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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借酒坦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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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禾音尽力不去注意到他,看着达西跳舞倒也赏心悦目。

    身旁的槿厉倒是一言不发,一直喝着闷酒。

    众人说笑着各吃各的也算结束了。

    回到栖凤阁,沈禾音又想到了槿菡。

    “找个火盆来,我想给她烧些纸。”沈禾音吩咐阿香道。

    年夜既是一家人团聚,也是纪念故人的时候,沈禾音已经许久没有见过父母了,哥哥是外男也不方便进宫同她团聚,现在后宫里也没有同她关系要好的。

    槿安……算了,他现在享齐人之乐,过得应该也很不错。

    那天山林里的事,就像沈禾音许久以来做的一场梦,梦醒了,什么都不复存在,槿安也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只有沈禾音还陷在梦里出不来。

    沈禾音蹲在火盆跟前,一张张地将黄表纸放到火盆中,看着它们慢慢变为灰烬,好像那样沈禾音的心声也会被槿菡听到一样。

    烧完了纸,已经过了三更,外面的烟花爆竹声渐渐平息,沈禾音独自坐在屋中。

    “厉哥哥,我好困啊,现在还不能睡吗?”槿菡的眼皮都快要合上了,她的头一点一点的好似小鸡啄米。

    “玉娘娘说了,过年要守岁,要防着年兽来。”沈禾音伸出两只手比划着,嘴巴也鼓起来做了一个很凶的鬼脸,吓唬槿菡。

    “菡儿莫怕,是阿音说来吓唬你的。”槿厉在一旁笑着解释。

    四个小小的身影坐在台阶上,也不怕冷,看着远处的烟花觉得很幸福。

    沈禾音的眼前模糊了,水雾将远处的灯笼都变成了光点,模糊中有一个人影朝着自己走来。

    是槿厉。

    他似乎喝多了,刚才的宴席上他喝了不少酒,此时能看出他的脸显现出微醺的颜色。

    “阿音。”槿厉柔声道。

    沈禾音福身请了安,槿厉直接坐到了她的床上,沈禾音心里有些觉得不妥,但无奈只能不言。

    “来人,上些解酒的汤来。”沈禾音吩咐下边的人给槿厉端一碗解酒的汤上来。

    槿厉似乎不怎么想喝,他摆摆手,又叫福贵传了膳来。

    “朕饿了,皇后来陪朕吃一些。”

    沈禾音此时一口也吃不下,无奈只能坐下陪着槿厉,槿厉还叫人上了壶酒。

    “来,朕敬你,你替朕掌管着这后宫,真是辛苦了。”槿厉摇摇晃晃地端起一杯酒,就要敬沈禾音,沈禾音眼见着槿厉醉意明显,吩咐下人们都出去了,还叫阿香把门关上。

    “皇上,您醉了。”沈禾音想要制止他,她隐隐觉得今天的槿厉有些不太寻常。

    “朕没有!朕好的很!你不喝,是不是不给朕面子!朕是天子,你敢不听话?!朕要把你抓进冷宫里去和那个胡修仪作伴。”沈禾音无奈叹气,接过槿厉递过来的酒,槿厉现在的样子,若是被人看见了,明日里又有许多大臣要说嘴。

    何况大石的达若还在宫中,大冕皇帝夜里醉酒失态,传出去实在难听。

    沈禾音将空酒杯放下,便去制止槿厉再伸手斟酒,槿厉的眼神已经开始涣散,口齿也变得不清楚。

    “胡修仪……胡修仪,她害了我的菡儿,我的菡儿……”槿厉说到槿菡,便开始难过得流泪。

    “菡儿她……她怎么会……”槿厉哽咽着,拿起酒壶一饮而尽。

    “陛下,不可再喝了,您醉了。”槿厉虽然醉了,到底是男子,力气大到沈禾音酒壶都抢不过来。

    “怎么了?!朕就不能醉一回吗?朕的菡儿……”他嘴里喃喃着槿菡的名字,突然他转头看向沈禾音,“菡儿?!我的菡儿?”

    沈禾音已经拨不开槿厉的手,他的力气太大,沈禾音被他的手抓的生疼。

    “菡儿,是朕的错,朕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宫里,是朕的错,你原谅朕好不好?!”槿厉不停地摇晃着沈禾音的肩膀祈求着,眼里有眼泪滑落。

    “菡儿……厉哥哥错了,厉哥哥不该放你一个人……”槿厉此时的样子,若是槿菡看见了也会于心不忍,他几乎瘫软地跪坐在地上。

    “陛下!厉哥哥!你认错了!本宫是皇后,本宫是阿音!”

    沈禾音用尽最后的力气重重地将槿厉推开,槿厉却不松手,掐着沈禾音的肩膀,捏的沈禾音不由得叫出声来。

    “是皇后啊。”槿厉的脸色骤然转变,眼神中都是肃杀的气息。

    “为什么是槿安?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会在一起?”槿厉的眼睛发红,面目扭曲可怖。

    沈禾音被她捏的说不出话来,门外的太监宫女听见屋内的声音,但无一人敢管,阿香生怕沈禾音吃亏,无奈听了也只能在门外干着急。

    “说啊?你们在树林里一天一夜,做了什么?”槿厉醉的厉害,借着酒劲发泄。

    沈禾音顺着槿厉松手的力也从地上站起身来,刚才被他的举动吓到的眼泪还挂在脸上,整理自己被槿厉揉乱的衣衫,“本宫和王爷,清清白白,陛下若是不信,想怎么处置臣妾,陛下请自便。”

    沈禾音喘着粗气,她看着眼前发疯的槿厉,她已经不认得她的厉哥哥了。

    “菡儿是怎么死的,你不清楚吗?是谁给了胡修仪胆量叫她那么去做的,若是你能多看看菡儿她会落得那样的下场吗,那胡修仪就是吃了豹子胆她也不敢。”沈禾音也索性把心里话都说出来,她想起槿菡来,心里替她觉得委屈,眼泪从眼角滑落。

    “至于我和王爷,没有人比陛下更清楚,陛下可还记得我进宫时您的承诺吗?您说要给菡儿一个名分,一个安身之所。”她的语气里带着许多的厌恶和轻蔑,心里只替槿菡觉得不值。

    “现在呢?菡儿她不在了,陛下就是这么给她安身之所的,让她连风光大葬都做不到,她在临走之前都没有得到一点该有的安慰。”沈禾音说到动情处,声音颤抖着。

    “菡儿她……是被你的负心薄幸害死的,你害死了她,也辜负了我!”沈禾音最后几乎是嘶吼着。

    “陛下,您喝多了,该醒醒酒了。”沈禾音整理着自己被槿厉弄乱的衣衫,最后抬起下巴冷冷地说道,之后拂袖而去。

    栖凤阁里只留下槿厉一个人。

    沈禾音出了宫门,阿香便焦急地迎上来,“娘娘!”

    她看着沈禾音泛红的脸,和哭得发肿的眼睛,不禁心疼。

    沈禾音捂着胸口,不禁又哭出声来,不只是为槿菡的不公,还是为自己的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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