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乱说话
我童年的时候是在一个矿山小学上学。
每个月我们几个小伙伴都会相约乘坐着中巴车，到相距40公里以外的县城去赶集一次。
记得有一次，我们几个小伙伴早早上了中巴车。
车上很快就坐得满满当当的，就只剩下一两个空位，司机喊着走了走了，上车就走。
我的座位在驾驶员旁边靠窗的位置，那个座位位置挺好的，也能看窗外风景，就满心欢喜地等着司机发车。
这个时候，来了一位大约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乡下人打扮，上车到最后一排坐下了。
坐了没两分钟，她就跑到前面来跟司机说：司机兄弟，你能不能帮我调换一下，我这会晕车，坐那儿也不方便，一会儿该吐了，给你车染脏了也不好！
司机说：都坐满了，你看谁愿意跟你换。
那个妇女挨个就问说：哎呀，我这今天身子不舒服，坐后面会晕车，谁愿意跟我调一调，最好是靠窗的，多谢多谢。
问了好几遍，都没有人和她调个座位。
我反扒在座位上，看她那样子也蛮失望的。
我看她好像脸色也不好，于是我就说：我跟你换。
后来，那个女的就坐到了我的座位上了，我就挪到最后一排的中间位置了。
那车子一路向南直开到了县城，目的地到了，大家伙都忙着下车。
我和我最好的小伙伴急急忙忙下了车，准备去赶集。
这个时候，让座的中年女人走过来，拉了拉我。
我说：阿姨，你还有什么事吗？
她说：小姑娘，我看你人长得也好看，心地也善良，阿姨给你说个事儿，你千万要记下了。
我说：您说。
她说：下一次来赶集，不管任何人跟你提要求，都答应他，你一定要切记我说的话，不管人家提什么要求，你一定要答应！
我虽然觉得这人有点不可思议，但是我还是答应了。
转眼之间到了第二个月，我们3个小伙伴又相约去镇上赶集。
平常爸爸从不多事，这次爸爸让我别去了，说梅雨季节路况不好。
我说：爸，我太想去了，镇上那些东西可好吃了。
爸爸说：下雨天，行山路不安全。
我不以为然说：怕啥？司机开车开得可好了。
然后， 趁爸爸不注意，我就溜了。
那天，我们到车站比较早，占座位都占得比较好。
这时，来了一个带小孩的男子。
他说：小姑娘，我能不能跟你换一下，我这抱着孩子，后面的座不方便，回头孩子晕车，跟你换一个座。
我心想怎么又是一个打着晕车的名义来换座的。
我内心想着不换，但是又看男的比较失望。
这时，我突然想起来，上次赶集时阿姨跟我说的话。
我就叫住他，我说：叔叔，叔叔，我跟你换。
我就坐到了他的座位上。
临近快要发车了，又上来了一个老奶奶拎着一个大大的篾箩筐。
那个筐子里有好几只活鸡，老太太就坐在了我的旁边。
鸡屎味儿熏得我真是后悔，懊恼想换回去。
但是，想想算了，既来之则安之，于是乖乖坐着等发车。
去县城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淅淅沥沥的小雨一直下着。
一路上，乘客的兴致也不太高，车厢里十分安静。
到了县城，雨停了，我们在县城的小吃街一直玩到下午。
4点半，我们又到车站坐上了返程的中巴车，准备回家了。
这个时候，早上跟我同坐车那个老奶奶也赶这班车，还是拎着那个篾箩筐，里面还剩一只鸡。
我心想：可别再跟她坐一块了，我快疯了，于是我就赶快上车，选了一个我认为比较好的座位坐好。
老奶奶又来跟我说：哎呀，小姑娘你这个座位临窗，你和换我下好不？看来我俩有缘，来去都能碰上。
我心直口快说：哎呀，你那鸡箩箩可臭了，我不想跟你坐。
她笑着说：我这鸡箩箩可是好东西。
我是铁了心不想和她换座。
我说：我不换不换。
然后她说：不换也行，你帮我抱着这个鸡箩箩。
说完，她就把那个鸡箩箩让我抱上。
哎呀！我真是难受的，我就跑到车的最后一排中间那个座位坐下。
我说：我坐这儿，座位让给你坐了。
然后，老奶奶坐到了我让的那个位置上，刚好在司机的驾驶位旁边，她就把鸡箩箩放到引擎盖的下方，正对座位通道前方的地上了。
返程的车厢里，偶尔时不时有人三三两两交谈着。
小雨，又开始稀稀疏疏的了。
我的小伙伴坐在靠前的位置，我坐在最后排的位置。
不知道是不是玩得太兴奋了，车开后一直就是处于迷迷瞪瞪的瞌睡状态。
行至一段盘山路，突然山体滑坡，我们的车和前面的大车追尾了。
前面大车上载的是钢筋之类物品。
由于跟车距离比较近，大车上的钢筋穿透挡风玻璃，所以前排的人员伤得很重。
追尾时，那个鸡箩箩由于惯性卡到两排椅子的中间，自始至终挡在我的前面，让我处于一个很安全很狭小的空间。
事故发生后，我们全部拉到县医院进行检查，我的两个小伙伴都破了相，我毫发无损。
第二天，爸爸赶到县城医院来接我，我给爸爸说了这个事。
爸爸挨个病房找了一遍，都没有找到那个老奶奶。
时隔多年，我每每回想起来都觉得真的是太神奇了，太不可思议了。
故事二：
因为疫情的原因，我那年上班上得晚，就在家里面玩。
那段时间，我舅公（我奶奶的大哥）身体不太好，我爷爷就让我骑车带他去看看我舅公。
因为我们村子旁边是一个少数民族的寨子。
在五年前，寨子后面修了一条水泥路，方便村民开车上山拉东西。
那次，我带爷爷从寨子后面过去。
在我们家门口有一个很大的水库，几乎每年都有人溺死在水库里。
经过水库的时候，我爷爷给我说，晚上一个人不要去这个水库钓鱼，很危险很邪性的。
我呢也是不怕，也没有回我爷爷的话。
到寨子后面的水泥路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在半山腰了。
我爷爷又和我说，晚上一个人不要走这里，这里以前闹饥荒，强盗抢劫杀人，很多人死在这儿。
爷爷怕路上的阿飘很多，带回家运气不好，再伤到我自己。
我就是不怕，想着年轻人火气大，就回了我爷爷一句说，怕什么我只是路过的，我又不惹他，他也别来惹我，如果他惹到我，我弄死他，谁怕谁。
我爷爷说，你不信我就不说了。
这个事过后，我有好几个朋友来我家这边的水库钓鱼。
我白天带他们去把窝料打好，就回我家吃饭喝酒。
我那天喝了很多的白酒，没醉但有点迷糊。
我们喝完就去水库钓鱼，到了水库我就头晕，还摔了一跤还好没掉进去。
我也没多想，在那里陪他们钓了会鱼。
我想着大家都喝了酒，怕他们犯困，就带着我弟，还有一个朋友去给他们买点烟和红牛，让他们醒醒神。
也是怪，那个时候我的摩托车没多少油了，朋友的摩托也没有多少油了。
因为家里面有两个油桶装了汽油和柴油，用来给家里的农用车加油。
我让我弟提油过来，把两个车加上油。
但是，那天我弟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提了柴油过来，加完我们骑着车就走了。
走到了村里的水泥路上，有个很大的弯，我骑车有点快。
在弯处减速过弯，结果压到了沙上，连车带人滑倒了，撞到了山壁上。
幸好我没摔严重，就是车子打不着火了。
我们几个在那里研究了半个小时，也不知道什么问题。
就想着算了回家了不买了，明天让我爸拉着我和车子去镇上修一下。
回去后，这事我们三个人谁都没说。
钓完鱼，朋友们没有在我家过夜就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我让我爸开车，拿绳子拉我的车去镇上看看哪里坏了。
我弟说一起去。
我看他刚刚睡醒，还有点迷糊，想着不安全，就说我来骑。
我的摩托车坏了，一直都是这样拉的。
但是，那天不知道为什么拉出村口没多远，有个大弯，这个车怎么都转不过去。
就这样，车摔了，我被我爸拉出去甩了四五米远，整个人飞了出去。
从水泥地面离下面的田地有三米多高，我整个人就飞到田里面。
还好田地没有干，里面是湿泥，我的半个身体都在田里面了。
我爸看到了，就跳到田里面把我抱起来。
那时候，我的意识已经模糊了。
我知道我爸抱我起来，但是我整个人身体都是软的。
我爸把我抱到车上，让我缓一下，他就去叫我弟把车扶起来推回家，再带我回家。
也就是十几秒的时间，我一个人在车上坐着，眼前什么都是白色的，一片脑袋里面嗡嗡作响。
刚刚开始我爸说什么我还听得到，到后面什么都听不到了。
我知道我的手是抓着扶杆的。
我真的好想睡觉，但是我心里面很清楚，我不能睡！
睡着了我就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了。
我凭着这个念想撑到回家，又撑到医院。
到医院缝了几针，缓了大概一个多两个小时左右，缓过来就好了。
我可以看得到，也能听到了。
晚上，我和我弟在客厅打游戏。
打着打着，我弟莫名其妙开始流鼻血，怎么都止不住，我爸妈又带着他往医院跑。
事后，我爸妈想着不太对了。
我才刚刚从医院出来，我弟又进去了，说要找个人看一下。
正好我家一个亲戚在我们那里是出了名的看事准，就请了他过来。
他说，我得罪了一个溺水而亡的女生。
这个女生很凶，被我从水库带回家的，在我家已经待了很长时间了。
是因为我喝了酒，阳火低，她就是想弄死我！
就这样，我们家这个亲戚在家里做了场法事。
送他离开的时候，他又给我和我弟一人一张护身符，让我妈妈弄红布包起来，挂脖子上面，而且不能水洗！
洗澡就放衣服上面或者枕头上面，反正不能放在脏的地方。
而且，他还特别嘱咐我，以后路上别乱说话了，喝了酒之后别到处乱跑，免得惹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