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第235章 鲛人王子的落跑新娘（07）
霍闲的突然出现差点把小渔船上的三个人吓掉进海里, 不过人虽没掉进海里，但有一个则是被吓得变成了一只……野鸭？
霍闲也不知道该不该将其形容为野鸭，绿色的大脑袋闪烁着金属光泽, 橘色扁嘴，身披棕色羽毛，除了体型快有一米长, 双翅展开有两米多, 他怎么看都是一只野鸭。
因此, 这三只其实都不是人，而是兽人，不, 鸭子属于鸟类, 应该是鸟人？
“鲛、鲛人？”比起胆小到直接变成鸟形的同伴, 还在渔船里的两人在震惊之后认出了他的身份。
水鸟族临海而居, 也是与鲛人族有过接触和交流的少数部族之一，所以他们对鲛人不算陌生, 只是他们生性比较胆小。
“你们好。”霍闲收回在半空那只野鸭身上的目光，淡定自若和他们打招呼, 心里则和霍垣交流：[垣垣，你说, 万一有人分不清鸟人的鸟形还是真鸟, 宰了吃掉怎么办？]
霍垣沉默一会儿，才幽幽回道：[霍闲，你好可怕。]
霍闲：[嗯？]
“你好，你好。”水鸟族的绿水已经从惊讶中回神，连连道好，神色中带着几分讨好和谄媚。
在落霞湾给原主等金鳞鲛人送饭和讲述历史及趣事的鲛人说过, 鲛人族拥有许多珍贵的东西，包括但不限于轻易可得的贝壳、珍珠和海鱼，鲛人编织的鲛绡，尤其后者，陆地上的两个兽人族群曾为争夺一块鲛绡倾尽部落之力战斗，最后一个部落被灭。
原主听时觉得有夸张的成分在内，不过霍闲回忆接触过的鲛绡，鲛绡虽轻薄，但因编织材质特殊，入水不濡，也因这一特性，具有防寒效果。
结合面前三个鸟人的态度，似乎也非完全夸张。
那只受惊的“野鸭”也降回渔船，在霍闲平静的注视中身形拉长，又变回成人，顶着一张红到冒烟的脸捡起因变身掉落挂在船沿的布条系回腰间。
霍闲突然心里一咯噔——他和霍垣身无一物，要是上岸，那不得裸-奔？
绿水的目光已经在霍闲……身后转了几圈，认出那是他们想要的猎物，可霍闲不开口，他实在没忍住先打破沉默：“请问，你的彩鳍鱼交易吗？”
彩鳍鱼也就是金枪鱼，因为金枪鱼的鳍有不同颜色，所以水鸟族将之称为彩鳍鱼。
绿头鸭是水鸟族的其中一族，过几天是水鸟族一年一度的海神祭，在这一天水鸟族会祭祀海神，感谢海神予以他们的恩赐，他们会将过去一年收集到的珍贵的食物贡献给海神，同时也会从海中捕捞足够整个族群分享的大鱼，寓意族群永远团结。
过去一年绿头鸭族没能找到什么珍贵食物，所以猎鱼的重要任务就交给他们，可惜他们生性胆小，能力也弱，蹲守好几天好容易等来了彩鳍鱼群，却没捕捞的技术。
用以分享的大鱼并不局限于是否亲自捕捞，霍闲的到来让他们看到了希望。
霍闲思考片刻，才说：“可以是可以，不过它本来是我和我同伴的食物，在来这里的路上我们遇到了水龙卷，受了伤。”
何为语言的艺术？这就是。
他不说给了你我们就没得吃，只说受了伤，受了伤捕猎就很困难，如果交易，就得再重新捕猎。
绿头鸭们胆子小归胆子小，但他们游商出生，脑筋还是活泛的，所以霍闲的潜台词他们听明白了，再者，鲛人族是他们的大客户，对水鸟族来说价值连城的宝贝对鲛人族而言唾手可得，自然是要将鲛人族给哄好。
他们热情邀请霍闲和同伴到他们部落做客，并表示会为尊贵客人奉上他们部落的没事，此外，为尊贵客人们准备的石屋一直定期打扫，他们完全可以在部落将伤养好。
由此，霍闲完全可以判断鲛人在水鸟族的地位。
三名鸟人自我介绍分别是绿水、绿河、绿湖，绿头鸭族都是以绿开头，他们三个名字很像，但并不是兄弟。见到霍闲时三人虽惊讶和兴奋，但见到霍垣后就只剩惊讶了。
金发金鳞的鲛人见得次数虽也不多，好歹是见过，可他们是第一次见到银色头发银色鳞片紫色眼睛的鲛人，不是那种略显暗沉的灰银，而是亮闪闪的银色，特别好看。
若用霍垣的形容，那就是bulingbuling的。
霍垣用的还是他的意识体形象，俊美如他，连霍闲都能一眼瞧上，何况区区鸟人？
[霍闲，这些鸟人可信吗？]真正要上岸，霍垣还是有些担心，他和霍闲仅两人，要是这些鸟人图谋不轨，恐怕对他们不利。
霍闲没从绿水三个鸟人身上感觉到除讨好外的其他情绪，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他回道：[不确定，不过还是谨慎一些。]
[好。]霍垣应完又补充：[如果他们有坏心思，拿三叉戟揍飞他们。]
霍闲想到永昼雪山寒潭被他击飞的怪物稚嘤，又看看绿水三人，不期然想到一句话——杀鸡焉用牛刀。
前面乐呵呵带路的绿水让人倏地后背一凉，回头看看，除慢悠悠游着的两位鲛人贵客外并无其他，错觉吗？是错觉。
上岸前，霍闲提出需要两块布或兽皮，总不能真光着上岸，有伤风化不说，他可不想让小祖宗让别的人看去。
对此要求绿水三人并不觉得突兀，相反，还接受良好，甚至在他们等待一会儿后就送来了两块鲛绡。
[鲛绡不是很珍贵吗？他们这么大方？]霍垣看到鲛绡颇为诧异。
霍闲倒是在略一思考后就明白情况：[鲛绡应该是前来交易的鲛人留下，毕竟鲛人没有穿衣服的习惯，即使来交易鲛绡也不见得会穿身上，留两块在时常过来的交易地比较方便。]
事实也的确如他所猜测，绿河为刷好感一再保证他们的鲛绡都是由巫亲自保存，绝对没人碰过。
将鲛绡围上腰间，霍闲和霍垣控制着鱼尾变换成腿，垂眸，看到再次出现的属于人类的腿，霍闲心情还有那么些微妙。
霍垣踩着细沙也小声感慨：“还是脚踏实地的感觉舒服。”
霍闲看看两人的脚，笑道：“还缺了鞋。”
“嗯，一会上岸走路要注意些，别扎了脚。”霍垣点头。
兽人/鸟人大多没有穿鞋的概念，连穿衣都没普及，毕竟他们拥有两种形态，原形小些还行，若是原形太大，衣服分分钟报废，再有，织布并不普及，材料也有限，水鸟族这边能围上麻布裙，还多亏他们游商的身份。鲛人也不会常上岸，海洋才是他们的领地，如果不是繁衍需要，他们甚至觉得鱼尾化为双腿太过鸡肋。
“垣垣。”走了一会儿后，霍闲忽然喊道。
“怎么了？”霍垣以为他发现了什么，顿时暗暗提高警惕。
霍闲轻声笑了一声，见前面带路的鸟人耳朵竖起，转而用意识和他交谈：[我这算不算接受了你的惩罚？]
霍垣目露茫然：[什么惩罚？]
霍闲手指勾了勾腰间鲛绡，嗓音含笑：[小裙子，算女装？]
霍垣：[……………………………………]
我……靠？！
关于上个世界小本本记账最后算账的惩罚，霍垣所说的惩罚内容是让霍闲穿女装，可是，这个世界的各种族除天羽族标榜高贵会研究穿着，并从头包到脚，其他族裸-奔都是正常，鲛人族更是以海为家，鱼么，谁会穿衣服？
[不算不算不算！]霍垣否决。
霍闲戏谑道：[怎么不算呢，是裙子没错啊，而且还是你上个世界最喜欢的薄纱裙。]鲛绡虽轻薄，但意外的居然一点不透，当然，也没存在感，就感觉下面凉飕飕。
霍垣一个眼刀子飞过去：[我那是为了谁？而且薄纱裙怎么了，仙气飘飘，直男最爱！]
[是是是，老爷子可没少夸你穿得漂亮。]不仅夸他穿得漂亮，还夸他会打扮，每次还悄悄担心他会不会红杏出墙，这事霍闲说给他听，把他笑的直打滚。
“两位大人，前面就是我们部落。”霍闲两人并没有报上名字，绿水三个也不知该如何称呼他们，思来想去，他们想起金鳞鲛人在鲛人族好像是王族，他们陆地上的部落没有王族这种称呼，但这个称呼代表的是高地位，因此直接对二人用敬称。
霍闲循着所指方向看去，便见树木郁郁葱葱的山上有一幢幢白色石屋，石屋造型非常简单，四四方方，有些因为石头挑选不一还有些畸形。
然而就这些在霍闲和霍垣看来简直简陋至极的石屋却是水鸟族的骄傲，在陆地上的兽人族还只能找洞穴或做帐篷居住的的时候，他们很多年前就懂得利用石材和木材搭建房屋，这样即使遇到风雨等气候恶劣的天气，他们也不会太难过。
[霍闲，水鸟族算兽人吗？]霍垣忽然问，原主关于历史的记载中只有鲛人族、翼人族和兽人族，除鲛人族是明确的鲛人一族外，翼人族和兽人族都是统称。
霍闲闻言愣了愣，旋即失笑：[鸟与兽是两个族群，水鸟族是鸟族，严格意义上来说，是翼人族。]顿了顿，又接着道：[翼人族是有翼族的统称，千年前战争后翼人族领地锐减，永昼雪山不可能容纳那么多翼人族，而且不是所有翼人都耐寒，所以能够适应寒冷且实力一流的天羽族脱离翼人族自成一族，占据永昼雪山。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些或是因失去领地不适应永昼雪山气候或是被驱逐的翼人族会另外找栖息地，如今陆地上鸟族应该都是当初翼人族的后代。]
霍垣恍然，霍闲这么解释就说得通了，但他还有一点想不通：[翼人族不是人形保持某一鸟类特点吗，为什么这些水鸭能如兽人一样整体变身拥有两个形态？]
这个问题霍闲也答不上来，只能继续猜测：[可能因为进化……不过比起有翅膀还保持人形的天羽族，天羽族在高空还能狩猎，相当于多一双翅膀，水鸟族其实更像一种退化。]
霍垣想了想天羽族的模样，忽而问了一个问题：[霍闲，你猜，天羽族在做有益身心健康事情的时候，翅膀会压断吗？]
霍闲：[………………]好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