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章 我与凌白的第一个冲突
不知睡了多久,脸上传来痒痒的感觉,我睁开眼睛凌白的手在我脸上轻轻抚着,唇角含笑。
“阿雪,睡的好吗?”
“嗯,睡的很好。”我将抱紧凌白的腰,将头贴着凌白的胸膛,感受着他的心跳,闻着他身上的皂味,就很安心。
“那几天就像做了一场噩梦一样。我们睡了多久了?”
“睡了一天一夜。就当那是一场噩梦,以后再也没有人能伤害你。”凌白吻着我的额头温柔道。
想起了地牢中的事,我抬头看着凌白问道:“你听懂了我的暗号吗?”
凌白边抚着我的脸颊,边温柔的说道:“嗯,听懂了。”
我看着凌白笑道:“你是真的聪明,我只是试一试,没想到你真的懂了。”
凌白轻声道:“是阿雪聪明。我欲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沟渠便指的是地下,我才能从户部的档案中找到地下室。”
我吻着凌白的胸膛道:“是我们心有灵犀。我相信你,你也能明白我的意思,真好。”
凌白摩挲着我的发丝道:“还有你说的匣子,不仅让我们抓到了关你的人,还抓住了他幕后之人。”
“是丽妃吗?”
“嗯,黑衣人被我们在丽妃宫中当场制住,陛下也在,丽妃和二皇子都已经被软禁,也开始审了。”
我抱紧凌白道:“太好了,你就在家陪我吧,好不好,我受伤了,这几日可是手无缚鸡之力,柔弱不能自理的。”
凌白温柔的抚着我头道:“今日要审那人,我需得过去,让念夏知秋照顾你,我会尽快回来。好吗?阿雪。”
我深深的闻着属于凌白的味道,嗔道:“好吧,你要早点回来。”
凌白走后,念夏知秋服侍我洗漱完毕,便端来药和早餐。
“念夏,知秋,这会不会太多了!”我看着满桌的清粥,鸡汤,包子,豆浆,炒菜,糕点,惊叹道。
“夫人,主子说了,你饿了几天,让我们多准备一些,你想吃什么便吃什么。”知秋满脸笑意。
“夫人,主子对你可真好,希望我将来的夫君也能这样对我。”念夏看着我羡慕的说道。
“你羞不羞,才多大,就想着嫁人。”知秋打趣念夏。
“只是想一下有什么关系,姐姐,你也可以嫁人了,可以想了。”念夏笑着回怼。
知秋清秀的脸微红,给我盛了一碗粥道:“你胡说什么,我们的任务就是伺候夫人和主子,哪有心思想这些。”
“姐姐,你的脸好红。”念夏忍不住笑道。
我接过粥轻笑着道:“有什么不可以想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礼之自然。你可有中意的人?”
知秋红着脸道:“没有。夫人快用饭吧,粥要凉了。”
念夏调侃道:“我看阿忠对姐姐就挺好的,姐姐可以考虑考虑哦?”
“念夏,不要胡说。我与阿忠都是服侍主子夫人的人,除此之外并无关系。”知秋微愠道。
“知道了,不要生气嘛!我不说就是了。”念夏有些悻悻然。
“夫人,有位姓张的小姐在门外,说是来看你的,可要让她进来?”
屋里瞬间寂静无声。
“姐姐,是阿忠。”念夏小声对知秋说道。
知秋给我盛鸡汤的手一顿,停在半空中,手有点发抖。
果然,平时不能在人背后说别人的事!
“请她进来,带到右厢房。”我对门外的阿忠说道。
“是,夫人。”阿忠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屋里寂静无声,仿佛掉一根针都能看得见。
两个人之间感情的事,别人最不能插手,一切只能看他们二人的缘分造化了。
“知秋,鸡汤不用盛了,陪我去厢房吧,念夏,你去准备茶水点心。”我看着呆住的姐妹两个道。
“是,夫人。”姐妹二人答道。
我被知秋搀扶着来到右边的厢房门口,只见月汐和杏儿正在屋里茶桌旁坐着。
“月汐,杏儿,你们来了。”我轻笑着道。
“你伤的很重吗?怎么走路这样无力?”月汐见我来了,忙起身到门口搀扶着我,在茶桌的另外一边椅子上坐下。
我看着月汐轻笑道:“也没什么,就是被关了几天,打了几鞭子,皮肉伤,休息几日就好了。”
月汐和杏儿听完都惊的顿住道:“竟然有这种事,你真的没事吗?可有找大夫看过?”
“已经看过了,并无大碍,放心。”
“这就好,我给你带了一些人参,灵芝,还有一些其他的补品和外伤药内伤药。”月汐指着凌白一边的圆桌道。
我看着另外一边圆桌上,果然放着一堆小山一样的东西。
“那可真是多谢你了,有了这些东西我肯定马上就好。”我笑着道。
“别客气,能对你的伤有用就好。”月汐笑着道。
站在旁边的杏儿补充道:“肯定有用的,听老爷说,那棵人参是百年老参,补身体最好不过了。”
听闻此话,我有些不安道:“这么名贵的参你拿给我好吗?”
月汐安慰我道:“没事,放在家里也用不着,还不如拿给你,我听子谦说了你帮我们的事,还有后来帮我们传递消息,一直没来得及谢你,这就当我的谢礼,你收下,不用不安。”
见她这样说,我也不好推辞,便轻笑道:“好,那就收下了。”
正说着,念夏便端着茶水来了,给我和月汐都倒了一杯翠绿的茶水。
“月汐,来喝茶。”
“嗯。”月汐端起杯子,衣袖遮面轻饮一口道:“茶不错。”
我也端起杯子饮了一口。
边喝茶,我边想着一件奇怪的事,我从来没和月汐说过我住在这里,我受伤的事,除师父和常山以及宅子里的人,其他人是不知道的,月汐是怎么知道我受伤的,好奇怪。
想了想,我还是决定将心里的疑惑问出来。
我放下杯子问道:“月汐,你怎么知道我受伤的?”
月汐看着我道:“父亲告诉我的。父亲知道你来看过我的事,昨天回家突然对我说你病了,让我今天带些东西过来看看你。”
刑部尚书张珩跟月汐说的,好奇怪,他是怎么知道的,还主动让月汐过来看我。而且他前不久还想毒杀凌白,今日怎么又这样,实在让人不明所以,等下这些东西得好好检查一下才行。
我轻笑,掩饰住心底的疑惑道:“是吗,那就麻烦你回去替我谢谢你父亲,改日我的伤好一些,便登门致谢。”
月汐脸上似乎有些担忧的问道:“好。只是幻雪,我听父亲说你成亲了,夫君还是东厂的那位厂督,这是真的吗?”
我轻笑道:“并非我不想说,只是世人对他多有偏见,我不知道你会怎么看待这件事,便没有告诉你,而且不管他是何身份,也不影响我们成为朋友,不是吗?”
月汐点头蹙眉道:“话是没错,只是听说他是你真的过的好吗?”
这个就不能跟她说实话了,就笑着道:“他对我很好,得夫如此,别无所求。”
月汐松了一口气道:“是吗,你过的好就行。”
即使刑部尚书张珩想杀凌白,我很厌恶他,但是月汐是一个至纯至善的人,这个朋友我果然还是很喜欢。
我看着月汐问道:“你呢,和子谦怎么样了?”
月汐脸微红道:“他托人给我送过两次信,说他正在备考,读书读的很认真,让我等他。”
“是吗,这就好。”
我与月汐又闲聊了一会儿,她便回去了,我也在念夏知秋的搀扶下,又回去酣睡起来,这一睡,就到傍晚。
一只手轻轻的在我鼻子上剐蹭着,我别开头,那只手又调皮的跟过来蹭着。
“小白白,不要这么调皮。”我呢喃道。
“阿雪,已经是傍晚了,你得起来喝药,吃些东西。”凌白的声音在耳边轻柔的响起。
“我不想起来,只想睡觉,我好困。”我眯着眼睛看着凌白道。
凌白拧眉看着我道:“不想起来吗,那就这样好了。”
凌白说完,便掀开被子,用他那件皮毛披风将我裹住,从床上抱起,来到桌子旁,对外面道:“传晚餐,将夫人的药也端过来。”
“是,主子。”外面的念夏知秋道。
“凌白,别这样,给人看见了不好。”我挣扎道。
凌白清冷的面上扬起一抹轻笑道:“这是在我们的家里,阿雪不必羞怯。”
念夏和知秋进门看到的场景就是裹的像粽子的我,被凌白抱在怀里,两人均是一愣,脸慢慢变红,似乎意识到什么,随后就像没看见一样,将饭菜和我的药一一摆好。
看着凌白下定决心的样子,我也放弃了挣扎,道:“凌白,我自己来,你放我下来吧,这样我会食不下咽的。”
“阿雪不是手无缚鸡之力,柔弱不能自理吗?自己可以吗?”凌白轻笑道。
我点头道:“没问题,真的已经好多了。”
凌白将我放下来,我裹好披风,在凌白身边坐下来,开始喝药。
吃完晚餐,我想起今天月汐来的事,便将这件事告诉了凌白,凌白听完皱眉道:“我们去看看东西。”
我和凌白来到右边的厢房,念夏知秋拆开所有的包裹,凌白一一检查。
“怎么样?”我问道。
“并无异常。”凌白淡淡道。
凌白似乎思考着什么,随后道:“刑部尚书张珩这或许是在求和。”
“求和?为什么?”我不解的问道。
“对张珩的调查已经开始了,他这是想让我看在你的份上,饶张月汐一命。”凌白冷声道。
“什么?要利用我吗?”
“嗯。”
我心里瞬间慌乱起来,凌白和月汐父亲的冲突已经无法避免,我和月汐之间就会因她父亲而决裂,月汐也会因为他父亲的罪行而获罪。
这个时代的官家小姐一旦获罪,幸运的会成为平民或者奴婢,不幸的就是流放和成为官妓,我不敢想象月汐被流放或者成为官妓,心高气傲的她一定活不下去的。
“你会放过月汐吗?”我看着凌白问道。
凌白躲开我的视线道:“我虽有高位,但是很多事并不能做决定,到时候陛下,督察院,大理寺会一起商议定罪,我并不能干涉。”
“好,我知道了,时间不早了,我们洗漱休息吧,我有点累了。”我看着凌白露出一个微笑说道,就像这件事并未影响我的心情一样。
我明白,若帮张家,难免会有牵扯到他的风险,有些事凌白可以做,只是愿不愿意的问题,就像我和凌白下棋,可以是平局,但是他从不会让我赢他。
即使是我,牵扯到他的利益和底线时,他也不会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