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省城买官（二）
门卒被一顿臭骂，哪里敢回嘴，当下便掂量一下，发现帖子确实重量不轻，也知道这人惹不起，便赶紧急匆匆进了衙门。
总督府衙门后院，长安总督王大人此时正斜躺在炕上听着从金陵买来的小妾唱着小曲。此时，他一边听着小妾那圆润得如同珠玉般嗓音，一边摩挲着她那缎子一样细腻光滑的肌肤，整个人的心里是一片火热，忍不住将放在小妾大腿上的大手往更深处挪了挪……
“大人，外面有客人求见！”
一听门卒来报，已经有些火气的王大人火气更盛，当即便喘着粗气问道:“有拜帖么？”
“有，还是纯金的！”
听到有纯金的拜贴，王大人一巴掌拍在小妾的臀部，道:“去把拜贴拿过来！”
小妾闻言，解了上衣旗袍的两粒扣子，将大门打开一条缝，在门卒吞咽口水的声音中，将纯金的拜贴接了过来！
“吱呀！”
门慢慢合上，门卒无意瞥见一缕春光，当即忍不住抖了几抖。
把小妾搂在怀里，王大人取过拜帖后掂量了一下，又瞄了瞄，依旧喘着粗气道:“带他们去书房候着！”
“是，大人！”
门卒得令离开，来门外向“白嘉轩”告了罪过，便将二人领到书房。
二人一进书房，却看到总督王大人已经坐在主位，一副等了很久的样子！
见两人进来，王大人虽仍旧坐在书案前的座椅上，但却颇为客气道：“白老弟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坐！”
两人坐下，便有侍女上来添了茶水，随后将门顺手关上。
“白老弟，不知道今日来我府邸做客，所为何事？”
“捐官。”
“是实捐还是虚捐？”
“敢问大人何为实捐，何为虚捐？”
“实捐可以立刻上任，虚捐需要候补。”
“哦，那在下是个急性子，定然是要实捐的。”
“那是要定捐还是要流捐？”
“定捐是何？流捐又是何？”
“定捐便是指定官职地方，流捐则是由朝廷派遣。”
“这要是被派遣到漠北，岂不是等于流放？我选定捐。”
王总督嘿嘿一笑：“实捐，还要定捐，这个价可不便宜？不知道白老弟要捐几品几级？”
“听说朝廷有个政策，捐银一百万两就能当个总督，我想捐个秦省的总督当当！”
王总督顿时无语，在惊叹“白嘉轩”财力的同时，心里也一阵腹诽：“妈妈的，你当秦省总督，我当什么？再说了，你捐个总督，钱全都得进朝廷的腰包，这和我王某人还有个毛线关系。”
王总督自然不可能退位让“钱”，于是便道：“这捐总督的事情，朝廷已经暂时停办；听说，各地的捐官也要停下。不过本总督这里，倒是还有知府、知县的缺——白老弟，你可得抓紧了！”
“白嘉轩”闻言点头，问道：“有长安知府的缺么？”
王总督哑然：“这个长安知府的缺自然是没有。”
“白嘉轩”闻言当即起身，打开箱子，露出了一叠的银票，随后取出一叠扬了扬，示意自己人傻钱多。
“王总督，只要能当长安府的知府，这钱不是问题。”
王总督虽然很心动，但是却是很为难，心道：“你要是当了长安府的知府，那和当了秦省总督有什么区别？”
这些话，当然不能明说，于是只能道：“白老弟，这个朝廷他有规矩，这个真的不能捐。”
“这也不能，那也不能。算了，这么说来我干脆到晋省捐一个得了。虽说没有秦省得劲，但也比秦省富裕些不是。”
王总督一听“白嘉轩”要去晋省，哪能让到手的银子飞走了，当即便道：“长安府虽然不能捐，但是延安府可以。那地方，可是比长安府也不小。”
“延安府？那穷鬼地方，捐来作甚？救济穷鬼，扶贫啊？”“白嘉轩”非常不满。
“绥德府也行。”
“绥德府才几个县，是当知县还是当知府？”
王总督一听，也觉得有道理，于是便道：“除了长安府，白老弟你指一个？”
“汉中府！”
“这个不行。”
“凤翔府！”
“这个也不行！”
“白嘉轩”有些不开心，道：“这不行，那不行，难道商州府也不行？”
“商州府也……”王总督差点说顺了嘴，连忙道：“这个可以商量！”
“白嘉轩”为难道：“这个我就随口说说……”
“砰！”
王总督将茶盏在桌案上重重顿了一下：“白老弟莫不是消遣我！”
“白嘉轩”显露出为难的神色：“不敢，不敢！王总督说说价码，说说价码。”
王总督闻言，抿了一口茶，方才淡淡开口道：“这个商州府，下辖镇安、山阳、商州、丹凤、洛南、商南六个县，又是三省交接，可以说是物华天宝，人杰地灵，龙光射牛斗……”
“王总督，这种话就不要讲了。这秦省啥个样，我这个长安人还能不知道么，你且报价便是。”
王总督赧然一笑，道：“这样，一个县是两万两，六个县就是十二万两；商州府知府要二十万两。合在一起，我给你去个零头。三十万两怎么样？”
“白嘉轩”闻言，不敢相信道：“王总督莫不是诓骗我，朝廷一个省才要一百万两，平均一个府不到十万两。王总督这个报价，莫不是把我当冤大头！”
“白嘉轩”说完，比了五个手指头：“这商州府这么多县都是空缺，可见是税收也收不少来，恐怕只有鬼才愿意去。白某就当花钱交总督大人这个朋友了！这样，一口价五万两！”
王总督闻言摇头：“不行不行，少说也得二十万两！”
“五万两！”
“十八万两！”
“五万两！”
“十七万两！”
“白嘉轩”再次起身，道：“看来王总督还是没有诚意，算了，我还是到晋省去捐好了……”
“别啊，白老弟，你说个价！”
“五万两！”
“再加点！”
“六万两！”
“再加点！”
“我……”
“好好好，白知府，六万两，就六万两！”
“白嘉轩”闻言显现一脸的懊悔神色，价格给高了！
大概怕冤大头“白嘉轩”后悔，王总督当即取出书名册，记录了基本信息后，停笔问道：“白老弟，不知道这名册上写谁的名讳？”
“白嘉轩”闻言，想了想道：“写我少东家的，韩一凡。”
“白嘉轩”比划了一下写法，王总督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