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崩溃
老人依然搂着孩子，问道：“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汉子也是满脸惊恐：“一年前有一个，六岁四通去了宁志学院，六个月前有三个，三个都是六岁两通，去了文盟学院，马将军亲自举荐去的，他们的父母也是极力赞成，我也劝阻过他们要听教首大人的话，可是他们死活不听。”
老人问道：“那他们现在人呢？”
“他们的父母都搬走了，去了他们孩子所在的城里，但是我听说宁志学院的那个孩子好像这一年修行丝毫未涨被开除了，似乎也去了文盟学院。”
李运问道：“那学院们对憾树教是什么态度？”
老人回道：“除了四风学院是除恶务尽，其余的都是只管好自己。”
“那这种修行法容易被发现吗？”
老人摇了摇头：“除了四风学院门前的测灵仪，只要他们不用栽树法凝出灵丹，就不会有人发现。”
李运看着老人身边的孩子：“那这个孩子不是也可以”
老人摇了摇头：“不行的，低等学院的消息对于高等学院来说基本就是透明的，这孩子天赋这么高肯定会被注意到的，而且你怎么对学院这么执着？学院没你想的那么好。”
李运叹了口气，他也懒得争辩了，去学院难道只是为了能提高修炼速度吗？难道不是为了资源、人脉和开拓视野吗？他真的有种心累的感觉。
“那就算了吧。”
当天晚上，老人再次往李运身上的通点涂蓄凝膏时说今天晚上可以让关节活动，但是不能让关节处的蓄凝膏擦碰其他东西。
李运一听可以动还挺高兴，但是刚涂上蓄凝膏就开始觉得通点处开始发痛，接着是胀痛，他刚开始以为是起效果了，还在激动，但是随着胀痛越来越胀，他感觉有些不对劲了。
“先生，我的通点好胀啊。”
老人转头看向了他：“胀？哪里胀。”
“所有的通点，呃啊，好难受。”
老人立马把自己衣服脱了下来，擦干他身上的蓄凝膏，接着用手摸住了他的手腕。
“怎么可能。”老人脸上的皱纹都被惊讶的改变了形状。
李运探知体内，“嗡”，李运只觉得浑身发热，内视看到的是一片光亮，太亮了，以至于通点都不清楚在哪了。李运转头再次看向老人，老人仿佛呼吸都停止了，眼神呆滞，嘴巴微张，浑身似乎都在颤抖。
李运再次内视，还是一片光亮，他尝试着运转灵力，‘砰’，只见手心处发出了一道亮光冲向屋顶，坍塌了一片，李运吃惊不小，同时老人也回过了神，他死死盯着李运，但是却不说话。
“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老人突然发笑，接近癫狂：“你还在问我啊？嗯？李大公子，没看出来啊，您这演技足够逼真了。”
什么？都什么跟什么啊。李运越发感到疑惑：“先生？”
“要不是这盒蓄凝膏您还打算装到几时呢？李家已经这么不耐烦了，直接让你来找我了。但是我还是有点好奇，你们是怎么认出我的？”老人赤裸着的脊背开始发出亮光。
李运感觉脑子都已经不够用了：“先生，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明白？”
“呼”老人一拳已经带着风哮袭来，李运生疏地运转着灵力，但是好像不需要运转，双臂自己就形成灵墙了，“嘣”一拳击在灵墙上的老人立马被弹开。
李运还想再解释解释什么，老人已经用灵力附着到上身再次冲来，李运也想运转灵力给自身附着，但是双手处再次发出亮光，一道射在窗户上，一道射进了老人的右眼窝。“扑通”又是这样尸体倒地的声音。
李运跪坐在地上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再次内视，还是一片光亮，无尽头的光亮。
直到第二天早晨，李运竟然保持着这个姿势坐了一晚上，阳光透过屋顶的漏洞照耀在李运的脸颊上，他才站起了身，站起了身却又坐了下去，脑子还是一片空白。
“苗爷爷，我来—啊！”
抬头看去，是刘家孩子被吓晕倒在了地上，李运在脑子里重复说着‘下来该做什么，下来该做什么’，但是这句话语仿佛和小鸟的啼鸣一般， 只是在表达情绪罢了。
然后是刘家女人来了，后来是刘家男人，在后来是一大群人，他们互相说着李运听不清的话，但是都在注视着李运，李运不知怎么被勾起了无名火，他想运转灵力，而且他也知道运转灵力会带来什么，但是他就是要运转，突然一阵哭声打断了他，或者说喊醒了他。
是刘家孩子，他伏在老人身上痛哭，没有话语，只有哭声。
“他叫什么？”李运说出了第一句话。
人群安静了，但是没人回答他，无名火又冒了上来，他单手指天，“砰”，又给房屋开了个口：“他叫什么？”
人群最后面的人拔起腿就跑，前面的人说着哆嗦含糊不清的话。李运一瞪眼，“刘望乡。”稚嫩的声音打断了李运的第二次举手。
他闭上了眼睛，轻轻的问道：“这个老爷爷叫什么？”
“苗尚。”刘家汉子抱起来孩子也往后跑去，所有人都开始跑，似乎外面的土墙都被推倒了，终于，又是他一个人了。
苗尚，我不认识你啊，为什么？怎么了？要做什么？李运双眼凸出，眉头紧皱，死死的盯着尸体，嘴唇和牙齿用力的挤压在一起，终于，他站起了身，一脚踢向尸体，然后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装睡着。
‘唤醒’他的是寒冷，阵阵风吹来，他睁开眼睛，下了床，跨过尸体走向院子。
应该，可能是夏天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