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滴答滴答，数据流从镜岛和千春的身侧划过，最终汇聚在众人的面前，形成了半透明的门。
镜岛没有等身后二人的意思，径直走向了门的另一侧，身形很快消失。海马和千春也随她进入。最后，三人来到了一个类似数据中心的大厅。虽然周遭布置了大量的电子仪器，但大厅的正中央却有着一个巨大的凹陷。镜岛正打算走近仔细看看其中究竟藏着什么秘密，不曾料想几乎就是在她靠近的一瞬间，真空管拔地而起，冲击力将镜岛震飞了数米。
千春冲上前去想扶起镜岛，但真空管中的怪物已经显出了真身。机械的蛇身怪物尾巴一扫便打碎了桎梏，随后又放出无声的冲击。大厅里在玻璃碎裂的巨响之后安静得不合常理，镜岛和千春在冲击中直接失去了意识，没有痛苦和挣扎。
而海马则没有这么好运了，烈火灼烧般的疼痛从心脏开始向全身蔓延，这种痛苦令他大脑一阵空白，冷汗从额头渗出，很快打湿了他的刘海。他半跪在地板上，尝试着挣扎起身，可在他成功之前，巨蛇已经卷走了镜岛和千春。它背后的翅膀向前收拢，轻轻地将二人包围。它的翅膀在浅绿色的灯光下折射着玻璃般的光泽，脆弱而冰冷。
海马勉强站起身，他这才意识到在这个空间中，只有两个阵营，而镜岛千春不属于他这边。巨蛇对他的恶意，对镜岛千春的保护已经无须掩饰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难道这也是她想把自己困在这个异世界的计策吗？
就在他向这个方向思索的瞬间，巨蛇再一次行动了起来。机械的女声像是穿过大脑一般地直直印入海马的意识之中。
“已检测到敌对意识体，防卫模式开启，正在准备清理程序。”
数据中心的凹陷被填补完整，巨蛇也渐渐飘浮向空中，几乎笼罩了房间的穹顶。
“决斗开始。”
海马听到这里，不顾自己身体依旧被烈焰焚烧的痛苦，大笑出声：“很好，那就由我来做你的对手。”
说到一半，海马突然意识到这并不是他平时惯用的卡组，同时，他的额外卡组也多了不少从未见过的卡。但即便如此，他也能感受到他的灵魂此时正与卡组前所未有地共鸣着，青眼的咆哮一遍又一遍地冲击着，抵去了巨蛇的精神干扰。
巨蛇没有多余的话语，开始了决斗。“我的回合，我发动永续魔法卡，炼狱的灾天，将一张手卡丢弃，从卡组把1只恶魔族怪兽送去墓地。随后我伏盖两张卡，回合结束。”
送墓啊，果然是一个阵营的，连用的卡组的都是一个套路的。海马暗想。
“哼，不要以为这种软弱无力的开局能够阻止我。我的回合，抽卡！我发动龙觉醒旋律，丢弃1张手卡，把最多2只攻击力3000以上而守备力2500以下的龙族怪兽从卡组加入手卡。随后，从手卡将一张青眼白龙向对方展示，特殊召唤青眼亚白龙（攻3000，守2500）！青眼亚白龙！直接攻击！”
青眼的光辉瞬间照亮了大厅的穹顶，不留一丝阴影。
“陷阱卡发动，炼狱的狂宴，从手卡以及自己场上的表侧表示的魔法·陷阱卡之中把1张「炼狱」魔法·陷阱卡送去墓地才能发动。等级合计直到变成8星为止，从卡组选最多3只「狱火机」怪兽无视召唤条件特殊召唤。我选择狱火机路西弗格（3星，攻1600，守0）以及狱火机阿斯蒙蒂斯（5星，攻2200，守0），此时我发动路西弗格的效果，将场上1只怪兽破坏，我选择青眼亚白龙。”
还未大显身手的亚白龙最终还是被送去了墓地。
“哼，倒是像样的反击，但我的进攻不会停止。我发动墓地中太古的白石的效果，从卡组特殊召唤白色灵龙，这张卡特殊召唤成功时，将对方场上1张魔法·陷阱卡除外。你剩下的那张盖卡，是时候消失了。”随着他的手指指向那张盖卡，反击的可能性再一次被减少了。
巨蛇开始不安地扭动起来，大厅的墙壁随之摇晃，周围的机械也开始发出运作障碍的警报声。
“还没有结束，我把墓地中太古的白石除外，将青眼亚白龙加入手卡。回合结束。”
不过三下两下，海马便瞬间挽回了怪兽被破坏的劣势，重新占据了主动权。
巨蛇的动作愈发剧烈，精神的冲击也愈发强大。黑紫色的火焰此时已经化做实体向海马袭去，再一次夺取了光芒。
而海马怎么肯就此放弃，似乎像是为了回应他的意志，场上的白色灵龙也撑起了白色的光之防护罩，抵挡着恶意的袭击。龙的咆哮，恶魔的诅咒，光与暗就此相交，最终形成了巨大的冲击波，彻底摧毁了大厅里的其他事物。
“不过是个异界的蝼蚁，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巨蛇仿佛丧失了原有的理智，开始不顾一切地进攻，“我从自己的手卡·墓地把3只「狱火机」怪兽除外，特殊召唤狱火机拿玛（10星，攻3000，守3000），这张卡特殊召唤成功时将这张卡以外的场上怪兽全部破坏！”
白色的灵龙无法继续支撑下去，光之屏障也随之消失。炼狱的火焰终于没有了阻碍，再一次涌向海马。
“拿玛，直接攻击！”
虽然是决斗，海马却感到这些伤害实实在在地攻击到了他自己的身体，剧痛几乎将他再一次击倒，但他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愿在压力下屈服。
“我的回合……咕……抽卡！”海马勉强稳住呼吸仔细看了看这张最终的希望，反击的布局就已经展开了。
“我发动魔法卡抵价购物，从手卡丢弃一张8星怪兽卡，从卡组抽两张卡。随后，我从手卡将一张青眼白龙向对方展示……”
海马的展开还未结束，巨蛇便匆忙打断他。
“我发动速攻魔法炼狱的死徒，以拿玛为对象，此回合不受对方效果的影响！”
海马冷笑一声：“很不错的补丁，起码你还知道做点无谓的防御。我特殊召唤青眼亚白龙。随后我通常召唤传说的白石，再从手卡将青眼的贤士丢弃，把传说的白石送去墓地，从卡组将青眼白龙特殊召唤。接着发动传说的白石的效果，从卡组把一只青眼白龙加入手卡。最后，我发动魔法卡混沌形态，将青眼白龙送去墓地，仪式召唤青眼混沌极龙（8星，攻4000，守0）。”
三体的青眼怪兽此时降临在海马的场上，炫目的光芒抵抗着炼狱的火焰。
巨蛇已经意识到自己无论如何都没有胜利的可能性了。她的机械身躯痛苦地扭动着，摩擦着，发出刺耳的噪音。
海马没有丝毫的犹豫：“青眼混沌极龙，毁灭的疾风爆裂弹！”
巨蛇的翅膀被击碎。
“青眼亚白龙，毁灭的疾风爆裂弹！”
巨蛇的尾部被破坏。
明明伤害早已超过了基础分的上限，但海马濑人没有停下。
“青眼白龙，毁灭的疾风爆裂弹！”
随着他最后的攻击指示，整个研究大厅被完全摧毁，而他的梦境也逐渐崩塌，回归数据的海洋。
海马的意识渐渐模糊。梦，终于要结束了。
隐约之间，他似乎感受到有人握住了他的手。
他睁开双眼，只觉得头痛欲裂。此时依旧是深夜，他却听到了走廊上的脚步声。
他不做多想，向走廊走去。
休息室的门刚刚打开，那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终于来到了他的跟前。还未等他看清来者是何人，一个用力的拥抱将毫无防备的他冲倒在地。
是镜岛千春。她的身上还穿着拖鞋和病号服，此时正伏在海马身上，无法控制地颤抖着。她的脸色依旧惨白，双眼通红，像是在拼命忍住不断涌出的眼泪。
海马皱着眉头拨开她落在自己脸颊的长发，青色的眼睛在月光之下晦暗不明。
“你这家伙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吗？”
千春没有回答，她已经无法组织起完整的语言，只是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她的手撑在海马的两侧，用手指摩挲着他柔软的栗色发梢。她想努力看清海马的五官，永远地将此时此刻印在心中，但她的眼前却渐渐模糊。
“下去。”海马看着她游移不定的眼神，只觉得麻烦事即将降临。
千春的手最终没有支撑住，她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昏迷，倒在了同样精疲力竭的海马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