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游子归家
男人伸出右手，食指中指并拢，一指截江式，点向楚禾额头。
一点精粹灵气进入体内，楚禾吐出一口浊气，睁开眼睛，以手敲打着脑袋，坐起身来，浑身疼痛。
楚禾看着眼前的惨象，身体开始打颤，如果没记错，这些人好像是自己杀的，自己入魔了……
那男子点点头“是的，你入魔了。”
楚禾转头，才看见身旁的男人，询问道“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你要干什么？”
男人理了理秀发“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现在我就为你解惑。首先，我是你捡的老剑条，就是那一把。”男人指了指插在地上的剑。
“其次，这么多年来我吸食你的血气和灵气，早就和你绑定了，也就是说你现在是我的主人，今天你的入魔成功激活了我。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捡到我你就偷着乐吧，从今天开始准备迎接你的新生活吧！”
楚禾不解“你能给我什么？我又怎么相信你？”
那人尴尬笑道“额，现在不能给你什么，不过，我可以带你去找我主人……前主人留下的东西。”
楚禾不信，不想听这癫子吹牛，站起身准备走。
男人连忙飘过来说道“你不要走啊，你不想走向人生巅峰，迎娶白富美吗？”
楚禾不理睬，继续向前走。
男人无奈，大袖一挥，拿出一瓶子递上前。
楚禾停下看了看这古朴的小瓶，伸手接住。
“这个是顶级丹药，虽然只是些炼气丹，筑基丹，可他们正适合现在的你，我敢保证，你现在吃一颗，连破两境！”男人拍着胸膛表示。
楚禾收下丹药，转身拔出剑“这没有剑鞘啊！”
男人不屑的说道“要什么剑鞘啊，土狗！”
说完剑条化作金光钻入楚禾体内，悬在丹田中心，画卷旁边。
男人看了看一旁的画卷说道“可以啊，小世界，有天赋！勉强可以做我主人。”
……
楚禾从篝火中拿起火把，将山寨付之一炬，自己也离山而去。
现在自己入了魔，杀了凡人，不能再回山了，若是被发现，弄不好会被砍。楚禾决定先回家看看父母，以后的事再行商议，不过暂时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卢家在嘉定州势力很大，先观察一下形势再做打算。
……
嘉定州华阳县，楚禾走在熟悉的小路上，每一棵树，每一株草都是那么熟悉，这么多年，竟然还没有任何变化。
远处，一妇女扛着锄头走来，楚禾摇身一变，身上套上了官服，走上前拦住妇人。
那妇人见这一身官袍，立马放下锄头，恭恭敬敬的说道“官爷，找我有什么事吗？”
楚禾尽量用着官腔说“大娘，我是州府上下来视察的官员，正在调查犯罪率，你们这近十年有没有什么命案啊？”
那妇人想了想回道“有啊，死的人还不一般，是大地主卢家的公子，在十年前，被歹人杀死在河边。悲惨的是连尸首都没有找到。”
楚禾皱皱眉，那天跑的急切，并没有隐藏尸体啊，怎么会找不到？
“大娘，为何找不到尸体呢？&34;
妇人回道”你有所不知，那天下大雨了，发了山洪，尸体被冲走了。一起被冲走的还有一农人的儿子，好像姓……楚，对，姓楚 ！哎，你说惨不惨，只因为身世不比那公子好，他的死官府都没有调查，只说被山洪卷走了，他父母去闹了几次，没有结果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我们农民啊真可怜啊，种地与天斗，还要……“
楚禾连忙伸手止住了妇人的絮叨说道”好了，大娘，我知道了，你忙去吧。“
那妇人虽意犹未尽，但人家拒绝了也不好继续说，扛起锄头就走了。
楚禾心情不错，至少啊爹啊娘都没有被自己连累。心念一起，又化作书生模样，沿着记忆中的路线向着家走去。
飒飒松上雨，潺潺石中流。
山里的天气就是这样多变，方才还是艳阳高照，现在却飘起绵绵小雨。雨水顺着发丝流下，滴落在肩头，湿透了青衫。
楚禾双手护住头顶，跑到自家屋檐下，浑身打着摆子，摸出一个馒头啃着。
远方，一妇人一汉子头顶着簸箕跑来，妇人见屋檐下有一书生，走上前说道
“孩子，别在这里待了，快进屋躲躲雨吧。”
男人去打开门。
楚禾回道“没事，大娘，这里也淋不到雨，我在这里等雨停吧。”
妇人回道“这多冷啊，雨还会下大的，赶紧进屋子烤烤火。”
汉子在一旁附和道“是啊，快进来吧。”
楚禾不再拒绝，跟随那对夫妇进屋。
屋里，妇人蹲在火塘边，伸手将点燃的半截明子丢进柴火里。汉子手持旱烟杆，开始吞云吐雾。
楚禾说道“这雨倒是来得及时，今年又是一个好收成。”
汉子点点头，难掩脸上的笑意“是啊！今年的春雨来得早，是个好年份。”
妇人抬头“你还懂农时啊？我还以为你是富家公子呢？毕竟哪家农民供得起孩子上学啊。”
楚禾摇摇头：“哪里，我也是农人的孩子，只是家里稍稍富裕，啊爹啊娘和伯父伯母年龄也差不多。”
妇人燃起篝火到处找火钳，楚禾站起身熟门熟路的从门后的角落拿出。
妇人站起身问道“孩子，你想吃点什么？煮面可以吗？”
楚禾咧嘴一笑“我喜欢吃酱油拌面。”
……
趁着篝火，楚禾嗦着面。妇人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男孩，眉毛，眼睛，吃面的样子都好像自己的孩子。
“孩子，时间不早了，今晚在这里住下吧，明天在上路吧。”
汉子说道。
楚禾从碗里抬起头“那就麻烦伯父伯母了。”
妇人笑道“哪有什么麻烦的，这个家好久没有小孩来了，都没有什么生气了，你要是不忙多住几天也好。”
楚禾也想与父母多呆几天，于是回道“不忙的，我住几天，也帮伯父伯母做做农活。”
两夫妇笑着应予下来。
……
夜深了，楚禾回到房间，这里的摆设和儿时一模一样，弹弓，竹剑都还放在原位，没有落下一点灰尘。躺在床上，还是那熟悉的感觉。沉沉的睡去。
窗外，雨停了，乌云慢慢散去，一点月光洒进桌上。隔壁，女人轻轻的呜咽着，不时传来男人的叹息声。
……
忽魂悸以魄动，恍惊起而长嗟。惟觉时之枕席，失向来之烟霞。
夜半，楚禾猛然惊起，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一旁，剑灵坐在床边，淡淡问道“做噩梦啦？”
楚禾没有回答。
剑灵说道“恐是预言梦。”
楚禾脸色一变“纯阳！你说什么？”
纯阳回道“是的，你做的梦是未来的投影，我感知到了华阳县有域外天魔降临。”
纯阳看着楚禾说道“它才萌生，乘现在，斩落它。”
楚禾连忙起身，“那我们走！”
梦里，那所谓化外天魔吃了啊爹啊娘，整个华阳化作人间炼狱，众多不可名状之物肆虐飞舞。单论前者，楚禾就不可能让它发生。
纯阳向楚禾伸出手说道“今日立春，宜破境。和我去山上！”
楚禾拉住伸来的手，也好，先行破境，再斩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