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两难
李运吃惊不小：“那你们怎么活下来的，是前大总管和马仁礼吗？”
“不是，两位将军去帮助其他村的村民了，帮我们度过难关的是邪是憾树教，他们派人送来粮食，而且让我们在地里种植粮食，还派人来守卫我们，杨董两家每次派来的人都会被他们打跑，而且来我们村里布施行善的教首教我们的女人养蚕织布，教我们的孩子读书识字，我家的那一口猪都是教首留下的，所以那怎么会是邪教呢，前大总管那次携内城士兵来讨伐的时候，看到教首做的事情后主动退兵了，后来杨董两家看大总管都奈何不了我们，逐渐的就不来管我们了，甚至在教首走后，大总管亲自对峙杨董两家，不让他们欺负我们。”
“那名教首现在还在吗？”
汉子依然趴在地上没有起身：“已经走了，从来没有回来过，只有”
“只有什么？”李运疑惑道。
“呃，只有那头猪留了下来。”汉子的颤动更加剧烈了。
“那其他的村子呢，都归属憾树教了吗？”
“是的。”
“好，我知道了，我不会对马仁礼做什么的，毕竟他在你们心中那么重要，对他不利也是对我不利。”
汉子终于抬起来头，颤颤巍巍的起了身：“大人慢走。”
李运点了点头，原来杨参和董凝武所说的万恶不赦是这个意思啊，李运忽然觉得是不是自己太过墙头草了，先前不看好马仁礼，现在不看好杨董两人，但是很快李运否定了这个想法，只是自己对局势了解的不够透彻而已。
在走往大总管府的路中，天已经黑了，暮色已经把所剩无几的黄昏蚕食的无影无踪，饥饿如同射来的弩箭，瞬间肚子传递的疼痛冲上大脑，李运又看见那家食肆，刚点完东西，就看见董凝武和杨参坐在墙角的桌子上。
两位看到李运也是感觉不可思议：“大人您今天下午去了哪里呢？”
“我去了解了一下憾树教。”
两人相视一眼，杨参问道：“大人你去哪里了解的，我听录事楼的值卫人说道您去了但是没有请城主的命令。”
“想要了解一个组织，还有什么能比在其内部更能透彻的呢？”
董凝武直接站起了身：“大人您去姚村了吗？那些贱民忘恩负义，短目寸光，从他们那里了解只会蒙蔽您的双眼。”
李运压抑着怒火，轻轻的说道：“怎么个忘恩负义，又是怎么个短目寸光。”
两人都是半辈子在官场上待着的人，李运的怒气他们已经看出来了，杨参率先开口：“大人您先说他们给您说了什么，我一一给您细讲。”
“他们说你们侵占了他们的土地，强迫他们种植悟品，还打死了他们去要粮的人。”
杨参双眼直视着李运：“侵占用的不太合适吧，再怎么说也是你情我愿的买卖，而且他们为什么只卖给我们两家呢，我们两家都是五五收成，比其他家的三七、二八好多少，强迫他们种植悟品那是东风府下的命令，中听使亲自到征阳城传的消息，我们怎么敢不从，只有他们种植悟品吗，我们的自己的庄稼没种悟品吗，而且因为今年的悟品收赋的增加，直接导致我们这些上层人员吃饱都成问题了，张子烬大人为此还命丧黄泉，您应该是知道的，打死他们要粮的人是我们做的，是因为他们做的太过分了，当时正是郝家出兵驻扎在城南卫队的时候，军粮都要我们提供，城里哪还有粮食，都是我们俩家硬凑出来的，那村里两个人来要粮的时候我们就是一点多余的粮食都没了，不信您可以去问他们，问问城主，看能不能和记录里的对上，而且那两个要粮的人还动不动就要烧房子，我们可不惯这种脾气，如果您觉得他们才是对的，那我无话可说。”
怎么说，还能怎么说，李运这次不仅肚子饿的疼脑子也疼了起来，一碗素面刚上桌，李云直接拿起筷子开始大快朵颐，什么都不想了，现在只想着吃就好了，刚上桌的滚烫面条没挑几筷子就干净了：“再来一碗。”
一碗刚上又空：“再来一碗。”
“再来再来”
这次李运足足吃了五碗才放下筷子，他只知道他吃饱了，对桌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见了，睡哪，回总管府，连卧室都不清楚在哪，问着守卫才躺在了床上，这次李运睡得很快。
第二天起床，李运就去找了城主，他忽然也开始有点理解城主了，不，他开始尝试理解所有人了。
李运还是让门卫通知了城主，这才踏入府门，推开房门，这次她是直接坐在床上的。
“坐，坐。”她指着凳子说道。
“我想要去录事楼看看。”李运开门见山道，城主还是一样的披发散面，还是一样的睡袍。
她从桌子上拿着一块木符丢了过来：“去吧，等你退位的时候给我就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李运觉得她的声音很清脆悦耳，只恨她为什么要惜字如金呢。
“您现在什么境界呢？”
“顿府五层。”
“您年龄多大呢？”
“十八。”但是这次她难得的多说了一句话：“问女人的年龄回答只会是十八喔。”
“您会医术吗？”
“你的病我没见过。”
李运很想看看头发下她说话的眼神：“您可以把头发捋一下吗？我想看看您的脸。”
城主抬起手生疏的撩拨起头发来，宽大的衣袖落在臂弯处，好细嫩的胳膊，终于在她不懈的努力下由向前的披散到向后的一坨，双手又放了下来，衣袖又把手腕遮住了，只留下了那纤细的手指，清瘦的脸颊让人一眼看上去就会起保护的欲望，五官都很精致，细细的柳眉下是柳叶眼，小巧的鼻子让李运心动不已：“介意我帮你理一下头发吗？”
城主愣了几秒后摇了摇头，李运站起身向前走去，到城主的身前俯下了身子：“转过头好吗？”
又是愣了几秒一手撑在床上然后身躯向后转动，但是手下压住了衣服，一转身领口就要从肩膀处滑落，李运手疾眼快，及时止损提了上去，然后李运不断的用手指一缕一缕慢慢地梳理着她的秀发，有点凉，从头发中飘出的芳香更使让李运心猿意马，偶尔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脖子，还是凉凉的，李运一下子感觉血都热了起来，终于耐着心一缕一缕的梳理完成后，李运左顾右盼发现没有绑头发的用具，顺手吧自己头上的纶巾取了下来，把头发向后拢着用纶巾扎紧，把头顶和两侧的头发略微的放出去一点，一个微微高翘的马尾就完成了，李运完成后往后退，看着自己的杰作，正好她扭过了头，李运一下子痴了，白净纤细的脖颈仿佛支撑的是自己的脑袋，微张着的嘴唇和纯真的眼神，李运已经被迷得神魂颠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