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术丝的战斗力
“老朱？”云不凡倏然回头，盯着朱元璋，“你怎么知道这里离蛇藤林很远？”
“蛇藤？”术丝接道，“你们居然找到蛇藤树了吗？这样珍贵的植物居然在大灾变中活了下来？”
“珍贵吗？”云不凡带她走到自己收进空间梭内的树干。
术丝扑到树干上反复观察细节，而后抬起头惊讶道：“居然是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一次性说清楚啊！”云不凡叹息道，“真烦你打哑谜！”
术丝解释道：“看见这个东西太震惊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它的存在有多逆天。”
云不凡抱臂望着她，术丝接着道：“在大灾变发生前我们所在的密斯提瑞斯星系已经暴露了许多问题：生存空间不够，能源不足……当时的高层已经在寻找新的星系谋求出路，蛇藤就是在那个时候培育出来的。”
术丝的眼睛在灯光下泛着稀碎的光，她笑道：“蛇藤树孕育的死水空间可以解决生存空间问题。
“蛇藤树整株可食用，果子榨出的油能取代当时快要枯竭的能源。当时蛇藤树成功培育出来的消息传开，整个星系都安定下来，违法犯罪都少了很多。”
说到这里，术丝叹气道：“只是蛇藤树还未推广，大灾变来临，最先受到影响的就是培育基地，有传言蛇藤树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毁灭了，没想到不仅没有毁灭，竟然还繁衍成一大片林子。
“云不凡！我准备带我的族人去蛇藤林定居！”
云不凡沉默一会儿，试探道：“你们培育这么恐怖的蛇藤树的初衷真的是为了解决你们星系的危机吗？”
术丝脸上的笑淡下来：“什么意思？”
云不凡把碗举到术丝面前，朱元璋将蛇藤树的图鉴点开，张牙舞爪的蛇头悬挂在一棵巨木枝头，深褐色的叶片中能看见几个若隐若现的黑色果子。
“这是……？” “这就是我们说的蛇藤树。” “居然变成这个样子了吗？”术丝垂下眼眸，把碗还给云不凡。
“你们是不是忘记什么事情了？”朱元璋道。
“自由城的人！他们怎么会到这里来？”云不凡带着两人回到操控室，盯着屏幕上不时窜出来的人自语道。
“他们的气息和你一样，是从同一个地方来的吧？”
“同一个地方来的仇人吧。”云不凡回答道。
术丝突然笑起来，问他：“那你是正义那方还是邪恶那方？”
云不凡闻言挑眉一笑：“菌人先知说你们的记忆是代代传承的？”
“但我就是想这样简单粗暴的定义一个人的好坏！”术丝不服气道。
云不凡抬起手做出投降状：“行吧行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至于我是好人还是坏人，也请你自己分辨吧。”
朱元璋看着浑身尖刺因为一顿饭就软化的云不凡，暗暗好笑，长吐一口浊气，就听云不凡道：“老朱，你在笑什么？你还没说你怎么知道这里离蛇藤林很远？”
朱元璋一口气哽在喉头不上不下，装模作样咳嗽两声：“你不会看地图吗？”
“接着编，我们的芯片在进入祭坛时已经失灵了。”云不凡靠在木墩子上，一脸‘看你怎么圆的表情’。
朱元璋支吾两声，拿出当了几十年皇帝的气势，理直气壮道：“我就不说！”
云不凡点点头，转脸对术丝道：“术丝，决定权交给你，我们是避开这些人还是杀出去？”
术丝上下打量他一会儿，陈述道：“如果他们都和你一样的话，我觉得可以杀出去。”
“喂！”云不凡气道，“你的社交礼仪呢？”
“不是你太弱，是我太强了。”术丝斟酌道。
云不凡打个响指，两人回到黑暗之中，云不凡压低声音在术丝耳边道：“谢谢你！根本没有被安慰道！”
术丝没有搭理他，身体往前一倾，如同一阵风一样悄无声息的闪到一团光源处，不费吹灰之力将那人敲晕，又闪回云不凡身边。
“比你还不如！”术丝轻啧一声。
术丝说话时的气息拂过云不凡，他脖子感到幻痛，悄悄和术丝拉开一些距离。
术丝就笑。
两人潜伏在黑暗中，遇见拿着灯火的人就冲上去偷袭。
也遇见几个反应快的人，往往在那人格挡住第一次进攻后，术丝就将其解决了。
在云不凡敲晕最后一个人后，术丝打开手电筒，不屑道：“你居然想避开这些废物。”
云不凡就说：“我们那里有句俗话，叫做乱拳打死老师傅，小心为上。”
“你这不是小心，你是懦弱。”术丝犀利道。
云不凡无所谓的跟上术丝的脚步：“都一样，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浪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也是你们的俗话吗？”
“嗯。”
“你能讲讲你们星系的事情吗？”术丝好奇道，“老猴子说在你身上感知到与人类同源的血脉。”
“……”云不凡张张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他组织了一下言语，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在我们地球上也是叫人类。”
“这样啊。”术丝揉了揉耳朵，“说不定还真是我们星球的后代。”
云不凡没有搭话，两人一路前行，又走了十天后，嗅到了海水的味道。
术丝手掌一握，不动声色的放慢脚步，云不凡不知不觉走在了前面。
“可以看坐标了！”云不凡习惯性点开地图一看，发现固定一万米的深度终于变了，“现在我们离地面还有二十米！” 话说完，他加快脚步往前冲。
术丝在他身后喊了一声，云不凡也没听清，等术丝气喘吁吁地追上云不凡时，他面色漆黑的停在一堵土墙前。
听见术丝的喘息声，他摆弄着戒指道：“怎么回事？”
“怎么会？”术丝走到土墙前，不确定的用手探上土墙，“我们进来的时候，这里是一道瀑布，顺着瀑布往上就能出去。”
“都一万年了！”云不凡叹气，“地貌早就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了。”
术丝道：“只有二十米了，挖出去吧。”
云不凡回头，灯光扫过术丝的脸，他诧异道：“你怎么了？”
术丝看着他滑稽的表情，喘着气摇摇头说：“没事，开工吧。”
云不凡扫她一眼，默不作声的把她送回空间梭，不死心的再次尝试打开阴阳鱼空间。
尖锐的疼痛贯穿他的脑海，云不凡颤抖着身体闭上眼睛，强行切断与阴阳鱼的联系，疼痛减缓，云不凡颓然靠在土墙上大口喘息着。
“看来，术丝说的诅咒是真的。”云不凡想着，深吸一口气站直身体。
“老朱，术丝怎么样？”云不凡在心灵链接中随口一问，又说，“要你出来帮我，这个土比石头还要硬一点，我一个人搞不定。”
“放我出来吧。”朱元璋回道，“出来说。”
朱元璋说完就出现在云不凡身边，他先到土墙前观察片刻后，回到云不凡旁边：“这不是土，是灵壌，坚硬无比，不能用寻常工具。”
“和息壤有什么关系？”云不凡下意识问了一句。
“什么？”朱元璋立即反应过来，“还有心思开玩笑，心性见长。” 云不凡拿着镐子敲击墙面，“不然怎么弄？给它磕一个让灵壌放我们出去？”
“不要这么自暴自弃……”
云不凡打断朱元璋：“自由城的人可以进来，那么肯定是有路可以出去的。”
“对咯！”朱元璋夸奖道，“遇事不要慌，多想想总有办法的。”
“寻常的工具不能挖动灵壌，那什么样的工具可以呢？”云不凡打起了灵壌的主意，“都叫灵壌了，肯定有什么用处吧？”
“没有。”朱元璋打碎了他的幻想，“就是混着碎石的黏土，除了坚硬和占地方，别无他用。”
云不凡顿时兴趣全无：“你现在能查看四周的情况了吗？”
朱元璋点开地图，下意识说了句：“地图可以用了，看地图……吧。”
“咳咳……”云不凡咳嗽两声，朱元璋慢慢顿住，抬眼对上云不凡似笑非笑的脸。
朱元璋恼羞成怒，又想到自己现在和云不凡一荣俱荣，努力压下憋屈感解释道：“我可以通过小黑屋和别的老头子联系。”
“那你之前怎么不说？这是好事啊！”云不凡眼睛一亮，“你快联系政哥，让他来救我们！”
“选择实体就不能再使用小黑屋。”朱元璋解释道，“除了知识，其他什么能力都没有了。”
“那只能一条道一条道的试了？”云不凡面露难色，“术丝能坚持到那个时候吗？”
“术丝让我把这个给你。”朱元璋将皮质地图递给云不凡，对他道，“术丝在昏迷前指出了几条可能被打穿的通道，我们先试试那些通道。”
云不凡展开地图，上面用红色勾出三条往上走的通道：“嘶……范围还是有点大。”
“先走吧！”朱元璋脸色也不好，“总好过浪费材料。”
“说实话……”
“你不要说！”朱元璋阻止道，“主要是目前你的炼器台做不出能挖开灵壌的工具。”
云不凡不信邪地翻看神骨，关于灵壌的记载很多，全都是怎么清除的，这东西和牛皮癣一样，落到哪里就会把正常的土地一点点变成灵壌，而且随意生长，不能用作建材。
云不凡叹息一声，敲破脑袋也想不通怎么会有和蚊子一样完全没用甚至有害的东西，这东西还用上“灵”字！
“走吧……”云不凡蔫头耷脑的往回走。
朱元璋又问：“阴阳鱼还是进不去吗？”
云不凡点头道：“也没办法操控空间梭行走，什么诅咒这么强大？”
“一个星球的意志，仅仅只是对你下了诅咒，已经非常手下留情了。”
云不凡灵光一闪，猜测道：“我比术丝的症状轻，会不会因为地球意志在保护我？”
朱元璋不置可否，含糊两句岔开这个话题。
云不凡没有起疑，问起了术丝的情况。
“很不好。”朱元璋道，“意识体受损严重，寿命缩短，恐怕没几天了。”
“她看起来能打十个我。”云不凡根本不敢相信。
朱元璋笑一声，“自信点，二十个你也打不过她，你没看见她那一身腱子肉。”
“别说了。”云不凡捂住耳朵，“她那么可爱，强壮一点有什么错？”
“哈哈！”朱元璋笑道，“云小子，原来你喜欢可爱的？”
“喜欢个屁！”云不凡怒道，“再可爱也掩饰不了她的恶毒！”
“人家只是自保。”朱元璋倒是很理解术丝的做法，“谁知道你是好是坏，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最好。”
“那你怎么愿意和我绑在一起。”
“呸呸呸！”朱元璋极为嫌弃，“谁 他 妈 愿意和你绑在一起？我这是不想失去小黑屋。”
“对对对！”云不凡笑着点头。
和朱元璋一起走可比和术丝走轻松多了，两人一边走一边收集能用到的物资，不出意外再次走到通道尽头。
“往回走呗！”云不凡将嵌在灵壌上的燃料收入空间梭，扭头往回走。
朱元璋跟着云不凡，几次想说话都没有开口。
一直走到第三条通道的尽头，云不凡吃着术丝族人做的饭，在朱元璋第三次欲言又止后，开口道：“想说什么就说吧。”
“有个人愿意把给我们搭建一个空间钮标记点……”
“他要什么？”
“他是从自由城逃出去的，知道有一对双胞胎和你在一起……”
云不凡一下子跳起来：“你 妈 的！这个人怎么知道我被困住了？”
他的手徒劳的穿过朱元璋的脖子，“你他娘的都和外面联系了些什么？”
朱元璋抿着嘴唇：“是有人背叛了我！”
“呵！”云不凡连连冷笑，“朱元璋，想不到你竟然是个买卖人口的混蛋！你这样的金手指，我不要也罢！”
“我没有！”朱元璋寒声道，“我只是把我得到的信息告诉你！”
“那就说明你心动了！”云不凡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三个月！六儿两姐妹跟着我们三个月了！你居然能说出刚刚那样的话！”
“再说一遍！”朱元璋凑到云不凡跟前，“我没有动过那个念头！”
“但你说出来了！”云不凡手一甩，背过身喘着粗气，“果然是封建王朝的最高掌权人，根本没有拿别人的命当命！”
云不凡这话说得极重，朱元璋当即黑了脸，冷森森地说道：“我，从来没有动过这个念头！”
这个解释何其苍白无力，云不凡点着头，转身正视他：“你真的不能再拥有实体了？”
“不能。”
“我还能和你解除契约吗？”
“云不凡！”朱元璋心平气和地喊道，“别说我只是说出了这句话，并没有想将六儿姐妹交出去的意思，哪怕我真这样想了，只要我没有做，你都不能这样定我的罪！”
云不凡正要开口，朱元璋接着道：“况且，我们的契约已经不能解开了，你能忍那是最好的，不能忍也得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