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布政使樊云门
“秦山河并非秦省本地人，他是在1900年年末来到秦省。其祖本为天理教教众，其父为白莲教坛主。秦山河本人天资卓越，自入秦省后，进境迅速，虽年不过弱冠，但已入乙级之境。”
石龙子说到这，脸上闪现一抹异样的神色。
韩一凡闻言，想了想，问道：“他是诡修还是异修，为何进展如此迅速？”
石龙子摇头道：“既不是异修，也不是诡修，而是武修。”
韩一凡闻言有些不屑道：“这年头练武，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石龙子道：“武修文修，皆归属于人道。未入甲级以前，不受人道气数约束。”
韩一凡却道：“武修文修，一重关卡一重天，能入丙级便已经是天纵奇才，他既然能入乙级，那恐怕不是一般手段所能达成。不过，武道又不能驱使神通法术，那么四府知府突然造反又是怎么回事？那么几个人一个个跟得了失心疯一般和那秦山河一起谋反，所图为何？”
“据某所知，四府叛乱之事，乃是因为其手中有白莲教异宝——九叶白莲。据说只要在那白莲莲花瓣书写上对头的姓名，再用秘法祭拜，便能控制人的神魂、思想！据说此宝传承自天理教，想当年天理教也是靠着这件异宝，差点攻占了龙京（京城）。”
“噢！”
韩一凡好似明悟一般，道：“难怪先前我未入鄜州时打听消息，你们百般推辞，原来是有这等异宝。”
石龙子尴尬地笑了笑。
把秦山河的事放在一边，韩一凡突然问道：“我想从鄜州县修建一条通往宜川的铁路，不知道黄龙山可有捷径可以通行？”
石龙子闻言，正色道：“黄龙山前后贯通，山势高耸，山脉如爪，左右遮护，便是修山道都艰难，更不用说铁路。若要修铁路，反不如从延安府绕过去，更为可行！”
韩一凡听下石龙子的建议。两人又是议论一番，石龙子方才告辞离去。
九月十二，樊布政使到鄜州来拜访韩一凡。
韩一凡是商州知府，位在从四品；樊布政使位在从二品。但是韩一凡却丝毫不把这个樊布政使放在眼里，虽然樊布政使九月初九的时候，就已经表示想来拜访，但是韩一凡却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推辞不见。
直到十二日，樊布政使竟然直接闯进鄜州，韩一凡无奈，方才在鄜州县北，商州军和陕北秦山河部对峙之处，接见了他。
“樊布政使，在下军务繁忙，便不向您见礼了，还请多担待！”
大帐里，韩一凡说着客气的话，却不仅没见礼，反而连座位也没起，就是坐在那装模作样拱拱手而已。
虽然这并不是樊布政使第一次受到这种“礼遇”，但心里多少有些恼火。
心怀郁闷的樊布政使刚刚落座，韩一凡便叹了一口，道：“关中久无战事，原本倒也安静祥和。只是谁能想到，一个张布政使，便让陕北四府为叛军所占，百万民众陷于敌手。我等关中官军，与贼人抗衡多日，火器弹药消耗不少，不知道樊布政使亲至前线，是为了拨款补给，还是为了犒赏三军？”
樊布政使面色顿时尴尬不已，正要说话，方大力便进来禀报，道：“启禀大人，贼人又在两军阵前挖掘工事！”
韩一凡闻言，“砰”地猛拍桌子，骂道：“什么修筑工事我看分明是想阻碍北地百姓弃暗投明！可恶，若是我等弹药充足，怎会让贼人嚣张至此！”
韩一凡骂完，便对着樊布政使道：“樊大人，可敢与我到前线一观！”
樊布政使本也想看看贼军斤两，闻言便道：“樊某忝居布政使一职，但身为大玄官员，也有守土安民之责！”
韩一凡闻言，便喊了一声，道：“来人，给樊大人披甲！”
话音刚落，便有四人捧着铁甲过来。
樊布政使面不红，心不跳地把铁甲穿上，挥了挥拳头，道：“好战甲！”
韩一凡闻言，难得也夸赞了一句，道：“没想到樊大人也是深藏不露，却是让韩某走眼了。”
说完，便又递给樊布政使一个望远镜，二人方才一前一后出了大帐。
出了大帐，向北骑马跑了一刻钟，便抵达岔口村附近。此时韩一凡的商州军正和秦山河部陕北叛军隔着一条四五里宽的古道对峙。
韩一凡军在南，秦山河军在北。
韩、樊二人来到瞭望处，各自用望远镜看了一会，韩一凡便道：“再往北，不过五十里便是甘泉；从甘泉再往北，便是敌军的大本营肤施。樊大人，你觉得这叛军实力如何？”
樊布政使闻言，却是满脸忧容道：“人数众多，进退有法，看样子不是一般的叛匪！”
韩一凡点头道：“若是叛军武器有我军精良，此时鄜州在谁手中，恐怕很难说。樊布政使，你可知这等兵力，叛军有多少人？”
樊布政使闻言道：“若是穷兵黩武，恐怕不少于七八万人。”
韩一凡摇头，道：“不是七八万，而是十几万人！”
樊布政使惊讶道：“竟然有这么多？如此多的兵众，他们如何养活得了？”
韩一凡道：“这还只是现在，没准以后会更多！至于能不能养活得了，只要有钱，同州、晋省乃至是袁慰亭袁大帅，谁会和银子过不去？”
见樊布政使不说话，韩一凡叹了一口气，道：“我原本是想攻入北方，进一步压缩其生存空间，以免贼人做大做强。但是如今您也看到了，对方有十几万，我才几万，哪里能打得出去，更何况现在是要人没人，要钱没钱，要粮没粮。”
樊布政使继续沉默。
韩一凡却是得寸进尺道：“樊大人，不知道这朝廷的补给何时能到？就算没钱没人，中原人口这么多，何不征发几万青壮过来？！”
樊布政使闻言，收了望远镜，长叹一口道：“朝廷如今国事艰难，确实没钱……”
“没钱？也该有人吧？商州临近南阳，南阳有人口百万，樊大人何不奏请朝廷，招募十几二十万人由商州入秦省充实鄜州，如此也算是于国于民也是好事。”
“迁移人口，只怕花费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