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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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果然是个小废物。
因为我的戏份很少，所以就去旁观了一下。
我意识到了，我的演技有多么的蹩脚。
或者说得直白一点，我没有演技。
之前都是靠脸在本色出演。
而不要说那些专业的演员，程玉衡也是。
在面对我的角色，面对我，和面对其他人的角色，是完全不一样的。
在这样的环境下我也要努力一把。
就起码不要那么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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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啊，你教我演戏呗。”我凑到程玉衡身边，大家都那么熟了，可能也只是我单方面的和他熟了。
“这个场景要先拍我带伤议事的片段，然后才是你照顾的片段，你可以先看着，看看和我对戏的老师，是怎么演的。”
程玉衡正在做伤效，化妆师正在把肤蜡什么的往他胸口糊，我也不好在这碍手碍脚，就先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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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这么说啊。
我知道要从肢体细节，从眼神变化来塑造角色。
但是吧，我掏出小镜子试着练习，总觉得五官就失去了控制。
明明我在舞台上的时候，表情管理还是很不错的啊。
试着对镜子摆出一个营业笑容，看吧，还是很好看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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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传来一声轻笑，把我吓了一跳。
程玉衡真的是神出鬼没，我都躲角落里了。
“为什么躲这里？”程玉衡用手指压了下嘴角，可能是觉得明目张胆的嘲笑有点过分了。
“就。练习。”我把镜子收到怀里，被看到五官乱飞的样子，有点尴尬，
“我觉得你应该先忘记舞台上的表情管理，”程玉衡伸手戳了我的脸，然后很快的收了回去，“舞台上的情绪是高涨的，为了有感染力的。表演不一样，你要去体验。”
“等会我拍的时候你在一旁看吧，别看我，看其他的老师。”
就算你说别看你。
但是这存在感怎么忽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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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在吗？”
“在干嘛？”
岑帛同学的消息打断了我专注的学习。
“在玉哥的指导下，通过观摩资深前辈的表演，进行演技的学习，提升自我的业务能力，受益匪浅。”
“…”我好像看到了岑帛同学的死鱼眼。
“你以为现在是手把手结对子教学，公司给你安排的家教？还是你以为现在是先富带后富，让你们共奔富裕路？”
“…”难以回答，好像，大差不差。
“你之前不是很上道吗？神秘女子！”
“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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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哥，等会卸妆了我俩合个影呗，”我有点不好意思，他会不会觉得反感呢？
“行，我拍完我们那场今天就没安排了，一起去吃个饭吧。”程玉衡做好伤效了，露出的胸口，肌肉结实。如果说男人用胸肌来说话，我沉默，他怒吼。
而且这个伤效也太真了吧，我忍不住伸手去摸了一下，“看起来就疼。”
“就是这个表情，等会你就这样，要体会人物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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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了解了。
其实也是被程玉衡带入戏了。
就，这个血呲呼啦的伤口，还有他脸上隐忍痛苦的表情，我很难不觉得这是真的。
第一次理解感受人物内在。
第一次体会到演戏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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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和程玉衡去恰小烧烤的时候，我剥了两个小龙虾放到了他的碗里。
“谢谢你啊玉哥。那么忙，还要带我。”
“不用谢。”
“嗯…”我低下头纠结着，然后把心一横，“就是说，虽然公司希望我们组cp炒人气，但是我希望我们不要受到这个的影响，如果能成为很好的朋友就好了！”
程玉衡似乎被我吓到了，没办法啊我就是心里藏不了事的那种，我又不想他认为我的接近是动机不纯，有所图谋。
“啊…就是，我觉得，”在程玉衡的直视下我有点尴尬，毕竟直接说出来好像也怪怪的，朋友是自然而然的，又不是要告白，“那个，我们好像也挺聊得来？就是，不是因为安排而联系，是因为想联系而联系？”
感觉越说越奇怪了。“哎呀！反正就是！我希望和你做朋友不是因为安排！就这样！”
“好，我知道了。”程玉衡笑意温和，把一串烤肥牛放到我的面前，“就当做是认识的契机，平常的相处？”
“就是这样！”说开了，干饭都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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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拜～明天见啦！”
回到家后我才发现忘了岑帛同学的要求，管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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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的谢礼。”配图是碗里的两个小龙虾肉，程玉衡发博了，什么时候拍的，我怎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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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节。
我终于知道什么叫细节。
在一众说小龙虾肉寒酸的评论当中。
我看到了一条。
通过分析不锈钢碗上的扭曲倒影，和我今天上班路上衣服的重合度，推出程玉衡对面的人是邵清光的评论。
啊这，有这个天赋，不去破案属实有点屈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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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两人关系不错啊。」
「十成十的工业糖精，哪有刚认识不久就好成这样的。」
「不如磕队内cp。」
「主要队内他俩也没有cp啊…」
「工业糖精鬼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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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拉郎cp的确算得上是工业糖精吧。
毕竟我们是因为公司安排才认识是事实，我们才认识没多久是事实，很多互动是有意为之也是事实。
我不太懂他们要的甜是什么，毕竟要像京墨和知白那样自然的互动也挺难。
我只能好好的做自己，在中间找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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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场戏我就下线了。
悲剧是把美好的东西破坏给人看。
那也要看什么方式。
如果演得好，那是破坏掉美好的载体。
如果演不好，那是破坏掉美好的本体。
成败在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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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高估自己了，演技不是理解了原理就能马上掌握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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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让我去休息的时候，我又蹲在墙角扮蘑菇，就是阴郁得发霉的那种。
知道了原理做不好比不知道原理做不好还让人沮丧。
一只手掌贴在了我的后脑勺，“受打击了？”不用抬头我都知道是程玉衡。
“呜呜呜我果然还是个小废物。”额头上被弹了一下，我捂着脑门看着他。
其实我也没有真的认为自己是小废物，但是程玉衡严肃的表情告诉我他当真了。
“别这么说，”程玉衡拍着我的肩膀，开始了一对一教学。“你也别急，你已经有进步了，你可以想想这个时候他心里应该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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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兄长被刺杀的担心，对自己保护了兄长的庆幸，对世界的不舍。
我的大脑理解了。
我的五官跟不上。
即使最后导演还是采用了，也说还不错。
但我认为我的表演不能展现我的理解，有点遗憾。
“如果还有机会，希望能用更好的演技和你合作啊。”我看着程玉衡，擦着嘴角的血浆。
“会有机会的。”他把纸巾糊到了我脸上，“巡演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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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清光你死得好惨啊…”我就知道朴京墨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因为是边拍边播的，电视剧播出时，我们的巡演还没开始，就在宿舍里一起看。
“不过的确比你之前演偶像剧的时候好多了，起码有感情，像个活人了。”指望郑知白说句人话好像也挺难。
“那是，玉哥教得好，除了他也没人有空理会我这个只有三场的小角色。”我靠在沙发上，翘着脚欣赏自己的一点点进步。
“哟，都叫上哥了。看来处得不错，什么时候打算结婚？”朴京墨挤眉弄眼故意一脸八卦。
“我俩打算开坛拜把子了，你俩才是，啥时候发喜帖？”和这种人相处就得会怼回去才行。
“明年年初吧，摆多几台，今年我就打算求婚了。”郑知白插嘴，真挚得我以为是真的了。
果然我因为过于要脸和他们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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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当一个孤独的舞者吧，在练习室独自美丽。
但是在练习室练舞又会回想起之前的手滑事件。
不过也是那次事件让我和程玉衡变得熟悉起来。
心血来潮翻跳了一段玄序的舞，然后发给程玉衡看。
“怎样？”
“跳的我的位置？”带了个摸猫猫头的表情包。
很少见他用这种可爱的表情包，有一点违和。
“我觉得哥跳舞就是有种恰到好处的游刃有余感。”
“不是说其他两位前辈不好啦！”
“申前辈就是很有力量感。”
“李前辈就是更舒展柔和。”
“但是我更加喜欢这种点到为止的钓感。”
“我就模仿你跳了一下。”
我的话痨好像又犯了。
太直白的夸奖，会不会又太像拍马屁了。
对方正在输入中，亮了又灭，灭了又亮。
“你跳得也很好，我很喜欢。”
“我继续练习啦！拍戏加油哦！”
聊了两句后，感觉更有动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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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我还挺喜欢和程玉衡分享日常。
因为我在面对熟人的时候有点话痨。
朴京墨和郑知白会选择性的无视我。
但是程玉衡不会，在工作完他后都会回我。
而且不是敷衍的那种，会根据内容回我。
这也许就是成熟男人的包容力。
我真的想和程玉衡拜把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