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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三十九章想要买个小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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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里的异象来得突然, 消失得更加突然。

    几乎只是一个呼吸间,那『潮』水般的压力就倏然消失,仪器恢复正常, 找不到一丝痕迹。唯一能证明的就是,医院里的重症病人, 病都减轻了不少。

    而更加令院方感到震惊的是, 住在二十五层特护室的病虫——按照医生的判断,他余下的寿命不会超过一个月,哪怕是把虫族顶级的雄虫部召集来, 夏野也绝无生还可能。但就是这样的一只雌虫,他的病竟然大大好转了。

    不, 不止是好转, 应该说是完好了。

    连的病痛让他的身还有些虚弱, 但除以外, 他竟然完完是个健康的雌虫了。

    这个检测结出来后,整个诊断室鸦雀无声,所有医生面面相觑,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

    但他们都认为, 这和那个神秘的力量有关系。

    夏野久病成医,自然也看得懂那些检测数据,都代表了什么。他礼貌地问道:“既然如,那我现在就可以出院了吧。”

    这种特护室, 住进去就是大把大把地烧钱。

    “不!”

    院长下意识地叫出声来, 接受到三道视线后, 讪讪地笑着对夏白渊道:“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多住几天观察病比较好,这样比较稳妥。”

    夏白渊挑了挑眉:“我们没钱了。”

    “好说好说。”院长紧张地给夏白渊顺『毛』, 这种简直堪称医学奇迹的病人,怎么能轻易放走呢?哪怕是多观察几天也好,说不定他们就能发现解决这个病症的治疗方!

    假如能在别的雌虫身上复制这样的奇迹……

    院长的眼眶发红,镜片起了一些水雾。

    从医之后,必须要学会的一件,就是克制。

    不是每一个病人都能救回来的,哪怕再如何尽力,总有无挽救的况。

    假如沉溺在那些悲伤里,要怎么去救下一个病人?

    他们习惯了死亡,面对痛哭流涕的家属,也只是微微鞠躬,说出那句说了千万遍的话。

    “我们尽力了。”

    但习惯死亡,却不代表他们真正接受了死亡。力抢救后病人依然死亡的巨大无力感;家属们发出的嚎哭声;甚至是明明有救,却因为济上的缘故只能放弃抢救——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被他们强行压抑在内心的深处,从不去回忆罢了。

    院长推了推眼镜,殷切地看向夏白渊,脸上『露』出圆滑的笑容,一如他平时小心翼翼地讨好奉承那些尊贵的雄虫,卑微地恳求他们来医院里施舍善意,帮助那些还有救的雌虫。

    “这个住院费我们当然是免的,不收们的钱,这点们大可以放心。”

    医生护士们才反应过来,忍着激动搭话:“是啊是啊,我们拥有高条件的疗养条件,现在入住还有新的水疗!”

    就差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写在脸上了。

    夏野『摸』着下巴思索了一番,夏白渊和陆昔站在一起,明显是随他自己考虑的样子。

    他只考虑了五秒不到,就爽快地答应了:“行。”

    众人难掩激动之『色』,院长当即就开始安排,房间里洋溢着一片喜洋洋的氛,所有人都恨不得给自己找点大做,哪怕是提个水,也仿佛是在为伟大的医学添砖加瓦。

    夏白渊和陆昔被挤到一边,两人“……”了一下,悄然退出了房间。

    陆昔:“不多陪陪雌父?”

    夏白渊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他好了。”

    陆昔嘴角抽了抽,夏白渊到底有多看重他的雌父他是知道的,但这个表现就……

    嘶,就很雌虫。

    陆昔顿时就有些头大。

    他不是很确定……夏白渊会怎么看待他的那些计划。

    在陆昔心里,婚礼是必不可少的东西,而且对于重视仪式感的陆家雄虫来说,当然是越正式越盛大越好。

    为了一场盛大的婚礼,付出再多的辛劳,奔波再多的路程都不为过。

    但假如是夏白渊,估计还会觉得这是多一举吧……

    陆昔偷眼看着夏白渊的侧脸。

    那股一直紧绷着的绪悄然消失了,眼角眉梢都放松下来,乍一看有些慵懒的样子。陆昔印象里决绝孤冷的战神,和眼前的夏白渊简直不像是同一个人。

    “怎么了?”

    注意到他的凝视,夏白渊歪着头看他,脸上浮着浅淡的笑。

    陆昔心口跳得不行,他避开夏白渊的视线,含糊道:“没什么,我们回去吧。”

    夏白渊:“好。”

    ————

    陆昔越发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陆家的雄虫绝不认输,他一定要给夏白渊办一场盛大的婚礼。

    他抱着光脑偷偷『摸』『摸』跑到阳台打字。

    【陆昔:问个。】

    对面秒答。

    【罗诏:怎么了?】

    【陆昔:哪里能买到宜的星球?】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平淡地好像在问“哪里买菜宜”,换谁到都要晕一晕。

    但幸亏罗诏也不是个正常的,指定哪里有点大病的罗诏瞬间进入了思考阶段。

    【罗诏:有什么要求吗?一般来说宜的星球都在星域边缘,资源还少,环境也恶劣。】

    【陆昔:这些都没关系,我只是想在上面办个婚礼。】

    仪式感!仪式感足足的!

    【罗诏:好,我去找找。】

    陆昔感动不。

    罗诏,好兄弟!!

    别看罗诏一副沉默寡言的样子,但他向来乐于助人,陆昔觉得找他准没错。

    啊——他的眼光真不错呢,陆昔得意极了。

    不久,也就是短短的五钟后,罗诏发来了一个链接。

    【罗诏:这是专门售卖星球的会所,找个时间和夏白渊一起去。】

    诶?

    陆昔一愣,随后打字。

    【陆昔:……知道是夏白渊?】

    【罗诏:大家都知道。】

    诶?!!

    陆昔抱着光脑,啪叽一下倒在地上,脸上热度飙升。

    他坐在阳台上,寒风也吹不散他脸上烧灼的热意。透过落地窗,他看了看紧闭的浴室门,咬着有些干燥的嘴皮继续打字。

    【陆昔:有那么明显吗?】

    【罗诏:嗯。】

    【罗诏:知道班上有同学设了赌局,赌们什么时候在一起吗?】

    【陆昔:……】

    【罗诏:我押了十万星币赌这个月。】

    【陆昔:……】

    【罗诏:一夜暴富真的很简单。】

    陆昔:=口=

    他“啪”的一下合上光脑,捏着耳朵蹲在地上想了半天。

    两个当虫都是近才想通的,们哪来的自信??

    他没什么底地想: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不多时他打开光脑。

    【陆昔:但是我暂时不打算让夏白渊知道……我想给他一个惊喜。】

    虽然更可能偏向惊吓。

    【陆昔:能麻烦带我去一趟吗?】

    【罗诏:可以,就明天吗?正好周末。】

    【陆昔:好。】

    ——————

    第二天的天不是很好,铅灰『色』的云大块大块地堆积在天边,沉沉地压下来,偏偏不下雪。哪儿都显得灰蒙蒙的。

    陆昔穿上外套,对夏白渊说:“我出门一趟,班里有点。”

    夏白渊坐在餐桌边,脸上还有睡觉压出的红印子,眼神呆滞地盯着杯子。

    确实是进入冬眠状态了吧!

    他缓慢地抬起头:“好。”

    陆昔强忍住去捏他脸颊的冲动,顺手拿起帽子出了门。

    在校门口,罗诏穿着一身厚实的风衣在等他。

    他微低着头,淡金『色』的头发向后梳去,『露』出精致俊秀的五官,看上去像是皇子一般。

    路过的雌虫都纷纷驻足,跃跃欲试想要上前搭讪,但都被罗诏一一拒绝。

    陆昔加快步子走去:“罗诏。”

    罗诏:“走吧,挑选星球是很麻烦的,我们今天有的忙了。”

    走过拐角,在不远处的街道边,停靠着一辆很是奢华的轿车。那是罗诏身为雄虫所专属的车辆。

    陆昔:“那是家的?”

    罗诏:“嗯。”

    他的视线快速从陆昔脸上掠过,并没有发现异样,这让他松了一口。

    罗诏很担心,这会让陆昔想起他当初瞒下实的行径。原本他只想和陆昔坐公交车去,但照顾他的管家坚决不允许。

    “少爷可是尊贵的雄虫!平时在学校里和那些低贱的雌虫待在一起也就算了,出门可得小心点。”管家絮絮叨叨,“您要是出了哪怕一点擦破皮的伤,我一定会被解雇的。”

    罗诏得头疼,只好答应了管家。

    “我们坐后面吧。”一边说,罗诏为陆昔打开了后座的门,但后座上却坐着个他不认识的雌虫。

    这只雌虫十高大强壮,穿着普通的礼服,看不出什么身份。

    罗诏看向驾驶位上的管家:“这位是……”

    “哦,他啊。”管家连忙解释道:“这是为了保护少爷的安配备的保镖。”

    罗诏:“……”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管家看起来,像是有点……紧张?

    “少爷,后面挤,坐前面来。”

    罗诏犹豫着,陆昔无所谓地点头:“就这样吧。”

    他俯下身,这种车很是宽敞,坐起来会非常舒适。饶是如,这样的车顶对他来说还是『逼』仄。坐下后一双长腿显得非常拥挤。

    陆昔友好地朝这位同行的猛雌打了个招呼,得到的却是冷冰冰的审视。

    好吧,好吧,他习惯了。陆昔『摸』了『摸』鼻子,还是倔强地将礼仪做套。

    他伸出手:“我叫陆昔。”

    “我知道叫陆昔。”

    陆昔不明所以地抽了抽嘴角:“我这么有名?”

    下一刻,只得“咔哒”一声,陆昔伸出的手腕一沉,一个冰冷的玫瑰『色』手铐紧紧地铐在了他的手上。

    雌虫:“快走!!”

    什么也没说,管家一踩油门,车子快速发动,罗诏还未来得及上车就眼睁睁地看着车子离开。

    他紧着跑了几步,厉声道:“林达!干什么!”

    “停下!给我停下!”

    但罗诏只跑了几步,手臂就被捉住了,任他如何挣扎都无济于。

    他顾不得手上的疼痛用力挣扎,心急如焚,直到车子在视野里消失,罗诏终于渐渐停下了动作,深深地垂下头去。

    “少爷,那只叫陆昔的雌虫很危险。”

    “他会威胁到您的生命。”

    “……”

    金发雄虫的喘/息声渐渐归为平静,他站直身,轻声道:“放开。”

    拉住他的保镖们为难地互相对视一眼,不敢松手。

    “我追不上去,他被带走了,放手。”罗诏的声音十冷静,好像确实不再打算追上去了,“我只是想回学校。”

    这样的说没有拒绝的理由,保镖们缓缓松开手。罗诏依旧低着头,金发垂下遮掩住了他的眼睛:“们不准跟过来。”

    保镖们:“这……”

    “否则我就解雇们。”

    看着罗诏走进学校的背影,保镖们局促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没吧?”

    “管家很快就会回来,这么点时间不会有危险的。”

    “好吧,那我们就在这里等着。”

    保镖们停在原地,因没有看见,罗诏在缓步走过拐角后,脚步越发快起来。

    先是快步,然后是小跑,后是狂奔,他踩着昨夜还未完融化的雪,径直往一个方向跑去。

    跑得太急,他几次差点摔倒,险险抱住了路边的树。

    直到来到一个偏僻的宿舍楼下,罗诏喘了一口,用力拍着门。

    “夏白渊!”

    “夏白渊!”

    他看见了,那副手铐是警局的标配,陆昔遇到麻烦了。

    罗家帮助警察,他无求助于罗家,报警更是没用,唯一能想到的只有夏白渊。

    “夏白渊,陆昔出了!”

    厚重的门在他面前打开,罗诏的视线落入了一双青蓝『色』的眸子里。

    比鹰眼还要锐利,如同用雪擦过的刀锋,泠泠闪着寒芒,叫人看到都会打个寒噤。

    “出什么了?”

    ——————————

    【而时的车内】

    陆昔挑起左边的眉『毛』:“什么意思?我什么也没干吧。”

    “说呢?”

    眼前这位强悍的雌虫一手拿着手铐,一手伸入外套中,拿出一个警官证件,一字一句道:

    “一个月前,雄虫阿德莱精神失常,过我们长时间的审查,我们认为身上有大的嫌疑,因将抓捕归案。”

    陆昔:“……”

    黑发的虫族拧起眉头,那副云淡风轻的表散去,终于显『露』出些凝重来。

    警官看似放松,实际上身的肌肉都紧绷着,随时防范陆昔的暴起反抗,这是常有的。

    陆昔看着他的证件,“黄警官,我有个问题不知当不当问。”

    黄警官压下脾:“问。”

    但接下来这只黑发虫族的问题却是他完意想不到的。

    陆昔的眼神真诚:“阿德莱,是谁啊?”

    黄警官:“……”

    他身百战,一眼看出这双红眸里没有任何伪装,他是真的在困『惑』,真的不知道阿德莱是谁。

    黄警官一时间有点拿不准陆昔的意思,不动声『色』地说:“阿德莱被锁链困在一个空置的教室里,发现时精神错『乱』,虽然他只是一只低级雄虫,但影响恶劣,虫族给予了顶级的治疗,希望他能恢复清醒,说出的原委。

    ”

    黄警官:“虽然他后也没恢复正常,但却说出了的名字,陆昔。”

    陆昔:“啧。”

    表现得是不是太明显了?

    黄警官敲了敲坐垫:“想起来了?”

    “啊,是啊。”陆昔的嫌弃溢于言表:“那个臭名昭着的雄虫,当然想得起来。”

    黄警官:“那认罪了?”

    陆昔:“怎么可能,我真没干——确定他叫我的名字不是因为他看上了我?”

    陆昔指了指自己的脸蛋:“看,我毕竟是这么好看的一只雌虫。”

    黄警官:“……”

    他坚定的眼神出现了动摇,以他对阿德莱过往历的研究,不得不承认陆昔说得很对。

    但他只是一个来抓捕陆昔的小警官,他的看不重要。

    将陆昔的另一只手也铐上后,黄警官耸了耸肩:“知道这次的件影响有多恶劣吗?”

    一只雄虫,竟然无缘无故受到了这样大的伤害,还是在公共场所内。他们甚至不敢将这件披『露』出来,否则一定会引起巨大的恐慌,在这样大的压力下,他们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除了之外,还抓了十几个雌虫,甚至有一只雄虫也受到了审讯。”

    那只雄虫是叫洛秋星……因为他平里就和阿德莱有诸多龃龉,总是扬言要打阿德莱一顿,因也被列为了嫌疑虫。

    一想到那个活蹦『乱』跳怒冲冲的小雄虫,黄警官就头疼。

    他那个叫成彦的室友也怪麻烦的,没想到那么一个不显山不『露』水的雄虫,居然是成家的唯二继承虫……成彦和洛秋星关系好,他们更得小心伺候着洛秋星。

    和那只难伺候的雄虫比起来,眼前这只黑发的俊雌虫显得那样乖巧,让黄警官居然生出了一丝怜爱。

    黄警官低声道:“别担心,以我的验来看,没有确凿的证据多把毒打一顿,咱们雌虫皮糙肉厚的嘛,忍忍就过去了。”

    陆昔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啊,是啊,我们雌虫不怕苦不怕累,流血流汗不流泪。”

    这话怎么怎么阴阳怪,黄警官一甩手:“审讯所里有个变/态雌虫,这种脸蛋,偏偏还是这种『性』格,会很讨他喜欢的。”

    陆昔觉得他话里有话,谨慎道:“什么意思?”

    黄警官幽幽道:“他的虫生信条之一就是:打是亲骂是爱。”

    陆昔张大了嘴:“……”

    传说中的抖/s?

    车内一时无言,只有温暖的暖呼呼地吹。

    陆昔悲伤地低下头,沧桑地笑出了一串泡音。

    呵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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