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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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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翊钧很快就想起来了,邹应龙就是弹劾严嵩的御史,罗龙文是胡宗宪的老乡,到倭寇头目徐海身边做过卧底。

    为什么徐阶会突然提到这个人,还说罗龙文要取他和邹应龙的首级

    罗龙文,他不是在江南制墨吗

    朱翊钧记得,冯保在给他讲故事的时候,特意评价过罗龙文,这个人是个刺儿头,喜欢搞事情,最大的能耐就是挑拨是非。

    他怎么忽然和徐阶、邹应龙结下了仇怨

    接着往下听,朱翊钧才知道,原来罗龙文不知走了哪条门路,徐海那件事解决之后,就投奔了严世蕃,成为了严家的门客,泼天的富贵落到头上,愣是过了几天仗势欺人的好日子。

    在严世蕃充军之后,这个罗龙文不知所踪,最近徐阶才得到消息,他跑去海上当了倭寇。

    但这两年戚继光太猛了,从浙江到广东,横扫整片东南海岸线,倭寇的日子自然也不好过。

    罗文龙再与当年跟着严世蕃招摇过市的日子一对比,落差不可为不大,又联想到是徐阶指使邹应龙弹劾严世蕃,这才怒从心头起,有了这一番言论。

    朝廷命官,尤其徐阶还是一般的朝廷命官,他是内阁首辅,首辅的人身安全受到贼寇的威胁,这像话吗朝廷必须予以重视。

    嘉靖安抚了他几句,竟是巡捕营会加强巡逻,又下旨让朱希孝派遣锦衣卫,在他二人的家宅附近进行保护,徐阶这才满意的退下了。

    等他退出大殿,朱翊钧转头看向嘉靖。

    嘉靖也看了他一眼“你想问什么”

    朱翊钧说“罗龙文都已经去当倭寇了,徐阁老为什么这么害怕”

    这话乍听之下逻辑不通,倭寇都是亡命之徒,做事不计后果,说不准就和朝廷重臣来个鱼死网破。

    但仔细一想,却很有道理。有吃有喝谁会去当倭寇罗龙文选择这条路,那必定已经走投无路。

    一个走投无路且相隔几千里路的贼人,一没本钱二没本事,他凭什么威胁得了当朝首辅

    嘉靖说“他的目标不是罗龙文。”

    朱翊钧本能的问了一句“那是谁呀”

    “自己想。”

    刚才徐阶说了这么多,有一个名字出现频率最高,朱翊钧恍然大悟“是那个只有一只眼睛的严世蕃。”

    徐阶此时如临大敌一般提到罗龙文,其真实目的是让严氏父子重新进入嘉靖的视野。

    严世蕃这个名字已经消失在朱翊钧生活中快两年了,当时此人被邹应龙弹劾,嘉靖网开一面,将他发配到雷州充军。

    在处置完严世蕃之后,嘉靖还曾下过一道谕旨朝中官员,胆敢再拿此事做文章,杀无赦

    因此,朝中也没人再提起。即便很多人对严氏父子恨之入骨,一心想着要除之而后快。

    嘉靖哼笑一声“你倒是聪明。”

    朱翊钧在他身边长大,天天看着这些大

    臣争来斗去,虽然许多时候,也不太能分析出他们背后的真实意图,但他也知道,哪怕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只要是这些人提出来的,那么小事的背后,必定有大事。

    嘉靖伸手在孙儿脑袋上轻拍两下“等着看好戏吧。”

    这个好戏并没有等太久,很快就来了。

    十二月,嘉靖就收到了一封奏疏,来自南京山东道御史林润。

    前不久朝廷诏命林润巡察江南江防。他到江西巡察时一位老朋友给他写了封信诉苦。

    老友有一日来到江西分宜,当地一位大户人家正在大兴土木,规模超出了寻常所见的民居范围,所需花费实在惊人,老友便多看了两眼,这一看,还看出祸事来了。

    盖房子的工人出言不逊,骂他是个穷书生,看什么看。

    双方发生口角,工人操起石头打破了书生脑袋,书生去找主家理论,又被管家羞辱一顿,只得忍气吞声跑了。

    而后,他就把这件事情写信告诉了林润,还特别强调,他已经打听过,这个盖房子的就是严世蕃,还霸占了周围不少农田。

    严世蕃不是应该在雷州戍边吗怎么又回到老家分宜盖房子去了

    经过林润一番调查,确定严世蕃和罗龙文两人违抗圣旨均不在戍所,擅自返回家乡,为非作歹,欺压百姓。

    在弹章中,林润痛斥严世蕃“乘轩衣蟒,有负险不臣之心,日夜与龙文诽谤朝政,盅惑人心。”

    严世蕃擅自离开戍所,在家盖房子,横行乡里这些嘉靖看了虽然火大,但也没起杀心。真正让他想弄死严世蕃的,正是这一句“乘轩衣蟒,有负险不臣之心,日夜与龙文诽谤朝政,盅惑人心。”

    于是,他立刻下旨,命林润拘捕严世蕃和罗龙文二人,押赴京师问罪。

    徐阶领命而去,稳重的退出大殿,而后着急忙慌得往回赶。

    六十多岁的人了,走得太急,险些在台阶上摔一跤。

    朱翊钧今儿学了新的招式,李将军夸他练得好,他迫不及待来向皇爷爷显摆。恰巧在门口碰到徐阶,难得见他如此慌张,赶紧扶了一把。

    他笑盈盈的看着徐阶“徐阁老,这么着急,要去哪里呀”

    徐阶还没来得说话,他又说道“我把我的熔金借给你吧,它跑得快。”

    “”

    徐阶看着他,一时竟分不清他是说着玩,炫耀他的小马驹,还是认真的。

    但徐阶确实着急送一封信到分宜,他得赶紧林润抓人。朝中一直都有严党余孽,要是严世蕃先得到消息,跑回雷州,那这事儿可就说不清了。

    徐阶哪儿能要他的马,他的马别人也骑不了。

    从小养在宫里的小家伙是不一样,他爹还在裕王府事无巨细都要问高先生的时候,他已经学会揣测人心了。

    这件事过去很久,朱翊钧才知道,当时确实有人前往分宜给严世蕃送信。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严世蕃的次子,锦衣卫正千户严绍庭。

    而这件事情,朱翊钧是从陆绎那里听来的,因为严绍庭还有一个身份陆炳的女婿,陆绎的姐夫。

    即便没有熔金这样的千里马,徐阶派去的密使仍是比严绍庭快一步aaadashaaadash林润先抓了严世蕃,再把罗龙文一起打包,并且附带一封言辞犀利的弹章,一并送往京城。

    本作者天予昭晖提醒您大明皇孙的团宠日常第一时间在更新记住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朱翊钧还以为很快就能听到严世蕃伏法的消息,然而直到过年,无事发生。

    朱翊钧很是奇怪,明明皇爷爷听到严世蕃的罪行时很是生气,并且下令将他即可押往京师。

    可人到了京师,怎么又没了下文

    他想问,但这一次,嘉靖不许他问,让他好好读书,书读多了,自然就明白了。

    今年与以往不同,往年一入冬,嘉靖就早早的把朱翊钧的课停了,来年春暖花开才会复课,让他舒舒服服的度过一个冬天。

    今年在小家伙自己的要求下,读书和练武他一直坚持到腊月二十三,他生日这天。

    太液池都结冰了,李良钦仍是着一件常服,手里拿一根烧火棍子,既可以教学,又可以体罚。

    朱翊钧是皇孙,还是皇上捧在心尖儿上的皇孙,即便是老师,敢打他,不要命啦。

    但李良钦是真打,看他哪里做得不够,棍子便无声无息敲过去,力道也掌握得刚刚好,叫他吃痛,却又伤不着他,连个印记也不会留下。

    幸好,朱翊钧天资奇高,李良钦说过的内容,演示过一次,他几乎都能做好,不用李将军过多唠叨,但偶尔也有做不好的时候。

    “阴阳要转,两手要直,前脚要曲,后脚要直,一打一揭,遍身着力,步步进前,天下无敌。”

    李良钦一边说一边跟徒弟过招,身体重心稍稍向左便宜,目光同时看向左侧,神情有异。

    朱翊钧观察仔细,通过观察他的神态和表情预判他接下来的招式,哪知却落入圈套,硬生生被李良钦拿着棍子在手肘上敲了一下。

    小家伙吃痛,却没有退缩,咬着牙回身接下一招,继续进攻,又被李良钦一棍子打在了肩上。

    朱翊钧这才后知后觉上当了,慌忙往后退一步,前面那条支撑腿再次挨了李良钦一下,小家伙这才双脚离地,跳出战圈。

    李良钦对他的反应还算满意,刚要说话,朱翊钧手中木棍一挥,腿往前迈出一步“再来”

    李良钦从容接招,进退之间,他忽然垂眸,目光看向朱翊钧的腿,手中木棍也往下方扫去。

    朱翊钧却不理会,木棍一横护在胸前,挑开了他从下往上扫来的一棍。

    朱翊钧大喊“我才不会上当呢。”

    “看招”

    李良钦自始至终站在原地,没有半分移动,手里的棍子却变幻莫测,只能看到虚影。

    朱翊钧左右拆挡,应接不暇,发现自己又落入了他密不透风的招式中,赶紧撤回木棍,双脚离地,跳出战圈。

    李良钦这次满意了“千言万语不外乎致人而不致于人。”

    “之所以救得急者,都是前一下用你的动作、眼神和表情哄他过来,然后转第二下来接救,使他露出破绽,乘虚而入。”

    “入他战圈,察觉势微,即急跳退,切记切记”

    “我记住了。”

    “招式、步伐转换都需要强劲的内力支撑,教给你的心法必须每日修习,过年也不可荒废。”

    “知道知道”朱翊钧不想听这些枯燥的理论,木棍在手中转了个圈,“再来”

    “”

    过年之后,朱翊钧终于等来了回王府的日子。他现在已经是虚岁七岁的小朋友了,不仅读了书,还练了功夫,个头长高了,精力更加旺盛。

    王府那一某三分地更是关不住他,现在借口也不找一个,就是天天吵着要出去玩。

    过年期间,裕王也不用听讲官们给他将治国之道,主动提出要陪着儿子上街。

    虽然朱翊钧更愿意自己玩,但爹爹说要陪他,他也很乐意。

    父子俩换好衣服,一同出门。长安大街依旧繁华喧嚣,过往车马行人络绎不绝。

    朱翊钧拉着裕王,好吃的好玩的买了一堆,路过一件茶馆,还吵着要进去凑热闹。

    茶馆里,说书人在讲水浒传“横海郡柴进留宾,景阳冈武松打虎。”

    小二上茶,又端了几碟小零嘴。朱翊钧喝了口莲子茶,冰糖也压不住的苦味,还带着未冲开的粉末,他不喜欢,便放下茶盏,专心听书。

    说景阳冈有老虎,就家门口贴着榜文“三碗不过冈。”武松连喝十五碗,还不听劝,非要上景阳冈。果真遇见了吊睛白额大虫,三拳打死,一夜成名。

    不仅当地百姓把他奉为大英雄,就连知县也亲自接见,还将他参做步兵都头。

    一日,他在阳谷县街上闲逛,冷不防遇见了熟人。

    朱翊钧听得入了神,却听醒木一响“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小家伙一拍桌子“与成,思云”

    二人不知发生何事,赶紧凑上前低声问道“殿下怎么了”

    却听朱翊钧说道“把他给我绑回去,接着讲”

    “咳咳咳”

    裕王正在饮茶,差点被亲儿子一句话呛个半死。

    朱翊钧凑上去,体贴的替他爹拍背顺气“哎呀,爹爹你慢一点,我说着好玩的。”

    说书先生转到后面休息去了,茶馆里登时热闹起来,大家七嘴八舌,聊着近来京城中的趣闻。

    其中一人说道“你们听说了吗那位小阁老,又被抓了。”

    \aa“可不是,刚入京城,却不下大狱。京郊有一处别院,那萃雅楼的权相公,谁还记得\aa“

    “萃雅楼,权相公”朱翊钧看向冯保“什么地方,什么人”

    裕王难得在儿子面前严肃一回“不许瞎打听”

    这一嗓子,唬得冯保不敢吭声。

    “回了。”裕王牵起儿子就往外走,朱翊钧一边走,还一边听了一耳朵,有的在聊严世蕃曾经的风流韵事,有的在聊严家究竟有多富有,有的在说他做过什么坏事,害过多少忠良。

    杨继盛、沈炼、夏言这些名字朱翊钧都已经听过无数次了。

    踏出茶馆的时候,朱翊钧还听了一句三法司。可裕王牵着他走得太快,后面的内容,他实在也没听清。

    回去之后,裕王先给儿子立了规矩“往后这几日,就留在你母亲身边,不许再出去”

    说完,他就让管家把人带去了王妃房里。他还把朱翊钧的身边的太监和锦衣卫全都叫来,叮嘱他们不许带世子去这些鱼龙混杂之地。

    出门这一趟,裕王只听到了萃雅楼,认为他儿子的世界里,就不该出现这种地方,就算是听听也不行。

    而朱翊钧心里却在想另一件事情为什么整个京城都在讨论严世蕃,而他皇爷爷那里却一点动静都没有。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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