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章 凌白中毒我心忧忧
我见到凌白时,他正躺在我和他每日睡的床上,剧烈可咳嗽着。我蒙住口鼻,来到凌白凌白身边,他此刻看着虚弱极了,不断的咳着,唇已经发白干裂,眼睛闭着,眉头紧蹙。
“我几天没在家你怎么成这样了!”我的眼睛不禁开始发热,眼泪从眼眶中滑落。
“一时不注意就这样了。”凌白眼睛半睁着,强忍着咳嗽虚弱的说道:“阿雪,别哭,我没事,让他们来就行了,你在这里会有危险的。”
我在床边坐下,冰凉的抚上他的额头,滚烫的温度从手心传来,果真在发烧。
我握着他的手哽咽道:“快别说这话了,你这样我怎么能安心在旁边看着。你歇着,我去交代些事情。”
我把平时喝茶是用的桌子搬到房间门口道:“念夏,给我打一盆冷水来,还要一块干净的帕子。知秋,门口桌子上有一包药现在去煎好。以后拿来的东西都放在这个桌子上,你们不要进来,送东西时遮好口鼻,回去用流水洗手。”
“是,夫人。”念夏知秋二人很快就去了。
我摸了摸茶壶,里面的水还是温热的,刚好。
我倒了一杯水,走到凌白身边,扶着他喝了一点,咳嗽的没那么厉害了,他的唇干的实在厉害,喝水也没有缓解。我想起自己梳妆台上的唇脂,便打开,用指腹沾了一些,在他的唇上均匀涂开,干裂的唇看着才有些光泽。
念夏很快将冷水端了过来,我就用干净的帕子打湿,敷在凌白的额头上,等帕子不冷了用冷水打湿继续敷。喝完药,过了半日,凌白总算不咳的不再那么凶,还是有些微烧,好在已经能睡着了。
不知不觉,我也累的在凌白身边趴着睡着了。恍惚中,似乎有人在给我盖被子。我睁开眼睛,只见凌白正费力的把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往我身上扯。
我起身又把被子给他盖回去道:“我没事,你现在可受不得一点凉。凌白,你感觉好一些了吗。”
凌白点点头,然后虚弱的闭上眼睛。我抚上凌白的额头,烧还在持续着。
“凌白你还在发烧。”我把放在凌白额头的帕子打湿,重新放上。就在这时,借着屋里的烛光,我发现凌白脖子和额头的青筋暴起,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凌白你怎么了?”
凌白不答依旧在咬牙忍耐。
看他的样子我明白了,我对门口的念夏知秋道:“快点拿热水过来。”
我拍着凌白的胸口道:“你不用忍,想咳就咳出来,没事的,我是大夫,专门来医治你的。”
似乎是得到赦免,凌白张口,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仿佛要把肺一起咳出来一样。我扶着凌白坐起身,给他拍着背,剧烈的咳嗽之后似乎终于没有力气再咳嗽,虚弱的靠在我的肩头喘着气。
念夏知秋很快就端着热水壶过来了,我在凉开水的杯子里加了一点热水喂给凌白。凌白小口的喝着,却突然一口血吐在杯子中。
我的手止不住的颤抖,药已经吃了,不但没有缓解,为何才一天就这么严重。
“念夏,知秋,你们快进来,遮好口鼻。”我颤抖着,朝门外喊道。
念夏,知秋进来看到我手里的杯子也是一惊。
等不及让他们问,我就急道:“我要出去一趟,你们一个在这里看着,一个去煎药。”说完我就让凌白躺下,给他盖好被子出去了。
我一口气跑到药铺,杜老板正准备关门,见我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便问道:“徒儿这是怎么了?”
我缓了好一阵,才喘着气道:“师傅,他吃了治疗疫病的药,还是不行,吐血了,怎么办?”边说着,刚才的害怕的情绪才在这个时候全都从眼睛里争先恐后的往外滴落。
“徒儿别急,一般五天以后不见好的才会吐血,怎么可能会这么快,你带我去看看。”
“嗯,走吧师父。”我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点头道。
“走?”
杜老板没忍住,最终叫了一辆马车。没了汽车这些现代工具,我竟然忘了还有马车这个交通工具。
杜老板遮好口鼻,跟着我来到苏宅,刚一进屋,我就被里面的血腥味刺的头皮发麻。
“知秋!”
见我回来,知秋颤抖着伸出手,手上的帕子上赫然是嫣红一片。
“又吐了吗?”
知秋无措的点点头。
“师父,你快来看看!”我急忙把杜老板拉到凌白的床前。
杜老板看了看知秋手上呢的帕子,随后把手搭上凌白的手腕,开始诊脉。
把脉的时候,脸上似乎表现出很多不解。
“怎么样师父?”
杜老板又看了看凌白的面色和眼睛道:“他这是疫病加中毒。”
“什么?怎么会中毒?”我惊道。
“最近可有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杜老板问道。
“我不知道,待我问问。”
“知秋,把阿忠阿义叫来。”
“是。”知秋答道。
很快阿忠,阿义就被叫了过来,“阿忠阿义,这两天大人身边可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
“有。”阿忠答道:“昨天在路上,大人骑着马,有个人突然冲出来,吐了几口血,大人虽然侧身躲了,但是还是有几滴血溅到大人的脸上。”
“很有可能就是这个,人呢?”杜老板问道。
“当时以为只是患疫病的普通人,就交给巡逻兵送到京郊隔离区了。”阿忠答道。
“得看看那个人的情况才能确定他的毒。”杜老板道。
我拿出凌白的腰牌递给阿忠阿义道:“现在去东厂带一队人,去京郊隔离区把那个人给我带回来,快去快回。”
“是夫人。”阿忠接过腰牌和阿义一起出去了。
“你们顺便把太医院的杜川柏带回来,他也在京郊隔离区,他最近对毒的研究颇有心得,也许会有用。”杜老板道。
随后杜老板不可置信的看着我问道:“他就是东厂的那位?”
“嗯。”
我看了看杜老板,有些担忧的道:“师父,不是我可以隐瞒你,只是大家对他有很多误解,说了只怕您不会让我留在药铺。上次让学子提前出城的就是他告诉我的,我可以跟您保证,他绝对不是坏人,所以求您救救他。”
杜老板拍了拍我的胳膊道:“你别这样,徒儿,我又没说不救,只是问问而已,朝廷的事,我也不过问,纵是个路人,遇到了我也会尽力去救的。”
我跪下道:“多谢师父,请您无论如何要救活他,他就像徒儿的命一样重要。”
杜老板拉起我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道:“起来吧,我会尽力。现在我先替他压着毒性,疫病可以先治,药煎好了吗?”
我站起来道:“好了,现在可以喂吗?”
杜老板道:“我先施针压制毒药,完了就可以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