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二十八颗排球
牛岛若利沉默。
几秒后,他斟酌答：“的确，云雀。”方才，他已经听到及川是怎样称呼对方的了。
【名誉值+50】
还未等云雀时矢作何反应,不远处的及川彻率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下意识地,云雀时矢探究的目光落在一网相隔的岩泉一身上。
岩泉一：“别理，他又抽风了。”
作为及川彻的发小兼搭档,关于对方和白鸟泽牛岛若利的纠葛,岩泉一也知道个七七八八。并不是不能理解及川彻的心情,或者说，正是因为太过理解，所以他才无法插手这段关系。
牛岛若利的存在,已然成为及川的执念，甚至是心结。
心中复杂,岩泉一嘴上不再多说，他弯腰拾起排球,然后高高抛过球网。
云雀时矢接住球，老老实实来到发球位上。
刨除杂念，眼前的景象愈加清晰，一呼一吸之间,甚至能听到脉搏的声音。
万籁俱寂,天地无声。
此时此刻，红发青年的声音显得尤为聒噪。“新人君，发个好球。”一语作罢,他向后下腰,以高难度姿势观察少年的神色。
这一眼，却让他怔住了。
不知何时，少年周身的冷漠与疏离尽数消失,阳光不偏不倚地洒在他的面中，漆黑的双眸被覆上一层金色浮光，强光使他的瞳孔微缩，远远看去，宛若非人的竖瞳。
总是紧抿的双唇此刻微张，犬齿森白，舌尖猩红。
呀呀呀，误会了，误会了。
原以为是以冷漠为尖刺从而保护自己的小刺猬——没想到是一头披着无害羊皮的狼。
轰——
这一球，直冲存在感极低的音驹二传孤爪研磨而去！
身体素质低下、但头脑点满的布丁头少年迅速思考出对策，他向左撤一步，奈何身体跟不上大脑，堪堪与这一记重炮擦肩而过。
呼。孤爪研磨扭头看向被擦出一个白印的地板，心有余悸。若是刚才去硬抗这一球，就他这弱不禁风的小身板，别说成功一传，整个人怕是都会被排球所挟的力道击飞出去。
“也不至于轰飞吧。”黑尾铁朗一眼看穿自家二传的想法，失笑道：“很少见，研磨的判断居然出错了。”
“没办法。”
是的，球并没有按照孤爪研磨所预料般直接出界，而是重重落在了边界白线上。
“好耶——！”照岛游儿兴奋蹦起。“你小子还真是走运啊——”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他相当自来熟。
走运吗？及川彻看向仍然目光如炬盯着对面的少年，认为这点有待商榷。
嘛，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嘛。
由于这一球是漂亮的无接触发球得分，云雀时矢再次站在了发球位上。或许是认为一脸抗拒的瘦弱布丁头实在有些可怜，于是，这一球选中的幸运儿是布丁头的队长。
“研磨！”奋
力接起球，黑尾铁朗咬牙高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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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爪研磨点头，双眼紧盯排球的线路，一传的质量确实堪忧，他重心压低，迅速得出最佳方案，使用上手接球的姿势，将球传给了蓄势待发的牛岛若利。
在球落在孤爪研磨的手中的一瞬，牛岛若利就已经开始了助跑，身体高高跃起，如预料般，眼前出现了队友天童觉带着些许笑意的脸。
啪——！
触球一次！
凭着相伴两年的经验，天童觉并没有强硬拦死自家王牌的大力扣球，修长的手指在触球的一瞬卸下部分力道，球朝着己方场地高高飞去。
天童觉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回身，而是对着脸色辨不出喜怒的牛岛若利做了一个大大的鬼脸。
难得和若利以对手的身份出现在同一场比赛上，还是要尽职尽责才行。
在球向后飞去的一瞬间，站在后方位的照岛游儿和云雀时矢对视一眼，由于前者的眼神过于笃定，一瞬间，云雀时矢选择相信这位临时队友。
于是，他调转方向，和照岛游儿背道而驰。嗯，果然是别人家的队友靠谱。
殊不知，夺命狂奔的照岛游儿心中有且仅有的想法是——
好歹面对的是那个传说中的牛若，风头不能被一个人出尽了啊喂！
“新人！”狼狈趴在地上，在最后一刻，照岛游儿勉强用最长的中指用力顶起了球，这也导致指尖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感。
球在空中划过一道不高不低的弧线，由于施加的力量不足，排球在距离球网两米左右就开始有下落的趋势了，就算奋力接起来，也只能勉强过网。
一瞬间，在场众人都给这一球判了死刑。
然而，已然来到扣球最佳位置的云雀时矢突然刹车转向，顶着队友和对手惊讶的视线，整个人快如一道黑色疾风。
“喂——”
云雀时矢的大脑停滞了思考，不需要用眼睛丈量距离，不需要思考起跳的高度，此时此刻，他所做的一切都源自身体本能的驱动。
由于助跑不足，少年采取几乎深蹲的姿势起跳，纤长的身体如叶轻盈，木质地板没有发出一丝声响。而与这形成强烈对比的，是那力道丝毫不减的挥击。
“好球！”照岛游儿一回头，便看见球过网落地的景象。
他欢天喜地地跑过来，忽视少年浑身那惊人的气势，使用条善寺传统庆祝方式，直接熊抱住对方。
笑嘻嘻道：“不错嘛哥们，咱俩的配合真是天衣无缝！”
除了总是贱兮兮凑上来的小竹马黄濑凉太，这是云雀时矢第一次被同龄人如此对待，整个人颇为不自在，看着对方笑盈盈的双眸，却怎么也说不出扫兴的话：“没错，多亏照岛君的奋不顾身了。”
“哈哈哈哈，说什么呢，都让我有点不好意思啦。”确实，在牛岛若利手上抢分，这能让他激动得几宿都睡不着觉了。
被人形狗皮膏药紧紧黏住的云雀时
() 矢：你最好真的是。
看着对方毛茸茸的发顶()，
——
vs8()_[(()，
2-0。
黑尾铁朗一脸复杂：“哇哦”
和他所对阵过的球员都不太一样，嗯，怎么说呢对方的身上，似乎已经具备了某种令人难以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
那是往往只有在天赋过人的成熟职业球员身上，才能看到的球风。
如果对方身上已经拥有了某种风格的大体雏形，毫无疑问，那一定是捉摸不透，难以预料的。
黑尾铁朗自己也不太说得上来。
“苦思冥想并不适合小黑。”擦擦脸上的汗水，再想了想目前的比分，孤爪研磨面上惨淡，心道这是他参加的时间过得最慢的一场比赛。
“研磨你——”
“只能庆幸稻荷崎在兵库县而不是东京了。”旧话重提，布丁头少年淡淡道：“这是事实，宫双子和尾白阿兰已经足够难缠了。”
若非敌方实力过于强悍，孤爪研磨也不想说这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
“啧，下次可不能当着别人的面这么说了。”事实归事实，他也承认，但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这不就是明摆着说他们音驹不战而逃嘛。
“嗨——嗨。”
你一球我一球，双方互不相容。
14-13
由于只是玩闹性质的热身小比赛，哪方率先累计十五分就算赢。
云雀时矢默数着双方的进球数，趁着对面布丁头还在慢吞吞地发球，在脑海中敲了敲系统。
【这场累计有多少名誉值了。】
系统即答：【410。】
听到远远超过心里预估的数量，云雀时矢不假思索地将眼前所有人都纳进重点名单。
如果要让他像之前那样做好人好事，一个月都赚不到这一场比赛获得的一半。
按照系统的说法，在场众人多半都是所谓小世界核心人物。
赚，血赚，实在是太赚了。
他恨不得和这群人打一辈子的热身赛。
心里高兴，云雀时矢整个人的气质也变得积极起来。在及川彻接球的瞬间，他越过举手要球的照岛游儿，直接闷声起跳。
及川彻：卧槽？
照岛游儿：卧槽！
明明才一场比赛，就已经信任他到这种地步了吗？可恶的稻荷崎小鬼
想是这么想的，及川彻手上动作不停，排球越过不信邪也跟着起跳的照岛游儿，精准无误地落向云雀时矢。
啪——！
出人意料，这角度刁钻的一球并没有落地得分。排球与皮肤狠狠相撞，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距离牛岛若利最近的孤爪研磨甚至感同身受地摸了摸胳膊。
是的，接球的并不是别人，正是王牌主攻手牛岛若利。
高大的青年维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神情捉摸不透。
接起这一球固然是好事，这对机动性并不突出的牛岛若利来说，约等于主动放弃了扣球得分的机会。
一网相隔，及川彻居高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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