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手术
时恩依靠在床头,目光呆滞眼神空洞的垂眸看着自己缠着纱布的手。
南宫词将一个柔软的枕头垫在她的后腰,抚了抚她两鬓的发,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颊,眼里闪过一丝温柔:“你怀孕了!”
一字一句像是要撞击在女人的心上,他仔细看着她的脸,想从中看出女人此刻的情绪。
可时恩依然没有丝毫的反应,仿佛任何事都无法激起她心里的涟漪。
男人将床头的碗端了起来,舀了一勺细心的放在嘴边吹凉后,凑到她的唇边:“吃点燕窝你的身体底子很弱。”
女人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男人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
她淡漠的将头转向一边,并不想理会这个假惺惺的男人。
男人冷着脸保持着手里的动作开口道:“时恩,别惹我生气,我的耐心不多 。”
时恩抬眼看着他:“呵,怎么?又要将我关进去吗?”
南宫词放下手中的碗:“只要你乖乖听话,把碗里的东西吃了,你就不用再回那个地方。”
时恩怒视着他:“那我不是还要多谢你高抬贵手?”
南宫词:“所以你吃还是不吃?”
女人一把掀开身上的被子就朝门外走去,她就是不想顺从南宫词,只要看他不爽她心里就能得到一丝的痛快,哪怕来的快去的快,她也要膈应一下他。
见女人还是不听话,南宫词将人一把拖了回来按在床上,捏住她的嘴将一碗燕窝灌了进去。女人不停的挣扎,长长的指甲在男人的手臂上抠出一道道血痕。可尽管如此男人丝毫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直到碗里的燕窝悉数进入她的口中。
南宫词丢掉手里的碗,白玉的碗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将时间定格,男人的胸腔还在剧烈起伏着:“时恩我说了你想好好的就给我乖乖听话,否则我发起疯来我也不知道会再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
女人擦了擦糊在下巴的燕窝:“呵,南宫词你真可笑,难道伤害我的事你还做的少了吗?你凭什么觉得我还要听你的话?”
男人看着手臂上的血痕勾了勾唇:“呵,别试图惹怒我,后果你承担不起。我不会杀了你,那样太便宜你了。”
男人抓起女人的手,打开抽屉拿出了里面的美甲包,抽出里面最大号的金色指甲刀。女人犹如一只受惊的小兔子拼命想要挣开男人的手,可她没挣扎一下男人手中的力道就加大几分,直到她的手死死的钳在男人的掌心,无法逃脱。
“嘶!”女人感到指尖一阵疼痛,鲜红瞬间染红了整个指甲的边缘。她下意识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完全没有丝毫的作用。
女人咬着牙,眼泪顷刻落下在暖黄的灯光下犹如流光般坠落。她不再挣扎任由男人给她剪着指甲。
见女人不再反抗挣扎,男人没再弄疼她:“现在懂了吗?只要你乖乖的听话就不会痛。”
时恩当然知道这是南宫词想要教训她忤逆自己的意思,只要做个听话的提线木偶就不会再伤害她。
接下来的几天时恩真的像想通了一般不再和南宫词唱反调,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也不再绝食,他让她吃什么她就吃什么,拿多少吃多少,吃到他满意,吃到他喊停。
可每次吃完后,她吃的东西又会全数吐进马桶里。最近因为她的妊娠反应厉害已经到了吃什么吐什么的地步,吃的越多反而让她的人越发的消瘦。
就这样时间来到了一周后,时恩身上的伤好的七七八八,只是她的那双眼睛再也没有过光。
这天一大早,南宫词坐在床边看着她:“起来,今天带你去医院检查。”
时恩睁开疲累干涩的眼睛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刚掀开身上的被子,南宫词就将人抱起去了浴室亲手给她洗漱了一番。
看着时恩将最后一口牛奶喝完,南宫词将一条围巾系在了她的脖子上:“走!”
男人揽着她的肩膀上了车,车里一直紧紧握着她冰冷的小手。男人的手很宽大,是温热的,女人却只觉的像是在冬日里握着一块彻骨的冰。
女人卷起衣服躺在床上,见自己的小腹暴露在的空气中。冰冷的液体涂抹在她的腹部,仪器在她的小腹上肆意游走。
刺眼的白光让她陷入自己的思绪:“她真的要这样生活一辈子吗?南宫词会善待她生下的孩子吗?”
女医生沉稳的声线将她的思绪拉回:“夫人好了!”
自从上次时恩在医院里出事南宫词就以最快的速度收购了一家私立医院,为了让他放心医院里所有的人可信,每一位医生他都让夏至做了详细的调查才决定要不要留在这家医院,为了让他们忠心耿耿为其效力南宫词还慷慨的将所有的医护人员的工资都翻了一倍。
而面对这样慷慨的老板,每一位医护人员自然也是争先恐后的自证家世清白。
女医生推了推脸上圆圆的眼镜:“夫人,结果很快就出来,我一会儿直接送到您的主治医生那里。”
时恩机械的点了点头:“嗯!”
诊室里医生眉头紧锁看着手里时恩的检查报告单。
南宫词揽着时恩的肩膀坐在医生面前,南宫词见医生表情凝重:“她的情况怎么样?”
医生这才抬头看了看南宫词,又看了看时恩:“南宫先生!”
见医生支支吾吾半天不肯开口,南宫词像是预料到了什么,让时恩自己去外面等着他。
时恩坐在走廊里冰冷的长椅上,心里总是感到一阵不安。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犹豫一番后还是站在门口偷听他们的谈话。
南宫词一身黑色西装背对着时恩看不到他的脸是何表情只能从他的话里感受到冰凉。
南宫词:“手术最快什么时候可以做?”
医生:“手术得尽快,但是南宫太太的身子比较弱,建议可以好好休养几天,再过来做这个手术。”
时恩感到心脏一沉,瞳孔骤然放大:“手术?南宫词要给自己做什么手术?他为什么要给自己做手术?”
而接下来的对话解开了她的疑惑,也印证了她的猜想。
南宫词:“有什么风险吗?”
医生:“流产手术越早做越好,不然孕妇容易有危险。”
时恩感到两眼一黑,耳朵发出阵阵嗡鸣:“流产手术?难道南宫词不想要这个孩子?”
“呵,果然,他恨透了自己,她还在心存希冀个什么?她竟然还在奢求南宫词会善待自己的孩子,怎么会忘了这个男人是个多么可怕的人,为了报复自己甚至可以牺牲自己的孩子。”
女人扶着墙步履趑趄的走到一旁的座椅坐下。
一颗催泪弹在眼里炸开,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落在她的手背,将她灼伤。
她才知道原来恨一个人可以做到这种地步,就连自己的骨肉也可以作为报复的一种手段。她感到无助绝望,为什么她以为的爱,换来的却是这样一个无情的男人,即使恨自己为什么连这个孩子也不肯放过。
女人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眼神定定的看着某处:“宝宝,妈妈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人的伤害,不管那个人是谁,他都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