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立威
一连三日“腻”在一块,岑清琪生生有了一种上班的感觉,每天都得去打卡才行。她实在是看不懂付祁要干嘛,她不想再“自取其辱了”。
“唉”岑清琪看着桌上的早膳,提不起一点兴趣。
“王妃,早膳不合胃口吗?奴婢叫人重新换些了”朝颜瞧着主子那样,询问道。
“我没事,只是还没睡醒”岑清琪蔫蔫地样子倒是真像没睡醒的。
“那您用了早膳再去休息一会儿”朝颜盛了粥递给岑清琪。
“嗯”岑清琪觉得这赌约不好完成啊,这才刚开始她已经倦了。她并不习惯同人的关系太亲密,哪怕是在家时,她也并不是常常去老太太屋里。
岑清琪早膳才吃了几口,春见就走进来。
“怎么了?”岑清琪放下筷子问。
“刚刚王爷派人来说,他今日要进宫去,可能陪不了王妃了,让王妃自行安排时间”
一听这话,岑清琪突然觉得早膳就香了,但也不敢表现得太开心,“王爷去宫里干嘛?”这几日齐王府闭门谢客,拒了多少拜帖。
“没说,但是奴婢想大概是因为武安侯府的事吧”春见摇了摇头
“嗯,我知道了。那今日你们寻个时间把小书房里的书都拿去晒一晒吧,等天冷了,就不好晒了”岑清琪知道物极必反,但是她很好奇皇上皇后会做到哪一步,付祁如今算得上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了,不能再添事端。
“是”
看着春见几个忙出忙进的,岑清琪只觉得自己也想上手帮帮忙,但是才想动手帮忙,就被几人拦下。
“王妃,您就坐着喝喝茶,我们来弄就好”春见把人拦下。
岑清琪正欲说点啥,就见月见抱了个匣子走来“你那是什么?”
“里面是些首饰,奴婢在小书房瞧见的”月见笑嘻嘻的回答。
“首饰?”为什么首饰会出现在书房。
“估计是谁在摆放的时候放错位置了,王妃可要瞧瞧里面的东西”
怎么一个盒子,月见还要特意问她,看了一眼她。
“王妃看看就知道了”月见说着就把盒子打开,递了过去。
“这是”这簪子怎么那么眼熟,再对上月见的眼睛,她就记起来了,付祁送她的那根簪子,她没打算戴,随意就放在一边了。
“拿去首饰盒子里放着吧”给了月见一个眼神,让她闭嘴。
“是。”月见悻悻地不敢再开口。
这群丫鬟怎么那么想撮合他俩,岑清琪想想都脑子疼。“你们弄吧,我乏了,先去睡一会儿”眼不见为净,她还是去睡觉吧。
岑清琪一觉就睡到了中午,直到朝颜几人端了膳食来,她才被喊醒。“我不饿,撤了吧”一个早上都没动,她实在是不想吃。
“您多少吃一点,一会儿要饿的”朝颜劝道。
“饿了再说,王爷还没回来?”岑清琪端了茶喝了一口。
“还没有,说是皇上留饭,得在宫里用了饭才回来”
丫鬟们眼见劝不动,只得将饭菜撤了,让小厨房随时准备着饭菜,以防王妃饿了。
付祁回府是已经过了晚膳时间,听着春见的话,岑清琪觉得自己出不出门的并没有什么太大关系,毕竟有春见几人。她也没多少要好的朋友,唯独张嬅一人,偶尔见一见就好了。
等春见说完,岑清琪略微思虑了一下才开口:“倒真是应了那一句祸从口出。”
这事这几日在京都闹得沸沸扬扬,付祁眼见着差不多了,才出面终结这件事,求皇上网开一面,小惩大诫就是了。所以最后的结果是,张王两家以管教子女不严,办事不顺为由,降了两级,罚俸半年,并贬到了地方去任职。而武安侯府,对亲眷约束不力,纵容子女妄议皇家,念在其年幼,不祸及家族,但武安侯夫妻未尽到父母职责,武安侯停职半年,罚俸一年,褫夺武安侯夫人的诰命身份,以儆效尤。
“是啊,到底是便宜了她们。”春见觉得皇上就应该再狠狠地打她们一顿才放出来。
“这个惩罚对于张王两家倒是影响更大一些。”虽说面上看张王两家只是罚俸,降为四品。但是京官和地方官又岂能一样,再则张王两家又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被罚的,不管是两位大人,还是家中子女影响都会很大,但是岑清琪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安,毕竟做错了事就应该要为此负责,只不过是他们面对的对象是皇家罢了。
“奴婢们也这么想,只是听说卢太妃亲自去给皇上求的情,皇上不好当面驳了卢太妃的面子,所以才网开一面”
“卢太妃?”岑清琪是不知道各家族之间的错综复杂的关系,她也懒得去了解。
“武安侯是卢太妃的外甥,外界有过传言,说武安侯府能有今天都是全靠卢太妃帮衬。如今看来,恐怕这传言不假。”夏影在一旁答道。
“真真假假哪里有这么重要。这些话说在这个院子里就算了。”岑清琪叮嘱在场的所有人,孔家才有了“祸从口出”的前车之鉴,她不想身边的人因为这个给她惹麻烦。
“是”几人齐声应道。
“外面是不是下雨了?”岑清琪听到外面落叶裹挟雨滴砸在地面的声音。
“是的,入了秋,雨也更多了些”朝颜走去开了窗户看了一眼。
“一场秋雨一场愁,倒是适合睡觉。替我卸了妆,你们也早些休息去。”听到付祁回来,又知道这事的结果,她觉得自己肯定能裹着被子睡个美容觉。
因为时辰不早了,她也就没有再去付祁的院子,本想着第二天再抽个时间去听听本人怎么说的。
她尚在梳妆,月见就进来低声道:“听王爷院子里的说,王爷好像病了”
“好端端的怎么会病了?你可听准了?”虽然外界都说付祁身体差,但是这段时间相处,她发现并没有外界传的那么夸张,至少她进王府以后就没有听到过付祁生病。
“奴婢是瞧见福总管身边的小厮带了大夫往王爷院子里去,才去找人问了的。”
这人到底是真病还是假病,才说了往后他会缠绵病榻,如今就说生病了,岑清琪一时倒是拿不准了,“你去找福总管问一问,再来回我。”
“是”月见应声离去。
“王妃若是放不下,不如一会儿去瞧瞧”秋月建议道。
“去肯定是要去的,但是现目前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大夫什么时候走,慌忙去了,倒是影响王爷问诊。”岑清琪还是打算等问一问什么情况,兴许只是正常的请平安脉。
没过多久,月见就回来了,岑清琪放下茶盏问:“怎么说?”
“奴婢问了福总管,福总管说,昨日值夜的人,没有检查窗户是否关严,夜里下了雨,冷风进了屋子,王爷才受了凉,今日就开始发热了。”
“伺候王爷的人,都是些老人吗?”付祁这个身体当真是差,吹了点冷风竟然就发热了。
“是,只是前些日子进了些人,都安排到王爷王妃院子里伺候了。不过都是些打扫庭院的粗活,并不在身边伺候”月见解释道。
“既然都是老人,又怎么会犯这种错。”岑清琪突然想到那日她初去付祁院子里,付祁不同于往日的热情,觉得有些不对,应该说新进来的这批人不对。
“王爷身边伺候的人,至少都已经有三年了”秋月也疑惑道。
“去喊福总管来,就说我有事找他。”付祁不是傻子,不会将有疑心的人放在身边,但是付祁这几日的反应太奇怪了,倒像是故意演给谁看的。只是,他一个王爷用不着演戏给谁看,除非背后的人不容小觑。这齐王府的墙这么透明吗?
福喜听了月见的话,就放了手中的事跟着月见来了,一进门就看见岑清琪面若寒霜地坐着,和平常温言淡笑的王妃完全不同,福喜不知道是怎么了。
只立马跪下请安“王妃万福,不知王妃叫奴才来所谓何事?”
“我听月见说,王爷染了凉受了热”岑清琪不带情绪的问话,
“夜里伺候的人没注意关严窗户,让冷风进了屋子,才让王爷受了凉。”王妃是要兴师问罪吗?福喜只得如实说道。
“昨日里当值的人是谁?不知道王爷受不得凉?我一个才进府的都知道,倒是日日在王爷身边伺候的连这点细节都不知道。”岑清琪冷笑一声。
“王妃息怒,是昨日里打扫房间的下人开窗透气后,没有关严实了,夜里值夜的人又马虎大意,才犯了错。人已经找到了,全凭王妃处置。”
“做事马虎大意的也敢送去王爷院里伺候,今日是忘了关窗户,明日可是敢忘了灭烛火?”
福喜不敢言语。
“昨日夜里当值的和打扫房间的,各自按规矩处理了。另外当值的人,不许再在王爷院里伺候,至于早上打扫房间的人,连这点事都做不好,留着干嘛,不如早早赶出去,别污了王爷的眼。”
“是”王妃不说,福喜也要处理人的,如今有了主子的命令,他手脚也放得开些。
“另外,新进的一批下人,重新教规矩,若是连做事的规矩都学不会,该去哪里去哪里,王府不是收容所。”
“是,奴才一定好好把关”
“你起来吧,我本无意为难你,但是听见王爷受凉,也是气急了”岑清琪不怀疑福喜,毕竟她看得出福喜是对王爷忠心耿耿,付祁也相信他,否则不会让他做这个总管。
“奴才不敢,确实是奴才御下不力,才让王爷染了风寒。奴才下去一定对府里的人严加管教。”
“嗯,你看着办就是了,若有不服的,让他自来问我”岑清琪点了点头。
“给王爷看病的大夫可走了?我想去看看王爷又怕打扰到王爷问诊。”岑清琪发了脾气,也就恢复了平常的样子。
“才走,只是王爷才喝了药睡下,只怕一时半会儿醒不了”
“那我晚些时候再去也一样的”
“是”
“你去忙吧,我并无其他事了”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让福喜去实行了。
果然,很快,王府的人都知道王妃因为王爷受凉一事发了好大一通火,还严惩了两个下人。一时间有想法没想法的下人都不敢再犯错惹事,唯恐下一个被收拾的是自己。
岑清琪自然是不知道这些的,但是知道了她倒是觉得更好,至少有心之人不敢太张扬,至于怎么处理,她相信付祁不会置之不理的。
现下她还是要去看看付祁的,她不知道的是,她在府中立威一事,早早地就传到了付祁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