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 晋·江
首先上的是一份牛排,七分熟,还带一点血丝。
迟溪正要去切,蒋聿成将盘子端到了自己面前,用刀叉慢条斯理地替她切起来。
“服务这么周到,蒋先生?”迟溪笑,踢掉了鞋子,脚尖轻轻点在他腿上,玩儿似的往上游走,声音低而靡,“原来这就是东信旗下的酒店品牌的致胜法宝?大老板还负责这种‘特殊服务’呢?”
蒋聿成静静坐在那边,八风不动,任由她在那边肆意调戏,也只是舒缓地笑了笑,手里切肉的姿势不停:“这算什么特殊服务?你要特殊服务,一会儿我们回了客房我再给你详细介绍一下,到底有什么特殊服务。”
看到他这么笑,迟溪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终于明白,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吃吧。”他也不逗她了,放下刀具叉起一小块肉递到她嘴边。
迟溪苦笑:“还是我自己来吧。多大的人了还要你喂啊?”
“我愿意喂你一辈子。”他面上带笑,语气认真。
迟溪脸上的笑容也收起来了,不知道为什么,莫名被他灼灼的目光看得不自在。
想到旁边还有来往的工作人员,她低头默默吃起来。
“喝点儿酒。”他给她杯子里满上了红酒。
“好的,谢谢。”
“跟我说‘谢’?”他似是觉得不可思议,讶异了一声道。
迟溪也觉得有些荒诞,摇了摇头:“当我没说。”
她低头吃着牛排,偶尔抿一口红酒。
过了会儿,餐桌上又上了一条海鱼。
吃牛排吃海鱼?迟溪还觉得挺新鲜的,或者换句话来说——奇葩。
不过,这倒是符合蒋聿成的性格,不拘一格,根本不在意是什么中餐还是西式,心血来潮了什么规矩都不讲。
“尝尝,这个鱼没刺。”他夹了一筷子送到她唇边。
“你用你吃过的筷子给我夹啊?”
“怎么,你嫌弃你老公啊?”
迟溪真佩服他的厚脸皮,这大庭广众的,但也没办法在跟他开涮,张嘴将鱼吃了下去。
迟溪不好口腹之欲,但还是觉得这鱼味道可以,她不觉多吃了两口。
“原来迟三小姐也不是对什么吃食都不感兴趣啊。”他打趣她。
迟溪一副随他说的样子。
她拿出手机给迟嘉嘉发了短信,她没回。
忽然又想到,这么晚了,她应该睡了,就打算收起手机。
蒋聿成却说:“她没睡,只是故意不回你消息,怕你知道她没睡。”
迟溪惊讶地望着他,想问他怎么知道的。
就听得他淡淡道:“我刚刚登陆游戏账号了,她两分钟之前还在线。”
然后看到他上线,又紧急下线了。
蒋聿成微不可查地提了下嘴角。
迟溪静默了那么会儿,还是觉得不揭穿
她了。
回去再教育也不迟。
小孩子都喜欢玩,这也是人之常情,一昧的高压政策和教育并不能改变什么,有时候,还会让她更叛逆。
这一点,迟溪深有同感。
她多喝了点,没一会儿就感觉头有些晕了。
喝酒也讲状态,她觉得自己今天的状态不是很好,不然不至于这么逊,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
“算了,别喝了。”蒋聿成拿走她手里的酒杯,扶起她。
“倒也不至于,我还不至于站都站不稳。”迟溪笑道,推开他往外走。
就这一使劲,就差点摔个趔趄。
他忙扶住她,不由分说将她抱到桌边,脱下了她的鞋子。
“……你干嘛?”
然后,她惊讶地看到他单手勾起了她两只高跟鞋,另一只手把她抱起来。
迟溪真怕自己摔下去,双手牢牢锁住他的脖子。
“耍什么帅啊?!”年纪一把了,还玩什么单手公主抱?!
但是,她几l乎不敢再去看他,也不好意思去看周围其他人看她的眼神,紧紧地缩在了他怀里。
从餐厅到客房的这段路不算远,却好像走了很远很远。
一路上,蒋聿成的脚踩在铺着消音地毯的地板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迟溪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感觉整个人好像在云端颠簸。
她好像真的醉了,头脑都有些晕眩。
靠在他宽阔的怀抱里感觉很安全,不觉就有些昏昏欲睡。
“想睡就睡吧。”蒋聿成说。
话说完没一会儿,他再低头,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他无声地笑了笑。
只有这种时候,她才会跟个小孩子一样。
其实迟溪外表刚强又独立,其实是个很缺乏安全感的人。
她不喜欢别人靠近她,其实是害怕失去。
把她抱回房间里时,蒋聿成发现她已经睡得很熟了。他笑了笑,将她轻轻搁在了床上。
放下去时,怕她醒来,一只手下意识地托住了她的后脑勺。
迟溪倒在床上时,本能地扭动了一下,四肢蜷缩着翻了个身继续睡。
她睡着时也没比迟嘉嘉好多少,像只虾一样,完全没有平日工作时的肃穆冷静。
蒋聿成在旁边看了她很久,替她盖上了被子,就侧躺在一旁静静望着她,好像看不够似的。
-
迟溪这一觉睡到了天亮。醒来时,太阳都晒屁股了。
她刚刚睁开眼睛时还懵了会儿,旋即飞快爬起,着急忙慌地捞过了手机。
北京时间:12点05分。
迟溪有种天要塌下来的感觉,喊他:“蒋聿成——”
喊了两声,才看到他从厕所里出来,头发湿漉漉的,应该刚刚洗过,黑色的缎面衬衣穿在身上,下摆没收好,一边懒懒地从皮带中拖曳而出,抬手擦头发时,露出一截精瘦
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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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过一会儿又觉得没必要躲,这是自己老公,不看白不看。
看她这一连串的动作,蒋聿成就笑了,慢条斯理地将衬衣栓好,走过去,单手撑在她身侧:“眼睛乱看什么呢?”
他就这么近距离盯着她,眼睛里的含义非常明显。
迟溪被他笑得不自在极了,别开目光,故作不在意地说:“没看什么。而且,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这屋子就这么大,随意瞟到不是很正常。”
他抬手就捏住了她的下巴,两根手指,轻轻松松,缓缓将她的脸掰过来,让她看着自己。
这是一个钳制的动作,他做来优雅自然得很,迟溪却有种被掌控的感觉,一颗心跳得极快,莫名忐忑、焦虑。
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加剧了这种感觉。
偏偏他还在那边调侃她:“没看我你心跳得这么快干嘛。”
说着伏低了,作势要去听她的心声。
迟溪一下子拍开他。
他不跟她闹了,去房间里拿了梳子,慢慢替她梳起了头发。
迟溪很好奇他竟然会梳头发,狐疑地望着他:“该不会以前经常给哪个妹妹梳吧?”
“能不能不要发散思维?”他凉凉地看她一眼,“我这辈子,也就给你一个人梳过头发。”
迟溪笑。
想起来了,小时候他就给她扎过头发。
她第一次来生理期的时候,还是他帮她去买的卫生巾呢。
她回忆了一下,那天也是这样一个阳光晴朗的午后。
她一上午肚子都很疼,绝对不对,去了洗手间一看才发现裤子上都是血。
以前虽然听说过这种事情,但是从来没有遇到过,迟溪这样早熟的人也有点害怕,又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那天是体育课,她也不敢告诉那个男体育老师,就打了电话给他。
他在那边听了,只说让她在原地等她,然后,十分钟后就出现了在厕所外面。
他交代了她两句就离开了,两分钟后又回来,将扎好的装着卫生巾的黑色袋子递给她。
迟溪接过来小声说“谢谢”,目光还紧紧盯着他,觉得挺不可思议的。
蒋聿成表情平淡,不过,她还是从他耳尖上的红晕看出了他当时的不自在。
她本来还挺尴尬的,见他这样,那种郁闷和尴尬反而一扫而空。
换好之后,她又为难了,出来时犹豫了会儿告诉他,自己裤子上也染上了血迹。
蒋聿成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扎在了腰上。
这些点点滴滴的小事,贯穿年少时的回忆。
迟溪想着想着便笑起来,说:“蒋聿成,饿了。”
说着下意识拿鞋尖踢了踢他。
蒋聿成什么都没说,直接打了电话让客房部送餐过来。
“你怎么知道我不想动啊?”他好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她什么想做,什么不想做,他心里一目了然。
蒋聿成也没解释。
她需要什么,不需要什么,还用得着说吗?
她的问题,他脸上的表情已经给出了答案。
可落迟溪眼里,多少有些不得劲,那种被人看穿的不得劲。
她盯着他平静的脸看了会儿,忽然挨过去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狠狠地亲了下。
他微怔,回头。
迟溪笑意不改:“这么厉害,那你猜一猜,我接下来想干嘛。”
她恶劣起来的时候,他就不用猜了,因为完全没有章法,而是怎么可这劲儿折腾你更好,她就怎么折腾你。
蒋聿成也没躲,说:“无所谓,想干嘛干嘛,反正也反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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