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同一个梦
周末我回父母家。妈妈做了一桌我爱吃的菜，我和爸爸妈妈边吃边聊。
祎梦，最近睡眠好点儿了吗？妈妈问我。
嗯，还行。我回答。实际上，最近的睡眠确实好了很多，没有再吃艾司唑伦，因为我发现喝酒更能让我容易入睡。
要不就回家住来。我爸说，公司远点儿就早点儿起。
租期还没到呢，爸。我低头扒拉着碗里的饭。
爸爸不在说话，喝着杯里的酒。
本来就睡不好，你打呼噜那声儿隔着客厅都能听见，睡不好再早起更累了。我妈说，甭听你爸的，你愿意住哪儿住哪儿。
我笑笑，爸，妈，我吃饱了。
今天还走吗？我妈问。
我摇摇头，不走，住一宿，明天走。
在爸妈家睡觉，我十一点钟关灯，安静的躺在床上。听见我妈和我爸说，小点儿声儿，别吵闺女睡觉。
不知道几点睡着的？没有酒精的作用入睡还是很困难。应该是刚睡着的时候，我梦见了奶奶。把我从小带大的奶奶。奶奶说，别怕，我保护你。我怕什么？我有些莫名其妙。梦里奶奶还在乡下平房，说完这句话就转身开门走了。
然后，我应该有一段时间睡的很沉。第二个梦又是白衣公子。润玉？梦里我想。我不是不再追这个剧了吗？然后，白衣公子微微转身，半个侧脸，看不清楚是不是润玉？你是润玉吗？我在梦里问出声。没有人回答。突然，我发现我是第三视角。我顺着白衣公子的背影看去，模模糊糊还有一个人。我以为这个人是我。然而当我开口问出你是润玉吗时，我发现我不是这个人。我不是我？我是谁？我在我的梦里是谁？
我看一只小手好像在抚摸什么。然后，我醒了。
早晨七点。
在父母家待到吃完午饭，坐一个半小时的地铁回我租的房子。我呆呆的坐在书桌边，手里拿着一支笔胡乱的在纸上划着。夜里的梦搅得我心烦意乱，这是第几次做这个梦了？我自己都记不清了。一直认为梦里的视角是我自己，看到白衣公子的是我。唯一不同的是，以往我发不出声音？昨晚我问出了声，然后发现那不是我。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好像我看到了别人的梦，但我一直认为那是我的梦？像在梦里看了一场别人的故事。
我很烦躁。莫名的烦躁。明天是周一，又要开始面对一群各个心怀鬼胎的人。表面上和和睦睦，用领导的话说就是，大家聚到一起工作就都是一家人，都是兄弟姐妹。可事实上，我的兄弟姐妹经常互相在背后说坏话，我的家人经常扣我工资！想到这里，我更烦躁了。我给自己倒了一大杯红酒。几乎是恶狠狠的把酒喝完，躺床上晕晕乎乎的自言自语，公子世无双。
这一夜，我没有梦到白衣公子。梦到俩个小孩儿，一男一女。女孩莫名其妙的变成一堆土，说是土也不是，只是一堆什么东西。然后我的视角又变了，变成了男孩的视角。看着这堆不知是不是土的东西？画面变换，男孩和女孩碰到了一个马车的一角。女孩裙子被刮破了，男孩突然松开女孩的手，女孩在男孩面前突然缓缓倒下，化作一推土一样的东西。然后是女孩视角，男孩瞪大了眼睛，手里握着女孩衣服的一角。男孩从脚底开始石化。梦到这里闹铃响了。我好久缓不过神来，梦里这视角太过清晰。我好像可以切换梦中的视角。可我不知道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我想，我应该把这些梦都记录下来，或许这是有迹可循的。胡思乱想着坐地铁去公司。
同事兴致勃勃的在讨论周末要去团建的事。我一脸茫然，小许说，哎呀，祎梦，你没看群公告吗？这周末要去团建。
啊？是吗？我尴尬的应付着，小许叫许佳，也是公司行政之一，叽叽喳喳的像个麻雀。公司群周末被我关了静音，所以并没有看到公告。
中午吃饭的时候，领导和大家在一起热烈的讨论周末团建的事。忘了说，公司团建其实就是大家一起吃吃饭，做做游戏。公司是不会花大价钱租场地的，一般都是合作单位每年给的免费场地。在会议不集中的时候，合作的单位会把场地借给我们做活动，但是不提供任何配套设施，只是场地而已。
其实根本没什么可挑的，无非是那个合作单位给的时间合适就去哪儿罢了！但是，流程还是要做做的。领导对行政主管刘大姐说，你安排一下吧！定好时间，地点，群里通知大家一下。又对销售部门说，场地远的话，你们开车的回公司接上没有车的同事，大家一起走。
大家热烈的讨论吃什么？玩儿什么？我心里却在想，周末又不能休息了。我很想说，我有事，我去不了。可是，话在肚子里跑了半天，也没说出口。
吃过饭回到自己工位，一边安排着下面一周的会议日程，谁需要定火车票？谁需要定飞机票？住宿谁住商务间？谁和谁不能安排一桌吃饭……要是能出个什么事儿，去不了团建就好了，我心里想着。最好领导生个病！想到这儿，我自己心里咯噔一下。我怎么这么恶毒？赶紧摇摇头把这个恶毒的念头甩开。
每一天都在琐碎中结束，五点半准时打卡下班。刘大姐还在工位上，我犹豫了下还是跟她打了个招呼，刘姐，我先走了。
好，走吧！我忙完这点儿也走了。刘大姐笑着对我说，路上慢点儿。
如果不是每个人几乎都被刘大姐背后打过小报告，我几乎会认为这是个和蔼可亲的大姐。
谁在八点半以后吃早餐了，谁用公司的打印机打印自己的文件了，谁冲咖啡的时候把咖啡洒在地上没有擦，谁在上班时间打私人电话了，谁在办公室持有味道的零食了……总之，刘大姐像个人工智能摄像头，带有录像和自我编辑以及定时汇报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