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15年后：7月10日
（现在）
慕汐被背后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是谁。
“章警官。”
“小心，别靠那么近，这花有毒。”
“是有人专门插上去的吧，这一个晚上，再怎么长，也不可能冒出这么高的花来。”
“看来这里有人认识死者，只是现在我们还不知道是谁？”
章慕来说完眼睛一直盯着那一簇簇颜色鲜红的彼岸花，就像是抽干了地底下那具尸体的鲜血才长成这般艳丽的颜色。
慕汐觉得浑身不自在，那种被监视的感觉又来了。到底是谁？谁在背后偷偷地注视着这一切？
慕汐条件反射双手抱在胸前，想让胸部的温热让自己感觉舒服一点。
章慕来低头看着她，“怎么了，你觉得冷啊？”
“啊，没事，走吧，我带你去档案室。”
慕汐觉得刚才有点尴尬，脚步变得急促起来，一时没看清脚下的路，差点摔了一跤。
幸好章慕来眼明手快，一把抱住了她。
慕汐仰起白皙的脸庞，双颊蓦然浮起一片红晕。靠得太近的缘故，慕汐柔软的胸部轻轻贴着章慕来。
两人四目相对，随即又尴尬地各自移开视线。
章慕来跟着慕汐来到学校的档案室，问慕汐要了15年前学校刚建校时的资料。
察觉到慕汐有点疑惑又不敢开口问，章慕来主动说：“根据法医的报告，死者死的时候年龄在17-19岁左右，被埋在地下大概有15年。”
“现在的科技都这么精准了吗？”慕汐惊讶地看着章慕来。
“已经是最接近的时间了，这样可以帮助我们缩小调查范围。”
“被埋了15年，这学校建校也是15年啊！所以，你要看这些资料是因为？她，不会是我们学校以前的学生吧？”慕汐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们现在也是先朝这个方向调查。另外，15年前报案的失踪人口也在调取档案。”
慕汐第一次离他这么近，近到能听到他呼吸的声音。
他的侧颜真的很好看，长长的睫毛覆盖在一双明亮又深邃的眼眸上，目光平静又带着一丝忧郁，好像有心事般。这个表情慕汐以前从来没见过。
“章警官，你有兄弟姐妹吗？”
“啊？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没，就好奇。”
“没有，我是独生子，我父母工作都比较忙，根本没时间照顾我，小时候我都是跟爷爷奶奶一起生活。”
“那你为什么叫‘慕来’啊？”
章慕来闭目想了一下：“是我妈从古诗词里选来的名字。”
“啊？什么？”
“呵呵，我爸有个警察梦，可惜他年轻时错过了，他就一心想我完成他的心愿。我本来不这么叫的，我爸一开始管我叫章从军，呵呵，可我妈不喜欢，在我一岁的时候，终于说服了我爸改名字。”
说这些的时候，章慕来始终面带微笑，他的笑容很暖，慕汐看得都有点入迷。
“那你是哪里人啊？感觉你不像南方人。”问开了，慕汐打算继续问下去。
“我老家是东北的。欸，慕老师，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你祖籍是在江南？”
“哦对，我是在江南那边出生的。”说完慕汐轻轻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赵队查得怎么样，是否有找到关于她哥哥的消息？
“果然江南女子多温婉，这话一点都没错。”章慕来看着慕汐，眼神在发光。
“哟，原来你俩在这儿，找得我好累啊。”突然，门口传来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啧！”章慕来一脸嫌弃地看着站在门口的刘法医说：“你怎么过来了？”
“你以为我想过来，那堆骨头还有很多东西要验的！又不知道是谁把案发现场布置得跟个墓地似的，把我们也叫过来取证。章哥，你说插在上面的那些花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章慕来想了想说：“现在差不多就是彼岸花开花的季节，专门弄这么多花过来，说明是个有心人！难道这里有人认识死者？”
看着章慕来又自己一个人在想事情，刘法医对着慕汐说：“欸欸欸，你们在这里待了这么久，都在看些什么？”
“哦，这是建校初期的资料，对你们的调查应该会有帮助。”慕汐面前的是学校成立那一年的集体大合照，她把照片连同资料一起递给刘法医。
“噢，这几个人有点眼熟啊。这个是校长吧，上次来学校的时候见过。站最边上的这位像是姬主任啊，这个长得干瘦干瘦的我前两天见过，是做什么的，年纪这么大了还在学校啊？”
慕汐看了看刘法医指着照片上的人，便告诉他：“呃，是教务处的英语老师。”
“另外我刚刚一个个核对过了，当年建校就在学校里到现在还留下来的正好就是照片上这些人：校长，姬主任，学生处的洪主任，教务处的赵老师，教务处的邱校，校办的陈主任。站最中间的这位是我们的校董，不过他几乎都不来学校的。不知道这个信息对你们有没有用？”
慕汐指着照片上的人一个个说完，随后抬头看了一眼章慕来。
章慕来伸手从刘法医那儿拿走照片：“我会安排个时间找这些人来问问当年的情况。”
“对，章哥你去审讯，我和慕老师负责帮你翻看以前的资料找线索。”说完，刘法医顺势一手搭在慕汐肩膀上。
章慕来用一双冷眼瞟着他：“你法医的工作呢？很闲啊！”
“法医肯定是要跟警察并肩作战啊！我们之前连吃住都在一起，你怎么换了个地方就把我忘了。再说，这里还有这么美丽的慕老师，一起查案多好。”
“呃，你们要什么资料我可以协助帮你们找，查案的事情还是交给你们专业人士吧，我一个学校的老师也不懂这些。”刘法医贴得太近，慕汐有点不好意思。
章慕来看出慕汐为难的表情，赶紧开口：“对，人家慕老师有自己的事要忙，你手搭人家肩上干什么，还不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