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谁知,就这?
听到问她要什么交待,谢雨棠大脑疯狂转动。
也就没注意到定远侯等人一闪而过的嫌弃与不屑。
他们不介意有人耍心思和心机,但吃相不能这么难看。没看到府中正忙乱着,这个时候跳出来实在是不知所谓。
谢雨棠被畅想中的富贵迷花了眼,原本觉得她的夫家在东临也算是富贵人家,不愁吃穿,自打进了京,偶尔缠着江娥赴过几次宴,见过真正的荣华富贵,便觉得曾经的日子只能算是吃糠咽菜。
荣华富贵迷了眼,哪里还想过曾经的‘苦日子’?
但她也不知道能讨要什么,于是开口:“我哪里知道能要什么交待,还不是看你们能给什么交待!如今从东临来的人,算上我共八人,竟折了五个在里头。”
说着,又悲从中来,她是真的伤心。
她带来的晚辈们一个个都躺在床上,她能不伤心嘛。
要是其中一个重伤,她回去后铁定没好日子过,好在受重伤的那个是她的亲女儿,她尚能做主。
老实说她也没想好能要到什么好处,这是状况外的事儿,想了想只能替娘家侄子谋一桩好的婚事,至于其他都是白家人,再如何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她将算盘打的极响,定了定神,勉为其难开口:“如今发生这样的事儿,大家都是不愿看到的,这突然叫我说些什么,我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葛如蓉看她那双红肿都掩盖不了滴溜溜转的眼睛,心中无语,“你直言便是,若是在合理范围内,应当补全。”
她说的是合理范围内,至于是否合理那就是侯府说了算。
其实这事儿没闹出人命,也就不是大事儿。
要不是里头还涉及了东临白家的人,侯府也不至于如此大动干戈。
至于那些摔断胳膊或者腿的庶出,整个侯府的掌权者都没放在心上。他们唯一怒的是有人算计到他们头上,而非替那些子女鸣不平。
“那,那我就直说了。”谢雨棠也怕煮熟的鸭子到了嘴边跑了,忙不迭开口想要将此事敲定,“我那娘家侄儿如今不过十九岁从马上摔下,我这个当姑母的看见此情此景也是心痛不已。”
定远侯皱着眉头看向谢雨棠,难不成要替那侄儿谋一个职位?
据他所知,谢承扬此人并无读书天赋,就连武学方面也是马马虎虎,这次进京除了长长见识外,还为了做点生意。
看他那高不成低不就的模样就知生意肯定也做不起来。
殷桦悄悄抬眼打量着哭诉中的谢雨棠,只觉得这人蠢笨,如此好的情形,叫她三言两语就给败坏了。
就应该让侯府先提出条件,再在这条件上面讨价还价,如此还能承侯府一个情。
现在这副姿态摆出来,只能叫侯府不齿,原就不多的情谊更是给磨没了。
也不知道东临那边的人怎么就派了这么一个拎不清的长辈进京。
她不知道东临那边除了大儿媳外,就只有谢雨棠的出身尚算拿得出手,虽说谢雨棠娘家也只是一般富贵人家,可其她儿媳那娘家都破败的不成样子,浑身小家子气。
谢雨棠也算是矮子里面拔高个儿,精挑细选出来的。
谢雨棠可不知这些人在想什么,她想着怎么也要给自家谋福利,若是娘家侄子攀上侯府,那她回东临之后,她的身份也会跟着水涨船高,大嫂都得退避三舍。
这也是她不为自家,反而为娘家的根本原因。
“我想着承扬如今从马上摔下来,日后这腿怕是不能大好,这可是会影响婚姻以及子嗣方面的。”说到这里她的脸红了一瞬。
堂中有许多成年男子,她的脸皮也没厚成这样,但是想着日后趾高气扬的样子,只能厚着脸皮提出来。
‘嗤’葛如蓉嗤笑一声,谋划半天竟然只为这?
其余人的想法与葛如蓉一致,戏台子都搭了半天,心中都已经做好准备对方会狮子大开口。
比如讨要什么职位之类的。
谁知,就这?
殷桦和白晏清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出无语,这么好的机会,就这么溜走了。
姻亲关系是牢靠,前提得是势均力敌!
什么好处都不如用来强大自身来的有用,谋划半天就为了娘家侄子。
这事儿传回东临都能将东临老爷子给气死。
白晏时更甚,直接撇开头不想再看,没了心思听,索性就在心中盘算起究竟是何人要对付他们侯府。
老夫人直接闭目养神,不想搭理的样子。
江娥看了一圈,都没见什么人开口搭理,只能问道:“不知嫂嫂如何打算?”
谢雨棠原本想给侄子讨要一个侯府嫡女,奈何偌大的侯府庶出女一堆,嫡女就只有三房刚九岁的白秋晚,总不好叫她侄子等上个七八年,只能退而求其次。
她更想要府外其他高官的嫡女,好歹还剩一丁点的自知之明,那些高门贵女娶回家也是活祖宗,免得让侄儿没脸。
见江娥这般问,心中想着不愧是她的好姐妹,要不然没人搭腔她多尴尬,“我想着府中的八小姐与承扬甚是般配,若他俩能……”
“胡闹!”
不等她把话说完,定远侯拍着桌子大怒!
他的女儿再如何那也是侯府千金,去配一个什么都不是的白身,这不是天大的笑话?
外人只会道他们侯府落败至此,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当女婿!
谢雨棠当即噤了声,抖了抖身子看向勃然大怒的定远侯,不知她说错了什么,惹得对方大怒。
让她再开口,她也是不敢的。
只哆哆嗦嗦看向江娥,祈求这位好姐妹能帮她说上两句话。
江娥接收到谢雨棠的眼神,嘴角抽了抽,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原本以为谢雨棠是看中府外的那些千金,怎么说也是死乞白赖跟着一块儿去赴宴过的。
谁知对方野心这么大,一眼就挑中大房的千金。
也不看看自家侄子几斤几两。
这事儿就在定远侯勃然大怒之下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