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妫婳
羊城妫家，是羊城最显赫的宗族。
没有之一。
羊城虽是蔺国首都，天子脚下。
但是，在羊城城内，下到百姓纳税，上到城主选举，无一不需要妫家同意。
外来人可能会说：这不就把蔺国的皇室给架空了吗？蔺国的皇室能同意？
而本地人肯定会嗤之以鼻：一切抛弃历史渊源的对妫家的指责，都是大不敬。
妫家是蔺国的立国宗族。
可以说是：先有妫家，后有蔺国。
这蔺国皇位，也只是妫家不愿参政，让出来的罢了。
而且妫家族人，极其亲民爱民，这使得羊城百姓，人人都很拥护他们。
妫婳，现今妫家家主‘妫瞳河’的小女儿。
其可爱调皮、善良真诚的个性，深受羊城百姓喜欢。
……
妫婳将晴儿送回倚翠楼，才带着众人往妫府走。
妫婳的金色马车所到之处，总是受到人们的热烈欢迎。
在莫叔给陈相简要说了一下妫家的背景后，陈相惊叹妫家在蔺国的惊人地位。
陈相两人跟着队伍进入一个偌大的宅邸。
妫婳从马车里跳下来。
看了看李合欢，又看了看跟在后面的陈相两人，妫婳说道：
“今天老爹不在家，把他们带到水星堂，借老爹议事的地方一用。”
说完，她蹦蹦跳跳往水星堂走。
陈相和李合欢走到一起。
进入府内，一路看守他们的，就五位百林军。
陈相不由好奇，这妫府就这么没有戒备吗？
前面走着的，可是妫府的大小姐。
就不怕三个‘嫌疑犯’，对大小姐起歹心么？
妫婳一直引路，折了两个弯，终于到了她口中的‘水星堂’。
一座门面气派、蓝瓦白墙的古朴建筑。
妫婳推门进去，叫陈相三人进来。
她甚至把那五位百林军也遣退了。
妫婳欢欢喜喜蹦到大厅位于主位的椅凳上。
身体仰卧，两腿直接搭在一边的扶手处，不停晃动。
显然很享受的样子。
陈相和李合欢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姑娘到底卖的什么关子。
妫婳自己玩了片刻，才想起大厅里还有人。
咳咳。
连忙咳嗽两声，然后放下双腿，正襟危坐。
不对啊，审讯犯人的是她妫婳，干嘛要这么拘谨。
她又故作自然地把双手搭在两边扶手上，说道：
“你可知罪？”
啊？
李合欢和陈相一脸懵，不知道这姑娘要搞什么名堂。
“怎么不回答我，”妫婳心里想，“老爹在审判的时候，不是都是一问一答吗？”
妫婳不露怯意，再问道：
“你们叫什么名字？这个必须回答！”
“李合欢。”
“陈相。”
“莫言笑。”
陈相三人一一应道。
妫婳心中一喜，接着问道：
“李合欢，已有多方人证目睹你今日早晨，出入荔湾坊旁边的黑巷，也就是多人碎尸案的案发地，你可知罪？”
说完，妫婳还故作笃定地单手指向李合欢。
“我只是从哪里路过，准备回酒店。人，不是我杀的。”李合欢说道。
“你说不是你杀的，就不是？”
“我不会那种把人血榨干的技法，我思考了好一阵，我现在完全办不到。”
李合欢一本正经道。
“这种邪术，一般人真办不到，”妫婳小声嘟囔，然后正声道，“那你之前都干了啥，为什么从哪里经过？”
李合欢也不藏着掖着，便从他包下倚翠楼说起。
不得不说，人总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天赋。
李合欢能清楚复述每一位与他修炼秘术的姑娘的名字、体貌、尺寸。
以及时间长短、姿势、声音……
妫婳哪里听得这些，不到一会儿便满脸通红，连忙叫停。
一旁的陈相也呆若木鸡，这小子说的修炼，是去这些地方？
之前陈相安在李合欢身上的光环，碎了一地。
而且近乎用质问的眼神，看向莫叔。
莫叔埋头不语，一副身在事外的姿态。
妫婳小脸涨红，气息也不平顺，垂头丧气道：
“怎么办嘛？你又说你不是凶手，那凶手是谁？审判怎么这么难啊！”
她又把两只小腿挂在旁边的扶手上，开始摆烂。
“可能是那两头秃驴，他们……”
李合欢话还没说完，突然，水星堂门外传来一句响亮的声音：
“听说我闺女，用我的水星堂，在审讯震惊整个羊城的大嫌犯？”
“不好，我老爹回来了。”
妫婳双腿往地上一放，唰地站起来。
门被推开。
一位身材高大、一身暗蓝色外套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正是妫家当今家主：妫瞳河。
妫瞳河从陈相三人身旁走过，陈相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就在刚才，有一股难以名状的力量，扫视了他一遍。
“爹爹，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城主大人没留你吃中饭吗？”
妫婳抱着妫瞳河的手臂，撒娇道。
妫瞳河捏了捏妫婳的鼻子，责备道：
“我要是再留下吃个午饭，是不是‘荔湾坊案子’一事，你都越俎代庖，给我审理完了？”
“我还是想给爹爹分担工作嘛。”
“你这丫头！”
妫瞳河点一下她的头，随即在主位上坐下。
妫婳安静地站在一边。
妫瞳河深深看了陈相三人一眼，说道：
“我这丫头抓错人了，是吧？”
此话一出，陈相只觉得周围的空间轻微波动了一下。
“难道他俩没察觉到吗？”陈相瞟了一眼李合欢和莫叔。
随即，一股强烈的震撼席卷陈相。
道，这是道的力量！
道，乃是修仙者迈入顶峰的必由之路。
无道之人，是察觉不到道的。
所以常常深陷别人的道中，身死而不自知。
陈相有道，所以能迅速感觉到来自他人的陌生之道。
然后自我开辟一方世界，稳固本我。
“这妫家家主的实力，深不可测啊。而且，不知道他这是什么道。”
陈相心中，吃惊不已。
一旁的李合欢，这时便展现出作为逍遥宗少主的气概来。
李合欢躬身说道：
“见过妫瞳河家主。我是逍遥宗宗主李竹麟之子：李合欢。之前，确与令爱有一点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