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章 痴心难付终成空
这几日,我想了又想,都不知道该给月汐准备什么成婚的礼物,便在胭脂铺二楼打开窗户,想看看外面的行人,有没有什么新奇的东西能给一些灵感,看来看去都觉得很是平常,没什么特别的。
左思右想,最终还是决定买一套金饰头面给她,闲时可戴,急时可变卖。于是便在胭脂铺子旁的首饰铺子定了一对金钗,一对耳环,一对金镯子,大俗即雅,对于这个主意我很满意。
也不知道月汐的婚事怎么样了,便让阿义驾车载我去刑部尚书府看看。
由于来过几次,门口的侍卫都很熟了,便没有多问,直接进去通报,很快杏儿便出来迎接了。
“苏姑娘,我还想着去找你呢,你就来了。”杏儿笑着说道。
“刚好今日无事,便想着过来看看月汐。”
跟着杏儿走进刑部尚书府,里面还没开始装扮,我便好奇的问道:“杏儿,李子谦可有来提亲?”
说到此处,杏儿停住脚步,愤愤道:“苏姑娘,你等会儿可别在小姐面前提这事,李子谦这个背信弃义的小人,之前口口声声说要娶小姐,如今老爷也同意了,他却说家里不同意,他不能来提亲了,小姐哭了两日,今日才缓过来呢。”
“这真的是李子谦说的吗?”我有些震惊。
“我就在小姐身旁,亲耳听到的,怎会有假,这个李子谦以前真是高看他了!”杏儿边走边气愤说道。
来到房间时,月汐正穿着单薄的袍子倚在窗边,乌黑的发丝在风中飘动。
“小姐,你怎么在这风口上!”杏儿忙去将月汐拉开,关上窗户。
“月汐,你怎么穿的这样少?虽是二月了,天气这风还是很冷的,你这样会生病的。”我拿过衣架上的披风给月汐披上。
月汐抬头,前两日还神采奕奕的小脸,今日却苍白消瘦,眼神也不再充满希望,而是黯淡无光的。看了我半日才似反应过来般,无力道:“幻雪,你来了。”
上次看她也是这般,只不过上次是为了李子谦和家里抗争绝食,面色虽苍白,眼神却有希望的光,而如今那光仿佛彻底的熄灭了。
“月汐,不要这样,难受过了,就振作起来,你的生活不是只有儿女私情,你还有你的家人,有杏儿,还有我。”我将月汐扶到桌子旁坐下,安慰道。
“我只是不明白,我们经过了这么多磨难,终于可以在一起了,他怎么就轻易放弃了!”月汐手支着额头,看着桌子,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下。”
“我看,八成就是那李子谦还因为上次老爷拒绝他提亲的事记恨咱们呢!”杏儿怒道。
听闻杏儿的话,我心里有了一个不好的念头,难道李子谦的父亲已经知道月汐父亲的事了吗,月汐的父亲想给她找好后路,李子谦的父亲不想让家里被连累,如果是这样事情就能说得通了。
“月汐,李子谦会不会有什么苦衷?他可有说为什么这样?”我试探着问道。
月汐摇摇头道:“他只道家里不同意,其他并未说什么。”
“之前老爷不同意小姐与他的婚事,小姐都能以性命来反抗,如今他就一句家里不同意就把咱们打发了,在我看来,这个李子谦也不是什么良配,小姐不如就弃了他,京城这许多世家公子,小姐自有良缘。”杏儿关好门窗,走到月汐身边安慰道。
“月汐,不如我就替你走一遭,问问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到时你再做打算,如何?”我拉着月汐修长纤细的手指道。
月汐抬起头,暗淡的眼神有了一些光道:“好,那就多谢幻雪了。”
看着月汐的样子,我有些不忍,万一李子谦的父亲知道月汐父亲的事,李子谦作为家里的长子,只能听从家里的安排,他们的缘分就真的尽了。
为了不让月汐太过失望,我还得给她打个预防针才行:“月汐,如果能劝说李子谦,我会尽力,万一不行你也不能太难过好吗?”
月汐抿了抿唇,认真的答道:“如果他依旧坚持,我也不是会纠缠的人。”
出了张府,我便让阿义直奔李子谦家。家丁通报之后,便带我见了李子谦。家丁推开门,一股刺鼻酒气从房间中扑面而来。
我进入房间时,地上已经滚落一地的酒坛子。我看着地上的酒坛子和正在喝酒的李子谦问道:“他这样没人管吗?”
旁边的小厮道:“老爷说随少爷去,想喝就躺少爷喝。”
“说到这份上了吗?”我呢喃道。
我走到李子谦身旁,从他手上夺下酒坛子,李子谦哭喊着:“把酒还给我,你们把酒还给我!”
我将酒坛子递给旁边的小厮,随后道:“拿根筷子来。”
小厮很迅速的就把筷子拿来了,我捏着李子谦的双颊,让李子谦张开嘴,对小厮道:“将筷子探到他的喉咙里。”
李子谦此时也烂醉如泥,并不挣扎。
小厮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李子谦道:“苏姑娘这是要做什么?”
我看着小厮道:“催吐,你看你家少爷醉成什么样了,再不催吐会变成傻子的。”
小厮又犹豫了一下,还是将筷子伸进李子谦的喉咙,接着李子谦将胃里的酒水吐了个干干净净。
我和小厮合力将吐完的李子谦抬到床上,随后对小厮道:“冲一壶温牛奶蜂蜜水来,给他解酒。”
“是。”
小厮很快就将牛奶蜂蜜水冲好,拿过来,给李子谦喝了下去。
我在旁边的书房等李子谦醒过来,结果李子谦睡了一整个下午,直到傍晚才醒过来。
李子谦看到我时,一脸惊讶,问道:“幻雪,你怎么在这?”
我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在床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然后答道:“当然是找你有事。你现在好些了吗?”
李子谦似乎也注意到自己狼狈的样子,本来想整理一下仪容,随后又垂下手,无所谓般,看着我问道:“是为月汐的事来的吗?”
“嗯,是你父亲跟你说了什么吗?”我看着颓废的李子谦问道。
“是,张家的情况父亲都跟我说了。”李子谦闭上眼睛两行泪从眼角流出道:“我没办法抛开一切,没办法对家族不管不顾,是我对不起月汐。”
看着李子谦,我叹息道: “事已至此,多说也无益,错不在你,只是你身上的担子太重,我想月汐不会怪你的。子谦,保重。”
我转身走出李府,看着夕阳不由叹息,又一对有情人被这吃人的时代拆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