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烤鱼好香
天月将白之时，雨停了下来。
暗卫们浑身都湿透了，在悬崖边打转。
表面是动物，内核为系统的狼王从来没有如此沉下神色过。
从他们失踪到现在已经有三个时辰了，可它联系不上楚岸，这让它不由得狂躁起来，爪子疯狂的刨着地面。
——凭心而论，它阅读过许多系统类的前科之鉴，自认为自己算是个好系统。
宿主完不成任务，有的系统会活生生抹杀生命；也有任务完成了但实际上还有无数坑等着宿主的；还有一路给宿主开挂最后反被宿主‘吃’的……以及人贩子似的拐卖宿主后就不管的。
可它自认为不一样——它觉得自己对楚岸可以说得上是好的。
装作被他骗给折扣积分、他不舒服它也心情郁闷、嘴上说着规则不可更改但还是给楚岸开了一路的绿灯……
还有那次青楼里，断联的时候它本能的察觉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楚岸不喜欢的事，所以立刻选择变出躯体把他从那里带出来……
可以说是楚岸对它提了什么要求，他就有了什么。
所以目前为止，它那笨蛋宿主没有遇到过什么真正的危险。
这还是头一次失联这么久。
他死了？
不对，他要是死了我也会没有呀！狼王困惑不已。
那就是只剩一口气？
狼王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
周治清也是第一次从狼的眼睛里看到困惑、迷茫的眼神，怀疑是自己瞧错了。
这时，绑着绳索探悬崖的暗卫也被拉了上来。
“老大……不行！”那暗卫上气不接下气，“悬崖太深了……还冷得很，根本看不到底……”
他神色挣扎了一瞬，声音突然放小了，“如果真是掉下去的话……”
那暗卫不敢再说话了。
目前种种迹象都表明萧夜舟和楚岸很有可能已经掉到了下面并且尸骨无存。
王爷不在，代为理事的只有周治清，只见这暗卫头领抿起嘴唇，下了令：“再寻两日……若找不到，便回帝京禀告沈公子。”
若是萧王真的死了……那帝京的天又要变了。
现在只能希望有奇迹发生。
……
楚岸是被烤鱼的香味给勾醒的，他连忙爬起身来，只见水文山拎着两根棍子串着鱼在烤，还时不时的往上面撒了点粉末。
他饿得两眼发绿，“哥！！！”
水文山幽幽的把目光移到他的身上，仿佛在说：现在知道叫哥了？
“等一等，”一旁半靠着的萧夜舟递给了他一个红果子，他似乎一夜没睡，眼圈下有淡淡的乌青，“先吃点这个吧。”
红果子散发着清甜的香，楚岸接过来啃了一口，又抬头，担忧的道：“你休息一下吧。”
“无妨，”萧夜舟摇摇头，嗓音温柔，“我不困。”
“他背上有伤怎么睡？”水文山却点出真相，凉凉的道，“说起来，也是时候换药了……去那边的石床再拿之前那种草来给他涂上去。”
楚岸又起身去了那边的石床。
床边有着许多草药，他很快就找到了自己要的那种，又走了回来。
“那些都是你在外面采的吗？”楚岸注意到了一个奇怪的事，“还有那些皮……都是你杀的？”
“是，”水文山一边点头一边翻转烤鱼，“但技艺不行……剥坏了好多。”
楚岸本来在给萧夜舟上药，闻言蹙眉，动作犹豫的一顿，“你杀了很多动物吗？”
这也太残忍了。
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水文山瞥了他一眼，“我杀的都是主动来招惹我的，可没有故意虐杀。”
楚岸专心给萧夜舟上药，没说话。
经过了两个时辰，萧夜舟的伤口已经止住了血，且还有结痂的趋势，看上去没那么可怕了。
“弟弟，”就在这时，水文山又说，“有时候你不杀别人，别人就会来吃你……你不会觉得我残忍吧？”
“……没有。”楚岸摇头，“你说得对……鱼烤好了吗？”
“好了，小心烫。”水文山递给他一串，又给萧夜舟一串。
或许是在这底下住了不久的原因，他烤鱼的技术很娴熟，鱼肉入口滑嫩鲜香，就是没有盐，口味淡了点。
“对了，别吃鱼肚，我是拿虫子钓的鱼。”水文山提醒道。
楚岸正要一口咬鱼肚的部分，闻言换了个地方。
“说起来我们怎么上去？”
用完这顿粗糙的餐饭，楚岸试图联系了一下系统，还是一无所获，只能又和水文山聊起天来。
水文山一噎：“如果我知道怎么上去，为什么会一直待在下面？”
“这边没有出口吗？”提起这个，萧夜舟也皱起眉，“这鱼是哪里来的？”
“还记得你们掉下来时进入了一个湖泊吗？”水文山答道，“就是从那里钓的……至于出口，这悬崖下的毒虫猛兽很多，我没敢走远，所以也不清楚有没有出口。”
二人双双沉默了。
“既来之则安之，”水文山见他们俩神色不好，安慰道，“总能找到办法的……你们都先休息一会吧。”
楚岸睡不着了，扭头看向萧夜舟，小声说，“你靠着我睡吧。”
水文山：“……也不必非要黏在一块，可以去那边石床上睡吧。”
楚岸便扶着他去了那边的石床上，自己又坐回了火堆旁。
“怎么？”水文山看向他，“你不睡？”
“不困。”楚岸下意识放低了声音，显然是不想让萧夜舟听到，“哥，我有话要问你。”
水文山眯起眼，“什么话？”
“就是……在你的死讯传出以后，突然有很多人找上了我，让我交出什么宝物……”楚岸一边小声说一边观察水文山的神色，“哥，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一直都很平静的水文山听了这话，脸色却突然沉重了，“……那你知道那些人的身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