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帮帮我
她突然来的谢谢，让蒋岁很多未说出口的话全部都哽住了。良久，才讪讪一句“帮了这么大一个忙，就一句谢谢了事吗？”
覃年连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她一个，表情依旧是淡淡的，好像刚才那个认真的人不是她一样。自顾自开了第二瓶，回道：
“那要看你。”
又是这样。
蒋岁似乎经常因为她的态度而闷闷不乐，只因为在覃年的心里，亲疏关系的界定太过于明显。只要是自己认定的朋友，那便是不可能会有像她这样，被她冷漠的样子伤到的时候。
那样的感觉就是在她的世界里，只有捎带跟杨苏有关的事情，才能让她产生一丝精神头，才能让人觉得她是鲜活的，是有温度的。
而不是像此刻这样，冰冷地让蒋岁感到委屈。
“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覃年不理解她这怒气是从哪里来的，有些莫名其妙地抬头。“怎么？”
“我听见唐乐年说你不开心，好心好意买了你喜欢的，还去帮助了你喜欢的人。覃年，我是一个很贱的人吗？我凭什么？你又凭什么？”可她悲伤地发现，她的歇斯底里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她通红着眼睛求一个为什么。
覃年的表情依旧漠然，甚至觉得蒋岁的情绪实在是可笑。她缓缓开口说到：
“你能想到逗我开心，这点我记在心里了。但是，你去帮助杨苏这一点并不能算在我的头上，就算今天你遇到的不是杨苏你依旧会去帮忙，是你本性如此。我感谢你，是因为你帮助了杨苏，也算是间接帮助了我。最后，从你跟我坦白心事开始，我就已经拒绝过你。如果我继续住在你家，会导致你持续如此的话…”
蒋岁急急打断她的话。“想搬出去？没门。”
啪的一声她将门关上。客厅内就剩下了覃年，她将罐子里剩下的酒喝完，整理好狼藉后，便也回到了房间。
至于那段话蒋岁到底有没有听进去，这也不是她要思考的事情了。
次日太阳照常升起，她早起上班，中午的时候约好去中介公司签合同。
“喏，这是房本。”中介十分高兴，并且还帮覃年砍下价格，最后以三十五万成交。
“谢谢您了魏大哥。”
“为客户服务嘛。”
“对了，还有个事麻烦您。就是您得空的时候，能不能给杨老师发一个房客民意调查问卷，问卷我已经做好了。”房子她暂时没有要去住的想法，但里面不能说是一直空着不放任何家具吧。
所以这张表格十分重要。
“可以啊，小忙。”
“空调什么时候装？”这几天气温虽然有所下降，但棠城依旧是处于炎热的夏天。没空调没风扇的，又在四楼，不得热疯了。
“明天上午的样子，我会和杨老师提前沟通好的，工人过去的时候我也会陪同。”
“好好，再次感谢您。就都交给您了啊，我先走了。”
将房本随意揣进包里，又扫了一辆烫屁股的电动车赶往工作室，开始一下午的忙碌。
两点一线的生活让覃年暂时忘记了很多烦恼，有了爱好的加持，在平淡的日子里也能品尝出些许甜意来。
平淡被打破在九月的某一天，这天覃年正好拿到驾驶证，合计着跟小伙伴们一起去庆祝一下。
一来庆祝覃年拿到驾照，二来是新学期在即，工作室又一阶段工作伊始，三来是借助聚会来宣布放假的消息。
“可以啊覃年，两个月就拿下驾照。开学你开车嗷。”张望实在好奇，覃年是怎么在高强度的工作前提下，还能空出来时间去研究那么多题目和操作的。
“这得谢谢咱们年年哥哥啊。”
要不是唐乐年每一次都跟着练车，还有私底下教她怎么操作，不然也不可能那么快就考下来。
覃年给唐乐年夹了一筷子香菜，瞧见唐乐年一副“开心”的样子，还叮嘱人多吃点。
包厢内欢歌笑语，一片祥和。覃年也不免被氛围带动，拿起话筒竟然也唱起了歌。
“阿拉斯加海湾。”
钢琴点出来的时候，覃年的心似乎就随着音乐开始漂浮，热闹的包厢也因为音乐声的到来而变得安静。
这首歌未免也太写实了，她盯着歌词，心里嘀咕这谁点的歌，却在伴奏声来到歌词时闭上眼睛轻轻吟唱。
和她平日里叫嚷着的五音不全不同，竟然让他们听出来一丝凄凉之意。
昏暗的灯光下，蒋岁盯着她阴晴不定。一直到覃年唱完后，才带头鼓掌。“这段时间大家辛苦了，休息两天。我们后面还有硬骨头要啃，哈哈为了表示我的诚意，给每位小伙伴包了一个大包。”
蒋岁将包里的几个红包给几人分散下去。
“大手笔啊。”情绪来的很快，走的也很快。覃年将红包放进口袋里，便看着沈文点了下一首歌。
“你不是还欠我个条件么？”
“我什么时候…”欠你个条件的。
灯光很暗，可蒋岁眼睛却很亮。让覃年一下子就捕捉到自己曾经许诺过的事情。便及时熄声，点头。
“明天晚上陪我参加宴会。”
瞧瞧这词语用的，宴会。覃年一瞬间还以为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时候宴会两个人就出现在覃年这种平民百姓身上了。她毫不掩饰自己的诧异。
直到蒋岁将一打资料摔在身上，才明白过来她没有在开玩笑。
蒋岁可一向没有什么好脾气，扔完之后看也没看他，扭头就和沈文一起唱起了凤凰传奇的《奢香夫人》。
“什么玩意？”
覃年借着手机灯光，翻起了怀里的纸张。上面是一个外国男人的详细资料，她看来看去也摸不准蒋岁的意图到底是什么。
包厢喧嚣，夜晚的马路静悄悄。
送完唐乐年几人之后，她才转头看向坐在一边等待自己的蒋岁，那神情就是在等待蒋岁先开口解释。
“是我爸，非要给我介绍男朋友。情急之下就说在国外的时候结识了mink，就你资料上看见的人。”
“你真认识这个人？”要不然上哪来的那么详细的资料。并且不认识这人的话，冒用人家信息似乎也不太道德。
“瞎编的。”
“真有你的。”
覃年直接笑出了声。这让她爸爸知道之后，指不定还得出什么幺蛾子。
“帮帮我嘛，实在找不到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