第44章 梦境
也许是天气太热，路面上弥漫着阵阵热浪，两人脑壳有点犯困，迷迷糊糊的，竟没有发现，两匹马已经偏离了路线，在林间穿梭。
啾啾啾，一只小鸟落于楚禾肩头，朝着他的耳朵轻声叫道“醒了。”
嗯！楚禾迷糊的眼睛瞬间清明，身上寒毛倒立，像是做了噩梦，突然醒来，再看胯下哪有什么骏马，只是一头石牛！另一边，本来坐有姜春生的石牛是空无一人。
“姜春生！！！”楚禾大喊，四顾之下，却不见姜春生身影。
烟雾弥瘴，怪石嶙峋，厚重粘稠的空气进入楚禾的胸腔，有些喘不过气来。
衣角轻轻摇晃，一股清风吹来，吹散了弥瘴，送来了清爽的空气，楚禾不知前方有什么，也许是姜春生留下的暗号，他鬼使神差的走了上去。
一路上，阴气森森，石头树木生得奇形怪状，以一种违反自然规律的形状扭曲着，楚禾不知怎么形容，眼前的东西好像不可名状，不可描述，它们一直在变化，每一眼都不同，唯一不变的是耷拉在上面的白鬼，盔甲，和羽衣，其中白骨大致分两类，晶莹剔透的玉骨和泛起金色的金骨，楚禾皱着眉，看来应该是一古战场，是仙人与武者的战争吗？楚禾猜测，只是不知他们都是什么境界。
楚禾转头看向远方，这个世界好像被某种力量改变了磁场，没有方向，没有上下，脚下也有白云，头顶也有山石。
突然，脚下开始震动，白云升起，山石下落，一切都好像在回归本来的样貌。
那些骸骨之中，一条条筋脉长出，然后是肌肉，皮肤。
手中的铁屑化为耀眼的刀剑，发出万丈光芒，天空，金色的羽翼展开，在云层间飞翔，忽上忽下，好像在与什么缠斗；山巅，一鹤发童颜的老者拔剑自刎，歇斯底里的呐喊，明明近在咫尺，楚禾却听不见，只是能感受到那股绝望，周遭可见之地，皆是战场，有妖族有人类，他们都在与什么战斗着，那东西好像扭曲了世界，不可名状，不可描述，终于！有一妖族强者发现的事情的端倪，竟抛下眼前的敌人，向着远方飞去，并向着所有修士大喊，不过几句便被那东西抓住头颅扯出脊骨，彻底死去，但他发现的东西已经告知了所有人，战场上所有人都向着那处飞去，好像找到了事情的源头，不过他们究竟飞向了哪里，楚禾没有看见，
忽然，人群中有一人转过了头，看向楚禾这边，顿时，楚禾又一次汗毛倒立，只是一眼，自己就好像要死去千百回。
“我们赢了吗？”
那人开口询问，楚禾不知道他在问谁，也不知道他在问什么，不过自己心里好像有一句话要说，必须说！不得不说！就算现在就要死去！
楚禾艰难的张开嘴，一颗豆大的汗水从眉间滴落，此刻他已经满头大汗。
天空中，黑云涌动，一股股能量聚集一点，正是楚禾头颅处！
说吧！你说了！就要接受因果律的惩罚！永世不得超生！
莫名的声音在楚禾心田响起，警告着他！说吗？还是不说？
说了就是死！但是他总感觉这句话必须说！好像它会影响世界的走向，会带领那个世界或是这个世界找到出路。
楚禾艰难抬头，嘴巴已经张不开了，头顶之上，那能毁灭一切因果正在汇聚，下一秒就要连着楚禾撕碎这天地！
“嘿！”楚禾微微一笑，露出洁白的牙，笑得那么开心，就像是在私塾考了第一，就像是与小伙伴们玩耍赢了一样开心。
那人见罢，转过头，飞升而去，越过云端之时丢下一物，那东西带着流光，划过天迹，击碎几座山峦，最终落入一巨大湖泊。
楚禾向后一倒，双腿一蹬，又晕了过去。
“呼！”楚禾猛然睁眼，背上粘稠稠的，额头上也满是汗水，向胸口一看，两张厚重的床褥压在自己身上，楚禾抽出手，掀开被子，大口喘气。
一旁，姜春生被吵醒，揉着眼睛问道“怎么啦？”
楚禾不知所措回问“我怎么在这里？”
姜春生无奈说道“鹤庆城里，马行站点，你在马上睡着了，我就把你背了进来，又怕你着凉，就多要了一张褥子。”
楚禾坐在板凳上，喝了一口茶，说道“妈的，鬼压床了！都怪你！”
姜春生一脸无辜，说道“这个季节温差大嘛！”
楚禾还在回忆那个梦，不想理姜春生，就摆摆手说道“你睡吧，我自己缓缓。”
姜春生又躺下睡去。
楚禾举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略带苦涩的茶水入口，缓缓平复了那不安的心，又抬起头抹了抹汗。
一夜未眠。
破晓，姜春生也起了床，打开房门迎接清晨第一缕阳光。
“不愧是山南东道的首府啊，就是热闹。”楚禾看着下方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禁感叹道。
远方一缕清风吹来，撩起姜春生的鬓角。
“藏龙卧虎啊，不简单实在是不简单。”姜春生转身，走下阁楼，木板嘎吱嘎吱，一步一响，隔壁房门打开，一斗笠男走出；下方庭院，三三两两的顾客吃着早餐，在姜春生眼里，他们的气息的强于普通人，即使所有人都在极力隐藏。
柜台上，掌柜的敲着算盘，劈里啪啦，感受到姜春生的目光，也是停下手中动作，抬起头迎上对面那正在下楼的男人。
金丹之上，只是一眼，姜春生便大概猜出了那人的境界。
楚禾从后方走来也是皱着眉，从昨天醒来那一刻，他就感觉这屋子上方好像有乌云一般的东西，若有若无的压着自己。
“是客栈，天下最大的刺客情报组织，只是本地城隍仙家怎么会允许他们把驻地安扎进城？”姜春生用心声告诉楚禾。
按照规矩“客栈”是不能进城的，只能驻扎在郊区或是山野，还要设置山水阵法，防止山下普通百姓误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