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有效期只有一夜,第二天又是人间清醒
陈念主动给沈靖文打电话,少之又少。
仅有的几次也是为了公事。
自打上次陈念询问沈靖文白雨桐是不是去找他了,沈靖文一直都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解释。
他后来也想通了,小白是在赵诗琪面前挽住自己胳膊的,李小棠没有看到这一幕。
要是先解释一通,反而遭人怀疑。
“念哥,下雪了,外面好漂亮!”
“嗯,很漂亮。”
“据说下雪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自己的心上人,我想到了你!”
当然,沈靖文在心里又补了一句,“还有她们!”
“有件事我想要麻烦一下你!”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沈靖文觉得陈念的语气有一点疏远。
似乎那颗刚刚松动的心又回到了原来的冰冷。
“念哥,和我就不要客气了,你说!”
“我和妈妈在新区吃饭,李姐和司机也喝了酒,我不会开车。因为下雪,在这里打不到车,你可以派一个司机过来吗?”
“可以啊,念哥的任何要求,我都能做到,你把地址发给我!”
“谢谢。”
随后,沈靖文收到了一个地址。
念哥在新区,那当然要亲自去喽。
沈靖文本想找李小棠要车钥匙,又想起唐糖刚接收到一辆车,于是返回了食堂。
奇怪啊,念哥怎么放着李小棠这个现成的司机不用。
下雪路滑,陈念大概是怕这位炫技,到时候雪地漂移就变成灵车漂移了。
“沈靖文,你可真坏呀!”
林茜茜看到刚才的热闹场面,温柔地调侃了一句。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是不是小秘书?”
“你不坏!”
小秘书的嘴里含着糖,认真地回了一句。
“车钥匙给我,我要出去一趟!”
“去哪里?”
以前的唐糖是不会问沈靖文去做什么的,不知道是内心对沈靖文的感觉变化,还是因为下雪路滑担心安全。
“陈念的妈妈在新区吃饭,她喝多了,打不到车,我去帮个忙。”
沈靖文直接摊牌了,他刚刚接了个电话就要走,如果不说原因是要引起猜忌的。
主动说去见陈念,坦坦荡荡,三个女孩听了也没有什么异样。
“我我和你去!”
“你去干嘛?驾照不是还没拿到手吗?如果完了,我就在市区住下了,老板带着小秘书去开房,不太好吧!”
于是唐糖不再执着,低下了头找钥匙。
两个雪球直接砸在了沈靖文的头上,本以为是机电学院的儿子们反水,没成想是林薇林茜茜两姐妹。
“沈靖文你是流氓吗?唐糖那么可爱你还欺负她!”
“姐姐说得对,打坏蛋喽!”
沈靖文拿了车钥匙就跑,林薇和林茜茜要追过去,却被唐糖拉住了。
“薇薇、茜茜,咱们去喝点热咖啡吧,你们穿的太少了!”
“哎呀,唐糖你可真是个称职的小秘书,还维护那个坏蛋!”
“就是就是!但是我觉得确实有点冷,我要去抱抱团子,它的毛最软呢!”
沈靖文的新座驾是一辆白色的埃尔法商务车,油箱是满的。
车里面还弥漫着一股子塑料味。
他启动车辆,在大雪天慢慢前行。
新区才刚刚起步,开发进度无限接近于零。
饭店距离工大新校区不算很远,沈靖文到达的时候正赶上饭局刚散。
“小沈,你怎么来了?”
“学长,好巧啊,我来接我未过门的老婆!”
陈念及其妈妈就在不远处,听得很清楚。
“你来得正好,咱们下一场接着喝!”
“好说好说,领导的指示我一定照办,我先把念念送回去。”
“你小子别想跑,人让我的司机送,咱们去北郊那边!”
沈靖文也想不到来给陈念献殷勤正好遇到这位交管部门的领导,他们现在关系可是走得很近。
而且刚刚还卖了人情给沈靖文用内部渠道便宜弄了一辆丰田埃尔法。
“李处长,我们也是要去北郊呢,咱们一起吧!”
适时陈念的妈妈走了过来,这个女人风韵犹存,看起来要比杜女士年轻不少。
“哎呀,刘总,你早说和靖文的关系不就好了,那上我的车吧,我的小兄弟要先把自己的宝贝女朋友送回去才安心。”
“念哥上车,今天我是你的专职司机!”
沈靖文打开商务车的车门,助理李静想要跟上,被他直接赶走了。
作为一个小少妇,怎么一点自觉都没有呢,好的不学,学人家做电灯泡。
至于陈念她们原来坐的那辆车,那是司机的事情。
看到沈靖文是开着一辆未挂牌的全新埃尔法,陈念的眼神颇为好奇。
“你怎么亲自来了?”
“很惊讶吗?”
“新买的车?你赚了这么多钱?”
一辆正规手续的埃尔法商务车算上进口税要百万以上了。
不过一想到沈靖文的公交公司还有几十辆全新的大巴车,她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开车去北郊的路上,沈靖文时不时瞟一眼坐在副驾的陈念。
念哥今天穿着一件黑色的羊毛大衣,脚下是一双黑色小马靴,头发依旧整齐地盘在脑后。
“念哥,今天在酒桌上还习惯吗?做生意就是这个样子,应酬也是一部分。”
“有一点不习惯,那些叔叔也没让我喝酒,但是李姐和司机被灌了不少。”
“呵呵,他们来的时候就应该有觉悟了!”
毕竟不是每一位老板都想沈靖文对待小秘书一样,舍不得让她去喝酒。
“今天妈妈请客,但是那些领导们一聊到问题上就转移话题,你认识的那位处长,虽然不是分管地产方面的,但他是那个圈子的核心成员”
后面的话陈念没有继续说。
自己的妈妈现在一定在那辆车内正在和对方攀关系,沟通的桥梁就是沈靖文。
二前不久妈妈她还看不上沈靖文呢,现实有时候真的很狗血。
新区的地理位置就在省城的北郊以北,所以从饭店到北郊用不了多少时间。
到达陈念预订的酒店后,沈靖文下车,又帮忙把副驾驶的车门打开。
“还记得我们上小学的时候,一下雪就摔跤吗?”
“在雪地里,你永远都摔不过我!”
“那可不一定,就你这小身板”
沈靖文看到陈念从车上下来,想着一会是不是有机会欺负一下念哥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感觉天地倒了过来,自己直接仰面倒在了雪地里面。
“你不会忘记了,我初三的时候就是黑带九段了吧?”
“丢脸啊,竟然被女孩子反杀了!”
沈靖文懊悔不已。
看到他这幅模样,陈念突然笑了,冰山有了融化的迹象。
一把浮雪被扬了起来,陈念侧过身躲避,然后她感觉自己被一只大狗熊压倒在地上。
“你偷袭?”
“我打得过你了,又没说什么规则!”
“无赖,让我起来!”
“念哥,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沈靖文近距离盯着对方的精致脸蛋,有种一亲芳泽的冲动,不过他没有轻举妄动,毕竟黑带九段不是闹着玩的。
练家子出身的陈念要是反抗,可比林薇暴躁的小拳头杀伤力大多了。
“不答应你就不放开我吗?”
“是!”
“不放开算了,我累了,躺在这里看雪也好!”
跟在后面的车到了,沈靖文来不及分析了,把陈念拉了起来。
他觉得念哥是答应了,毕竟陈念大小姐的表达方式比较含蓄。
同样的一句我想你了。
小白同学会直接说出来,附带啰嗦好多想要一起说的话,早上吃到的草莓蛋糕,中午看到的雨后彩虹,晚上拂过脸颊的屡屡清风
唐糖会拿凤梨味的水果糖送到你的嘴边。
林薇会找你一起玩游戏,时不时用小粉拳捶你一下。
陈念则是会找一件事情来和沈靖文商量,她说的你好,谢谢,你很厉害,包含着我想你,想见你,喜欢你的意思。
刘莉莉从车上下来,特意感谢了沈靖文专门来跑一趟。
“靖文,有时间阿姨请你吃饭,替我和你爸妈带好,什么时候回吉市,我会登门拜访的。”
“不用客气,阿姨,外面下雪,你们快进去吧!”
“那好!靖文再会!李处长再会!”
沈靖文见陈念没有动,似乎有话要说。
“怎么了?不放心我?”
“你要喝酒吗?”
“大概吧,不过你放心,我是新时代的好青年,是绝对不会和这群大叔一起去酒吧、洗脚城找妹妹的。”
陈念将两只手放在嘴边哈了一下。
“是我把你找来帮忙的,现在倒是你走不了了,我”
“领导,我们家念念需要人陪,我能请个假不?”
沈靖文朝降下车窗看戏的领导喊了一句。
对方哈哈一笑。
“醒醒吧,人家都走了!”
沈靖文一回头,发现念哥已经进了酒店,小脸恢复了高冷,似乎是对刚才略略调戏的抗议。
陈念攻略进度条1
第二场并没有喝多少酒,沈靖文是去陪着端茶倒水的。
这些大叔官职不小不一,得的病倒是出奇的一致。
高血压、脂肪肝、血粘稠一个不漏。
一直到了深夜,茶水喝了几壶,包间里的烟熏到睁不开眼睛,这局才散。
沈靖文把老学长送上车,之后盘算着自己该去哪里。
回学校是不可能回去的,宿舍都关门了。
他站在路边突然看到了师范学院楼顶的发光招牌,想起小白的学校就在附近。
于是,沈靖文迈开步子朝目的地前进,路过超市的时候还买了很多仙女棒,也就是小呲花。
白雨桐喜欢浪漫,今天她还提到了高中大家一起堆雪人的事,很怀念的样子。
冰天雪地堆雪人,沈靖文怕自己也变成另一个雪人。
他叼着烟,来到了师范学院女生宿舍楼下。
在空地上开始插仙女棒。
整体摆成了一个心形。
这事也就能在这里做了,要是在工大,沈靖文摆出来一个心,很容易翻车。
“哈哈,我可真优秀!”
沈靖文拿出手机给小白打了个电话。
他知道这个点小白应该是躲在被窝里戴着耳机偷偷听歌。
“喂~你怎么给我打电话?”
“我想你了呀!”
“想到睡不着?”
小白的声音很低,大概舍友们都在睡觉。
“是啊,所以我就来到了师范学院,你要不要趴窗户看一眼我在不在?”
“我看了,你没在!”
天气降温,加上突然降雪,宿舍里面冷的厉害。
白雨桐知道沈靖文总是喜欢调戏自己,但她还是悄悄下了床。
小白幻想着浪漫的场景会突然出现。
万一呢?
她正小声地吐槽,走到阳台一下子愣住了。
在空地上一个巨大的火焰爱心出现了,爱心旁边是叼着烟被冻得原地踏步的沈靖文。
“天啊,你你真的来了!”
“我的小白希望下第一场雪的时候有惊喜,于是我就来了!喜欢吗?”
“喜欢!靖文,我好爱你呀!”
在最意想不到的时候,白雨桐突然的动情。
听到她的绵绵情话,沈靖文觉得值了。
“那你把宿舍门打开,让我去你被窝了取取暖!”
“讨厌!你干嘛要破坏气氛嘛!”
“真是个绝情的女人,我要独自走在冷风中了!”
沈靖文撤了,再站下去他就要变成雪人了。
小白同学摘掉耳机,在阳台看着火焰已经熄灭的巨大爱心。
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
“小白很感动嘛,感动到没准可以再和我去一次酒店,不过有效期应该只有一夜,明天白雨桐又是人间清醒了。早知道效果这么好就早点来了。”
沈靖文找了几家宾馆,这鬼天气,房间都爆满。
一场雪而已,女孩子这么容易被感动吗?
他倒是有心装可怜让陈念收留一下自己,可是念哥又不是小白,就算把省城所有的烟花都买下来,可能也没什么效果。
无奈的沈靖文只好找了一家网吧包夜,算是没有被这鬼天气冻死在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