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为对方坚强
昨天他知道了大儿子多哈将小傻子一棍子打下河,据说差点就死了,因此他将多哈狠狠训了一顿,这样做并不是为那傻子出头,而是不希望,他最喜爱的这个儿子留下了残暴的名声,毕竟阿晓不是奴隶那种可以肆意虐待的人,就算是个人人瞧不起的傻子,可部落所有人都知道那是他的儿子,是多哈的弟弟。
他们是属于温和派的部落,因此,每年才有机会得到汴国给的贸易名额。
今天他一进帐篷,就看到了那一身细白的肌肤,让他瞬间又对这个女人产生了冲动,于是他将她按在了垫子上,而阿晓娘在短暂的挣扎后就顺从了他,甚至比以前还主动了一些。
朗多这次很满意,事后,他问了几句阿晓的情况就走了,不一会儿就让人送了一些米面、肉菜之类的,不同于平常发放的粗粮,这些都是部落有地位的人,才能享有的食物供应,除此之外还有几匹他答应给的棉布。
阿晓娘默默将这些都收下了,她的阿晓那样瘦弱,而且总是穿着布满补丁的旧衣服。
终于,乖张任性的阿晓发生了性格的转变,除了这个可怜的女人对他的疼爱外,还有他这几天感受到的痛苦。
每每听到那些被折磨、虐待的奴隶发出的惨叫声,阿晓就会陷入极度的恐惧和悔恨,他在抱怨为什么会落入这样境地的同时、也一次次反思着曾经的自己。
每次阿娘都紧紧搂着他,安慰鼓励着自己已经不再痴傻的儿子,而阿晓在对方怀里居然有异常熟悉的安全感,他想起曾经被妈妈抱怨过的话,说他是不是缺根筋,恼急了还会说他性格冷漠,根本就是一个心理有缺陷的人。
阿晓恍然间觉得,难道那个痴傻的阿晓,就是曾经的自己所缺失的一部分吗?
过了三天,阿晓已经清楚了自己目前的处境,他终于开始喊那个可怜的女人,娘,看到她惊喜的把自己搂在怀里,他觉得至少这里有个很疼自己的人,他先尝试着适应这里吧。
这几天的食物,比他记忆里好太多了,难道他这里的父亲还知道关心他们,但是这个想法在当天夜里就被彻底颠覆了。
阿晓半夜醒来,听到两米外,从娘那边传来的声音,骨子里已经16岁的他在短暂的迷茫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娘今天才来了月事,所以她在反抗,可是那个中年男人却威胁她,如果听话就会继续让人送吃的来,他说,你那么心疼儿子,以前寻死觅活的,现在这么安生不都是为了他吗。
惶恐不安的阿晓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他听到娘说,好,明天多送些肉,阿晓太瘦了,还有水果,那孩子喜欢吃。
他听出了娘的哽咽,对娇生惯养了16年的他来说,这些事情那样不真实,简直如噩梦一般。
他缩在被子里颤抖着流下眼泪,这是噩梦吧,让他醒来好不好,他感觉这里的一切都太可怕了。
无助的阿晓,痛苦而绝望着,时间过得太慢了,每一分、每一秒,对于仿佛身处地狱中的他,都是煎熬,他知道那个自己血缘上的父亲,掌握着他和娘的生杀大权,他们除了隐忍和压抑外,什么都做不了。
记忆里那个男人看他时厌恶的表情,他的那些所谓兄弟姐妹们,每每对他露出的那种冷漠鄙夷的神色,周围人各种幸灾乐祸、落井下石的行为。
还有傻子时的阿晓,经常听到的那些粗俗话语,“头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把你娘赏给我们了”,“脸虽然吓人,皮肤可是白嫩的很啊”,那些污言秽语让阿晓拼命捂着耳朵不敢再想,在这个世界,他和娘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等那个男人走后,阿晓蜷缩在毯子里颤抖、哭泣,阿晓娘也蜷缩在毯子里哭泣、颤抖,空气里弥漫着那股刺鼻的气味,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从那天起,阿晓每次都会好好吃饭,他必须尽快成长起来,一定要带娘离开这个地狱一样的地方,母子俩都在为对方而坚强。
阿晓娘发现儿子已经不再痴傻后,又哭又笑。
她认为,儿子痴傻的时候,就不会觉得辛苦了,但是痴傻又让她极度担心,这个容颜绝世的儿子,以后要如何在这个群狼环伺的地方生存。
在儿子才会走路,阿晓娘白天都会将他放到地上,弄的浑身脏兮兮的,所以在8岁前,部落的人都离这个脏的看不出样子的傻子远远地,尤其痴傻时的他还流着鼻涕和涎水。
但是那天阿晓之所以被多哈打下河,就是因为8岁的他,已经显现出的容色不再能被污渍完全遮盖,所以多哈拉扯着让他进河里洗洗,痴傻的阿晓虽然不聪明,却也因为对方的凶恶嘴脸产生了恐惧。
所以他在挣扎中咬了多哈胳膊,而在转身想跑的时候,被狠毒的多哈一棍子打在脑袋上,在他掉进河里后,恼怒的多哈咒骂了几句就扬长而去,还好达姆和几个小伙伴也在旁边,立刻跑去喊了大人。
阿晓娘非常担心,多哈是个心狠手辣的畜生,虽然他父亲一直极力掩盖,可扎格勒部落里,很多人都知道他喜欢玩弄少年,只不过他们这个8000多人的部落中,大家基本都熟悉,所以多哈也只是偷偷摸摸用食物和一些稀罕玩意,诱惑一些几个家里大人不怎么在意的少年。
但是这些年,陆续有人在部落周围大概十几里外,发现了一些明显被侵犯过的少年尸体,里面虽然也有蛮族,但大多数都是汉人的模样。
就像蛮族也有很多人会被卖到汴国做苦力的一样,一些人贩子知道有些蛮族人喜欢汉人的样貌肤质,所以人口买卖一直屡禁不止。
虽然这件事没有什么人在明面上提,但是私下也是议论纷纷。
阿晓娘怎么能不担心儿子,所以自从落水后,她就让阿晓一直待在帐篷,还用草木灰将他弄得灰头土脸的,可是这样总不是长久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