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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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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妃撑起身子,笑着问道“那你看我像谁”

    “像”朱翊钧皱起眉头想了想,想不起来。

    这时候,有太监送来冰镇西瓜,王妃便牵着他来到桌前。

    朱翊钧把刚才的话题抛到脑后,一手拿一块大西瓜,左手的给娘亲,右手的自己吃。

    吃着吃着,他抬起头来,看到梳妆台上的铜镜,里面映出母子俩的容貌。小家伙笑道“娘亲像我,我也像娘亲。”

    王妃侧过头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赶紧又把盛西瓜的盘子推到他跟前“多吃点。”

    朱翊钧左一口,右一口“这西瓜真甜。”

    “没有你甜。”

    晚上,王妃孕期嗜睡,早早的歇下了。裕王在书房忙自己的事情。

    朱翊钧呆的无聊,拉着冯保在院子里玩,玩着玩着,忽然大喊一声“大伴,你看”

    冯保顺着他的手指抬起头望向夜空,银河横空,群星璀璨。大明朝没有光污染,夜夜如此。

    朱翊钧说“刚才有一颗星星落下来啦”

    “真的吗”冯保顺着他的话说道,“殿下可看清楚了,星星落到谁家去了”

    “那是流星。”朱翊钧转过头来,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已经七岁了,别把我当小孩儿。”

    冯保低头,轻叹一声,像是自言自语“殿下说得是,不知不觉,你都七岁了。”

    其实没有七岁,周岁才六岁多。

    朱翊钧拉其他的手“走,我们换个地方看流星。”

    他所说的换给地方,是拉着冯保上了屋顶。两个人并排躺着,流星下落时速度非常快,就像下雨一样,刷的一下,拖出长长的尾巴。

    朱翊钧问“它们从哪里来”

    冯保先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流星,于是,开始在脑中调动他曾经了解过的天文知识“他们的源头应该来自彗星。”

    “彗星”

    冯保向他解释“就是一种像云雾状,绕着太阳飞行的天体。”

    听完他的形容,朱翊钧说道“我知道了,是扫帚星。”

    冯保先是惊讶,而后夸赞道“殿下博学。”

    朱翊钧说“从我皇爷爷书架上那堆书里看来的,说扫把星会给人带来不幸。”

    冯保没说话,在明朝观测天象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对于某些天文现象的出现还要举行特殊的礼制,比如日食和月食。

    皇上近来龙体欠佳,他一向迷信且忌讳颇多,冯保不想在这个时候谈论禁忌话题,于是,没有接朱翊钧的话。

    这个季节,这个时间,正是每年英仙座流星雨爆发的巅峰期,天边坠落的流星一颗接一颗,看得人应接不暇。

    朱翊钧躺在琉璃瓦上,沉醉于无垠星河的浪漫之中,自己倒是发出了疑问“这么漂亮的画面怎么会带来不幸呢”

    很好,他已经开始自己思考了。

    冯保说“百万年前,有人第一次抬头仰望星空,自那之后,我们就从未停止过对宇宙的探索。”

    “我们对星空所有的幻想与畏惧都来自于”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

    朱翊钧仿佛明白他接下来要说什么,替他说完后半句“因为大家不知道星星上有什么。”

    冯保点点头“有道理。”

    “大伴,你怎么知道那么多”

    “诶”冯保皱着眉,作思索状,“刚才的话是我说的吗”

    “那是谁说的”

    “谁”

    朱翊钧翻身扑到他的身上“大伴,你是个大骗子”

    “冤枉”他搂着小家伙坐起来“时间不早了,殿下该就寝了。”

    朱翊钧扭着身子试图逃脱他的怀抱“我想再看一会儿。”

    流星雨断断续续,到深夜才会结束,他可坚持不到那个时候,过不久就要睡着,这么高的屋顶,冯保可没办法把他弄先去。

    “很晚了,下次再看吧。”

    说着,冯保就向角落里站着的陆绎使了个眼色,后者施展轻功,飞身上了屋顶,一把将朱翊钧拦腰抱起,正要回到地上的时候,却听小家伙喊道“等等”

    他竟然还刻意压低了嗓音“那是谁”

    冯保和陆绎一起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是裕王府的大门,有一个身着常服的人走了出去,王府的管事好亲自将他送到了门口。

    朱翊钧还以为他爹在书房读书,没想到,这么晚了,竟是有人拜访。

    他问陆绎和冯保“那是谁呀”

    二人互相看看,都没说话。

    朱翊钧问“你们没认出来吗”

    “”

    “我认出来了。”朱翊钧抱着陆绎揽在他腰上的手臂“那是陈公公。”

    没错,那个人正是司礼监掌印太监陈洪。

    他是个听话的人,所以没什么能力,却能一路晋升,成为司礼监掌印太监。

    人之所以听话,或许是天生温顺,让他们有高于常人的服从性,或许是畏惧强权,不得不用听话来换取自己的权力和地位。

    天生温顺的人混不到这个位置,所以,陈洪是后者。

    嘉靖病了,一时半会儿好不了,非但好不了,反而日渐虚弱。

    一朝天子一朝臣,就算是司礼监掌印太监,也该为自己的将来打算。

    而他也是受到了徐阶的启发,当初嘉靖要治罪高拱,徐阶出面力保。

    虽然现在两个人在内阁斗得鸡飞狗跳,但讨好裕王这个思路总没错的。

    陈洪来见裕王,也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向他传达一下嘉靖近来的身体情况,反正总有人要来告诉裕王,不如他亲自走一遭。

    出门之后,陈洪径直上轿走了。

    冯保催促朱翊钧“太晚了,殿下,咱们也回房歇了吧。”

    其

    实冯保心里清楚,陈洪不仅开始讨好裕王,私底下他和高拱也有所接触。

    次日一早,朱翊钧又出门了。这次他来到了张居上。

    刘守有问他“咱们就这么去吗”

    朱翊钧点点头“我算过日子,今日张先生休沐。”

    刘守有说“我的意思是,不需要送个拜帖什么的”

    王安说“昨儿下午,我已经去张大人府上说过了。”

    朱翊钧扭头去看冯保“大伴,是你让王安去说的吧。”

    冯保笑道“殿下哪次出宫,不去看看张家三公子。”

    朱翊钧说“我可想懋修了。”说到这里他一拍大腿,“我去张先生家,送什么拜帖,去他家不就跟回自己家一个样。”

    “”

    他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朱翊钧来的时候,院子里只有张简修在玩耍,小家伙比起去年可是长高了不少,也不知道为什么,鼻子下面总挂着一串鼻涕泡。

    奶娘在一旁苦口婆心的劝他“四少爷,外面热,回屋去玩吧。”

    张简修把奶娘的话当耳旁风,上蹿下跳,捡起路边的石子往水里扔。

    朱翊钧走过去攥住他的手腕“简修,你在干嘛呀”

    张简修转过头来,一见他就咧开嘴,笑得见牙不见眼“哥哥。”

    奶娘慌忙跪下,又去拽张简修“四少爷,要称呼殿下。”

    朱翊钧拉着张简修“没关系,就叫哥哥,我爱听。”

    张简修又没没心没肺的冲他笑“哥哥。”

    朱翊钧问他“你三哥呢”

    张简修指指书房的方向“三哥在挨骂。”

    不用想也知道,挨的是亲爹的骂。

    朱翊钧松开他,往书房跑。还没进屋,就听见张居正训张懋修“说了多少次,让你好好练字,你就是不往心里去。”

    张懋修低着头,想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开了口“我练了,可我”

    他还敢顶嘴,眼见着张居正面色一沉,朱翊钧赶紧抬腿走进书房“我瞧瞧,让我瞧瞧。”

    他走到张懋修跟前,拿起桌上的纸看了看,越开眉头就越是皱了起来忧心忡忡的问冯保“字写得不好看,能考状元吗”

    冯保憋着笑,眼睛看向张居正“这得问张大人,他考过。”

    朱翊钧拉着张懋修的手,手心朝上,伸到张居正跟前“要不打两下”

    张懋修震惊的看着他“哥哥”

    朱翊钧握着他的手又缩回来“还是下次再打吧,我看不见。”

    张居正没说话,脸上的神情变了又变。和上次的情况一样,他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训儿子,可检查功课的时候,他还是没忍住。

    张懋修这一手字,都快成了他的心病。

    朱翊钧歪着头去看张居正的脸色,想了想,又松开张懋修,扑过去,一把就抱住了张居正的腰,贴着他

    仰起头,从下往上看着他。

    这突如其来的亲昵,让张居正措手不及“殿下。”

    朱翊钧哄他“张先生,我背大学给你听,你别生气了。”

    张居正只要看着他,什么气都消了。于是轻抚他的后脑,用张懋修和张简修从来没听过的温柔语气说道“去玩吧。”

    朱翊钧牵着张懋修出了书房,后面还跟着一条小尾巴他俩走到哪里,张简修就跟到哪里。

    张懋修拉着朱翊钧绕来绕去,终于甩掉了张简修,又跑到那个可以看见宝塔的地方。

    张懋修把手放在自己头顶,比划了一下,突然发现,朱翊钧竟然比他高出半个头,可他们之间明明只相差三个月。

    “你怎么突然长那么高了”

    “诶”宫里没有和他年纪相仿的孩子,这个问题他也没有留意过,现在和张懋修一比,过了一个春天,他确实长高了不少。

    “我是哥哥,当然应该比你高才是。”

    张懋修拉着他坐下来,两个小家伙又聊起读书的事情。朱翊钧自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倒是很关心张懋修的学习。

    没办法,这是他钦定的未来状元。

    不一会儿,张简修就找过来了,小手在鼻子下面一抹“哼你们躲在这里。”

    两个人正在你一口,我一口,分着吃点心,被他吓一跳。

    朱翊钧把最后一块荷花酥掰成两半,一半塞进张懋修嘴里,转过身站起来,另一半塞进张简修嘴里“我们在背书,你读书了吗”

    张简修说“我不读书。”

    朱翊钧问“不读书你要做什么”

    张简修抬手,握拳,摆了个姿势“我要和你一样学武功。”

    朱翊钧哈哈大笑“那你要被张先生打屁股。”

    张简修说“打屁股我也要学武功。”

    朱翊钧像个大人一样拍拍他的肩膀“简修学好武功,以后就当个锦衣卫吧。”

    张简修点头“好,我就要当锦衣卫”

    “”

    朱翊钧只在王府住了三日,第四天一早,他就准备回宫了。

    裕王纳闷儿,以往回来,这小家伙至少也要住个七八日,偶尔要住上半个月,这次怎么三天就要回去了

    朱翊钧摆了摆手,往外走“皇爷爷离不开我,我不能玩太久,下次再来吧。”

    下次,那得等到过年去了。

    裕王没办法,只能送他出门,亲自牵着他上马车。叮嘱他陪在皇爷爷身边不能调皮,要听话。

    朱翊钧不耐烦“哎呀爹爹,我知道啦皇爷爷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我最清楚了。”

    “”

    朱翊钧回到宫中,嘉靖见了他自然高兴,还故作无意的问了一句“这才几日,就回来了,怎么不多住些时日”

    朱翊钧挨过去靠着他“我想皇爷爷了,我要回来陪你。”

    嘉靖想听

    的正是这一句,拍了拍他的小脸,笑了一会儿又推他“贴这么紧热不热,一边坐着去”

    朱翊钧便跑到旁边的冰鉴上坐着,太监给他端来冰镇酸梅汁,他一口喝了大半,凉爽了许多。

    “王府不好玩,爹爹要读书,娘亲大多数时候都在房里睡觉。”

    嘉靖问道“你娘亲病了”

    朱翊钧摇摇头“我娘亲肚子里有小宝宝啦。”

    听到这话,嘉靖坐直了身体“王妃有了身孕”

    朱翊钧点点头“也不知道是弟弟还是妹妹。”

    他没说看见陈洪的事,却说了王妃怀孕的事,就像是想让皇爷爷高兴一些。

    但看皇爷爷的表情,似乎惊讶大于惊喜。朱翊钧搞不懂,揪了一颗水晶葡萄放嘴里,香甜多汁,可真好吃呀,再来一颗。

    胡宗宪在诏狱中关了几个月,嘉靖也不说杀也不说放,反正就是晾在那里。

    刑部尚书黄光升上了几道奏疏,希望三法司审理此案,都被嘉靖留中不发。内阁拿不到他的御批,也没有办法。

    朱翊钧也时常关心他在狱中的情况,会向陆绎和刘守有打听。但这二人是御前的大汉将军,也不常去镇抚司,所以隔很久才能给他一点反馈。

    总之,胡宗宪的情况不太好。

    以冯保的话说,头顶上时刻悬着一把达摩克里斯之剑,不知道会不会落下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来,好得了才怪。

    朱翊钧又顺便打听了一下那个海瑞的情况,这位仁兄与胡总督不同,在狱中吃得好睡得好,一副随时做好“吃顿好的,然后上路”的准备。

    朱翊钧很奇怪,为什么都关在诏狱,都是死罪,两个人却呈现出截然不同的状态。

    照理说,胡宗宪曾经可是一方封疆大吏,总督浙江、南直隶和福建等处的兵务,可以调遣江南、江北、浙江等省重兵。在东南沿海和倭寇交战多年,无论如何不应该比海瑞这个小小的户部主事更怕死。

    陆绎却告诉他,胡宗宪表现出来的状态,并非贪生怕死,更多的是无处申冤的绝望。

    而海瑞不需要伸冤,他没有冤情,那封治安疏是他自己写的,也是他自己呈上的,他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多活一天,那都算赚了。

    朱翊钧想想,好像也是这么回事。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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