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牙都笑掉了
周少楷此时不知道自家姑娘腹诽些什么，只看见她着急的表情。
他眯了眯眼，暗想，这丫头不会看上傅知行那小子了吧。
虽然外表和他们一般，年纪一样，但自己挺了挺胸膛，拿出一副父亲的样子。
沉着脸，“现在十六岁的时候，学习才是你的第一要务，什么年纪就要做什么时候的事…春心萌动很正常，但我们不能因小失大…”
听懂老爸的意思，周笑笑觉得又好笑又好气。
“老爸，你想哪去了，就是正好遇见，都是同班同学。”
“咳，我也没说什么…”周少楷战略性摸头，偏过去。
……
“还没讲。”周笑笑盯着他的眼睛，“你俩怎么认识的？有什么过节？”
“其实和他也没什么关系。”
周少楷不自然地支吾，“可能是我羡慕他学习好？之前有个女生，自称我追她。”
说着激动起来，“我周少楷才不稀罕她一个无脑的人呢，我也不知道怎么传的，全校知道之后，那女的又说她喜欢的是傅知行，还说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她可想的真美……”
“后来呢？”笑笑语气小心道。
“后来，又传我对她爱而不得，跟傅知行杠上了。我又不认识他，犯得着和人家过不去？但这事传到老师耳朵里了。”
他自嘲地低笑，“呵，老师觉得傅知行成绩好，自然觉得他是这件事情的被动者。”
“我嘛，连你爷爷都说我做事不着调…更何况外人…”
周少楷微微抬头，看着天空盘旋的鸽子，纠缠，挣脱，向云端翱飞而去…
看着老爸落寞的样子，渐渐与爷爷去世时的他重合。
笑笑眼眶微湿，一个箭步冲上去，紧紧抱住了他。
“我懂…爸爸我懂的…”笑笑的头靠在他的胸膛，眼角的泪洇湿前襟。
周少楷低头看着小声抽泣的笑笑，心头暖和着，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心疼…
伤感的心情转瞬即逝，而后又恢复吊儿郎当的样子。
“啧，怎么着，老子给你取名笑笑，不是让你拿眼泪砸我…”
“爸爸，不难过，笑笑一直陪着你…”说着，小手轻轻抚着他的背，像小时候妈妈哄她一样…
周少楷也摸摸她毛茸茸的头，“行了，晚上吃什么？”
“哼爸爸，话题转的好生硬啊。”笑笑止住了眼泪，破涕而笑。
……
回了家的傅知行，处理好多多，在偌大的餐厅悠哉悠哉地吃饭，时不时抬头看电视机，换台的时候听见“呀！你的手流血了。”
傅知行怔愣后看向自己拇指上的创可贴，粉色包装，与他骨节分明，稍露青筋的手格不相入。
他剥下创可贴，小心翼翼地放在收纳盒里。
脚边的多多急切地绕着他，想要触碰他手里的盒子。
想着女生灿烂的微笑，又想到午后时分，她如阳光般就这样猝不及防的出现。
想着不经意的触碰，女生关切的神情。
傅知行这人在外人面前都是一副正经有礼貌的样子，说话做事，酒过三巡，恰到好处，什么都会做，做的比谁都好。父母不经常地陪伴，没能让他成为一个孤僻的人…生活在一个有爱开明的家庭，比起诗和远方，傅知行更在意当下。
他是一个悲观主义者，同时他又不缺爱，所以面对一些女生的追求他总是能处理得恰到好处。
见山是山，见水是水，傅知行做的每一件事都如泉水叮咚的清澈，山里岩石的圆润…
“你很喜欢她？”这肯定的语气。
“你下次还想和她一起玩？”一下午多多都在围着她。
“那下次你邀请她。”就这么说定了？
拉布拉多懒懒地睨了一眼主人，遂又窝着脑袋，安静地趴着…
——
“爷爷，奶奶还有多久才回来哦？”
笑笑一边收拾书包，一边背对周建华问着。
看报纸的周建华戴着一副眼镜，四十岁正是风华依存，他坐在单人椅上，抬头望向笑笑，“年底吧，她们舞团这次巡球演出时间比较长。”
说起自己老伴，周建华低笑着，“她是个工作狂，还是首席，重任在肩，又要强，估计你们还得晚一点见面。”
“唔，我明白的，奶奶跳舞很厉害的，我的舞蹈启蒙就是奶奶！”
一边打游戏的周少楷挪过来，灯光下的月牙眼弯弯的，这人欠欠地一开口，笑笑就知道他心里所想。
周少楷朝笑笑眨眨眼，又偷斜周建华，示意周笑笑。
“那你这次迎新晚会会上吗？”顿了一下声音渐大，“听说这次家长可以观看。”
果然，周建华来了兴趣，“哎，那爷爷也可以看笑笑跳舞了！”
那是，您妻子工作狂，这飞那跳的，连场舞都没让您老看见过，好不容易有个孙女出师了，必得欣赏一下。但我为的是您那艺术之心吗？是您背后给的马尼啊！
熟悉老爸十几年了，他那神情，周笑笑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配合老爸演出的她视而不见，假笑地回答，希望周建华来看自己跳舞…
坑爹（坑爷）行动开启…
——
笑笑捧着一张试卷，上面勾勾叉叉，一片红色，凝重的表情，拧成麻花的眉毛，气鼓鼓的脸颊。
傅知行一早进教室看见的就是这样灵动可爱的她。
放慢脚步，从她身边过，看见了卷头斜斜地竖着“周少楷”三个大字。
“你在辅导周少楷学习吗？”
沉思的周笑笑正表示作为学渣的自己带不动老爸，听见磁性又稳重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有点的，却带着说不出的感觉，如夏日雨后倚窗而坐的慵懒，像是袅袅的咖啡香弥漫着，温热的液体从口划入喉咙，回味无穷。
周笑笑下意识抬头，撞入一双清澈如雪水般的眼眸，桃花眼看似多情又无情。
“对啊，我学的也不太精，想…”
旁边凑过来一个男的，长得还挺硬朗，不符合周笑笑那个时候的长相，是白皙秀气的，这人黝黑活泼，给人一种阳刚之气。就说出来的话让人想揍他。
“噗哈哈哈，倒数第二给倒数第一讲题辅导…我牙都要笑掉了…”
那人拍着桌子，笑得肩膀直颤。
有那么好笑？
傅知行微皱眉心，开口要说些什么，就听见一声令人暗喜的回答。
“是吗？圆圆，这位同学牙都笑掉了，我们快帮他找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