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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0 章 七十颗排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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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暂的沉默后,从看台各处传来七嘴八舌的讨论声。

    “不是吧这可是官方指定的品牌,居然被在比赛中途漏气”

    “什么漏气,那明明是被打爆的”

    “嘶,不愧是枭谷的王牌木兔光太郎。”

    “恐怖如斯,恐怖如斯。”

    赤苇京治默默捂脸,用上十分力道去拽身边傻傻站着的木兔光太郎。

    “啊咧衣服要被扯破啦!”

    咯吱咯吱咬着满嘴的棒棒糖碎屑,木叶秋纪不堪其扰,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赤苇京治,长叹一口气,站起身强势将木兔光太郎按回座位。

    木兔光太郎表情雀跃:“看到了吗?你们都看到了吗?刚刚好牛——!”

    “唔!”

    小见春树从木叶秋纪的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飞快拆了包装纸,眼疾手快塞进自家王牌的嘴里。

    然后没好气道:“小声点吧木兔,不然明天的体育杂志封面板块就是你徒手捏爆排球了。”

    木兔光太郎抿着棒棒糖,含糊不清:“唔这样不好吗?”

    “挺好的,可以毕业后无痛直转田径区了。”木叶秋纪没好气道。

    木兔光太郎&赤苇京治:“”

    隐藏在浓密金发下的双耳灵活地动了动,其主人鼻腔发出一声闷哼,音量极大,毫不避讳正处在人前:“都看见了吗,这就是和稻荷崎作对的下场哎呀!”

    淡定收回拳头,微微湿润的触感令云雀时矢撇了撇嘴——也借此遮掩了几分尴尬与羞窘:“那是意外而已。”

    “不要说得稻荷崎像是什么非法分子聚集地一样。”

    说这话时,少年声音之中——与强敌正面较量时独有的兴奋与期待并未消散,甚至连他本人都没有意识到,尾音拖长且上扬。

    云雀时矢此举,与其说是试图扑灭火焰的水,不如说是助长其烧得更加旺盛的油。

    宫侑挠挠头,忽然想到了什么,咧嘴一笑:“也是啦,咱们学校乃至整个兵库县,都是民风淳朴的好地方。”

    回应他的是黑发少年如捣蒜般的点头。

    牛岛若利狐疑地眯了眯眼睛,从看台上蹿下跳一脸兴奋的木兔光太郎身上移开视线。

    他刚刚,也没用太大的力气。

    场内开了空调,即使容纳了几百人,温度也算得上适宜,不可能发生气温过高从而导致排球胀气甚至爆掉的现象。

    见他眼神疑惑,云雀时矢默默摸了摸鼻尖,更加把手往身后藏了藏。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手骨突然发光的事啊!

    从小到大,他也没听说过他们云雀家有什么神神鬼鬼相

    关的特殊天赋啊喂!

    脑子里闪过和善慈祥的云雀家长辈们的脸(),云雀时矢悄悄将手翻转过来()_[((),确定没有再发出莫名其妙的光亮后,这才长舒一口气。

    等这场比赛一完,必须得联系他哥了。

    比赛第二场,稻荷崎以领先五分的优势画上句号。

    “天童,我搞不懂你今天在场上到底有什么作用。”鹫匠教练迫不及待地将矛头率先对准鲜亮红发的直觉系玩家:“如果最后一场还是没有变化,你就跑着回白鸟泽吧。”

    天童觉弱弱举起手:“怎么这样嘛。”

    鹫匠教练冷哼一声,话锋转向安静如鹌鹑的妹妹头少年:“工,今天太冒失了。”

    “排球是团体运动,你一个人做不到的事,不代表你们做不到。”

    五色工咬紧下唇,低着头,垂落在身体两侧的双手攥得咯吱咯吱作响:“是”

    身形佝偻、精神矍铄的老者目光冷厉:“没吃饭吗?大点声。”

    “是!我明白了!”五色工“唰”地抬头。

    鹫匠教练移开视线:“白布,大平,继续保持,拿出平时的状态。”

    “是!”

    “至于你若利,放开手脚去打,任何事情都无法成为你的顾虑。”面对着自己最满意的爱徒,鹫匠教练心中微叹,语气放缓些许,话语却更加严厉:“不要让我失望。”

    在场众人,牛岛若利无疑是他最看重的那一个。父母对子女,尚且一碗水端不平,天赋与心态均为上佳的牛岛若利,理所当然会得到一些格外关注这是鹫匠教练本人一直都清楚的事实。

    更何况,在这个从来都令他省心的孩子身上,还寄托着他的某种难以言喻的期待。

    “无需担心,我明白。”与老教练复杂的心理活动不同,深绿头发的高大青年心思极其纯粹。

    打败对手,或是被对手打败,这个简单粗暴的选择题对牛岛若利来说,并不难做。

    白鸟泽的拉拉队激昂热烈,稻荷崎的拉拉队大气磅礴。

    第三局,开始。

    第一个站在发球点位上的,是稻荷崎的宫治。

    银发青年在哨响后足足压够了八秒,球路极为刁钻,没有沿用自家兄弟的专攻王牌战术,排球直奔五色工而去。

    宫治:就是找软柿子捏。

    “白布学长!”五色工咬碎一口银牙,眼神隐含杀气——显然,他也明白了宫治的意图。

    白布贤二郎应声就位,宛若装上了磁铁般,排球精准地落在他的手掌。“天童学长!”

    无需他多言,五色

    ()    工和天童觉两人对视一眼,前者挑了挑眉,后者瞬间了悟。

    天童觉感受到身后略过一道迅风,他高高跃起,毫不犹豫地挥臂,三色相间的小球在他的打点上未曾停留,直奔他左边的五色工而去。

    这是一个上下时间差的梯次进攻。

    宫侑眼睛一亮。

    “嘭——啪!”

    五色工这一球的打点十分靠前,赤木路成鱼跃向前,表情狰狞地将球垫起,只能眼睁睁看着球直接飞过网。

    大平狮音顺势起跳,将球再次打了回去。

    “嘭!”

    望着虎视眈眈的宫侑,银发青年勾唇一笑,仅仅对视一眼,心中已然有了考量。

    他垫起球,与擦肩而过的云雀时矢交换一个眼神——

    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注意22号!!”处在前排的大平狮音看得清楚,他迅速助跑,可为时已晚。

    一个由两名攻手、一名二传配合的梯次进攻再次在场上呈现。与白鸟泽版本不同的是,稻荷崎版本速度更快、角度更刁钻、打点更高。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嘭——啪!!!”

    深绿头发的青年手掌发红,垂直降落。

    世人皆知白鸟泽的重炮擅攻,却不知他亦擅守。

    “牛岛学长!!”

    这一击,云雀时矢的力道放开至八成,饶是牛岛若利也差点控制不住手臂,排球再次朝着稻荷崎场地飞去。

    赤木路成就差连滚带爬:“啧!”

    一个一个的都是这样谁来顾虑一下自由人的死活啊喂!!

    他差点就以为他是来参加折返跑大赛的。

    心中吐槽欲爆棚,赤木路成还是尽职尽责地将球垫起,然后隐晦地翻了一个白眼:“阿侑——!”

    强压下打喷嚏的冲动,宫侑嘿嘿一笑,眼中犹如浮光跃金,后背传来仿佛要侵入骨髓剥夺魂灵的森冷寒意。

    你在的吧?

    被这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包裹着,金发青年的脸上却悄然浮上名为【餍足】与【享受】的情绪。

    身随意动间,他犹如浸泡在梦幻的粉色泡泡之中。

    就是现在——!!

    没有一句交流,没有呼唤对方的姓名,甚至没有一次眼神对视稻荷崎的金发二传手,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上半身微微向后倾倒,排球顺势脱手!

    “嘭——!!”

    若是往常,能与宫侑完成这一次默契度拉满的背飞的,毫无疑问,只有他那一母同胞的兄弟宫治。

    而现在——

    “云雀——时矢——!!!”

    “时矢时矢打得好——!!时矢时矢打得好——!!”

    “还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呀,稻荷崎的各种武器各种攻势层出不穷,选手们仿佛完全沉浸在这场比赛之中,令人不由得好奇——究竟还能怎么玩,究竟还能用出怎

    样的秘密武器——!!”

    “我在这里不得不强调一下,稻荷崎的22号云雀时矢选手,正式接触排球不到一年,这也是他第一次踏上全国级大赛的舞台,攻守兼备,同时兼具速度与力量!”麦克风传来解说员手忙脚乱翻选手个人档案的声音。

    “云雀田教练在吗?云雀田教练在吗!小体育馆有好苗子——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我已经预感到未来的日本男排队如何在国际上大放光彩了!”说到最后,解说员情绪激动到差点破音。

    云雀时矢:“”

    搞什么,这是一种新潮的整蛊项目吗?

    恰巧身边站着宫治,云雀时矢还未开口,就听他轻笑道:“苟富贵,毋相忘。”

    “以后发达了记得说阿治前辈对你很好。”

    云雀时矢舔了舔下唇,尽量忽略越来越热的脸,镇定道:“你是解说员安插在稻荷崎里的内鬼吗?”

    闻言,银发青年无辜耸肩:“这简直是天大的污蔑。”

    “你高兴就好。”

    宫治摩挲着下巴,眉眼弯弯,配合着他的发色,神似一只优雅狡黠的银狐。

    “这是当然的,我很高兴。”

    “喂——你们在说什么?”犹如闻见荤腥味儿的食肉动物,宫侑神出鬼没,大大咧咧地圈住云雀时矢的肩膀。眼睛狐疑地眯起,他意有所指:“该不会是在说伟大的阿侑大人的坏话吧?”

    被他这么一搅和,宫治翻了个冲天的白眼。

    云雀时矢:这兄弟俩的帅不过三秒也是一脉相承吗?

    “对了——小时矢!”

    “我们这场配合得好好!可以提一个小小要求吗?”

    少年笑意盈盈:“算是奖励?”

    “也对!”

    持球向发球点散步般龟速前进的宫治顿住脚步,没有回头,隐藏在银色发丛里的双耳灵敏地动了动。

    只听他那不靠谱不着调不成器的兄弟语气兴奋——

    “等比赛完,一起出去玩吧?”

    带着只有和他同吃同住十六年的兄弟宫治才能依稀分辨出的期待与小心翼翼。

    有点出息行不行啊。

    比赛还没完,就这么笃定绝对能赢了?

    如果被北前辈听见,头都给你打歪。

    “唔这么过分的要求啊?我得想想——”宫治站定转身,恰巧将陡然失落的自家兄弟的蠢脸、以及黑发少年隐含着捉弄兴趣的眉眼收进眼底。

    哨音响起,宫治只能观察他们的口型。

    云雀时矢说:好啦,不论比赛结果,我答应啦。

    看着顾盼生辉的黑发少年,宫侑一时间被晃了神,脑子里出现一句俗不可耐但却能直白描述他此刻心情的话语。

    感觉冰雪都融化了。

    怀着一些连自己都觉得难绷的“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宫治依然踩点发球。

    呃

    好像太大力了。

    排球与手掌一触即离的瞬间,宫治瞬间意识到不对,在裁判吹哨举手时,他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

    宫侑笑得嘴歪:“你不是很高兴吗?这是高兴过头了吧。”

    “闭嘴,罪魁祸首没有资格说话。”

    宫侑:?

    他指了指自己,在看到宫治不耐烦的点头后,委委屈屈地看向云雀时矢。

    他们兄弟之间的事,云雀时矢哪里懂?于是他伸手拍了拍宫侑的背,像是撸一只金毛大狗般手法娴熟。

    “别闹。”

    “哦”

    宫治觉得辣眼睛,扭过脸,干脆眼不见心不烦。

    球权重新来到白鸟泽的白布贤二郎手中。

    怎么办?牛岛学长现在被轮换到后排,五色心态大概率出了问题,不敢赌天童学长

    “放宽心。”牛岛若利背对着他,语气沉稳,宽阔的后背给人以无限的安全感。

    白布贤二郎觉得自己都眼眶莫名发酸,一时忘记对方正背对着自己,他重重点了点头。

    “嘭!”

    白布贤二郎的发球并不难接,尾白阿兰轻巧地垫高了球。

    “阿侑!”

    这一刻,除了身着黑色队服的金发二传手之外,稻荷崎场地内,所有人开始了助跑。

    会把球传给谁呢?

    天童觉的眉目陡然舒展开来。

    思考拦网的选择——这才不是【怪童】的作风!

    “嘭——啪!!!”

    隔着一层白色球网,天童觉眼尖地看清对面黑肤青年眼底一闪而过的惊愕。

    如果拦下的是时矢君就好了。他不无惋惜地想。

    “尾白选手用膝盖把球接起来了!!”解说员的声音激动,回荡在整个场馆的上空。

    空气仿佛生出无形的台阶,体型壮硕的黑肤青年面露凶光,竟是在无处借力的空中,硬生生完成了一个高抬腿的动作。

    排球转瞬已经来到眼前,天童觉下意识往前一撞。

    “啪!”

    双腿落回地面,天童觉捂着通红一片的脑门不语。

    “天童——觉——!!”

    “天童天童拦得好——天童天童再来个——!”

    天童觉讪笑。

    呃

    场边,鹫匠教练双手环胸,目光锋利如刀,直指场上尴尬得不知道手脚往哪放的天童觉——算了,能为球队做出贡献就是好事。

    接收到自家主教练的眼神,红发青年一秒恢复精神。

    从场上收回视线,朝田教练勾唇,神似一只老狐狸:“能放心了吗?北。”

    北信介攥了整整两场的双手终于放松开来,摸了摸鼻尖,语气淡淡,毫不留情揭穿自家教练:“说不担心肯定是假的,教练,您手里的毛巾已经变形了。”

    “好吧,那咱俩

    都别说了。”

    闻言,青年淡漠的面容上浮起一抹笑意。

    “不过这次还真是有点不好意思呢,我是说对鹫匠教练。”朝田教练双手搭在膝盖上,长舒一口气,感叹道:“他回去指不定怎么大发雷霆呢。”

    “这老头脾气犟得很,心眼也小。”

    对面的鹫匠教练敏锐地察觉到他的视线,冷哼加扭头,一气呵成。

    朝田教练&北信介:“”

    男人摊了摊手:“看吧,我就说。”

    北信介眼观鼻鼻观心。

    换谁来都顶不住这种嘲讽啊——明明能全力以赴,但偏要在关键的第一场把对方当磨刀石。

    “决定了——待会请他吃饭吧,真要好好道个歉才行。”

    “”

    北信介:道理他都懂,但朝田教练你能不能控制一下嘴角。

    “多谢指教——!!”

    “多谢指教——!!”

    稻荷崎vs白鸟泽,最后一局以分差极小的25:23落下帷幕。

    天童觉语气一如既往地讨打:“哎呀哎呀——这次就先让小狐狸们去前面探探路吧若利君,等一下我——!”

    牛岛若利健步如飞:“走了,天童。”

    “下一次,也要全力以赴。”似突然想起,深绿发色的青年脚步一顿,扭头看向黑发少年,说完抬腿就走。

    他没有指名道姓,但谁都明白他是在对着谁说。敏锐捕捉到牛岛若利脸上不易察觉的一丝笑意,云雀时矢郑重点头。

    回到队伍中,一对水蛇般的胳膊从后面迫不及待地缠住他的脖颈。

    “小时矢我们可是说好的”宫侑故作暧昧,轻声耳语。

    金发青年罕见地露出弱势的一面,被他圈在怀中的黑发少年面容平静漠然,仔细一看,前者的唇畔几乎贴在他的脸上。

    正在听朝田教练交代琐事的稻荷崎众人:?

    “你、你们”银岛结颤颤巍巍伸出手指。

    “别问,问就是又犯病了。”宫治幽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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