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做主纳妾
“春云，你想不想当主子？”
“当啷。”
春云的手中的茶杯脱手，好在没有摔碎，只是茶翻了一桌。
她连忙去擦。
“安姨娘怎么，怎么这么问？”春云不敢抬头。
安淼淼笑着说：“怕什么，你家少爷威武俊朗，做他的姨娘不好吗？”
“奴婢从未有过这想法。”春云怯怯地说。
安淼淼还当她是害羞了，“我在府里只有你一个可以说话的人，有什么好事自然想到你。”
“你想想，成威哥哥看重我，可我身子不好。若是你能替他诞下长子，又有我真心实意帮衬你，你往后岂不是高枕无忧了？”
春云低头：“可我不想……”
“傻春云，做姨娘不比你当丫鬟好？到时候就是你吩咐人去端茶倒水，让别人看你的脸色了。”
春云依旧不愿，但安淼淼不死心地一直劝她，颇有直接为她做主的意思。
“罢了，你再好好想想，明日给我答复。我乏了，先睡一会，成威哥哥来之前叫醒我。”
安淼淼歇下后，春云仍是不安。
担心等郑成威回来，安淼淼就自作主张将事儿给定了。
于是她悄悄去了趟安荣院。
她原就是那儿的人，便想请郑老夫人做主。
可郑老夫人一听，不仅没有反对，还觉得这主意不错。
“难得安姨娘上道，你有什么不愿的。”郑老夫人端坐着，居高临下看着跪在地上的春云。
“若你能得了脸，来日诞下郑家的血脉，我记你一功，有你的好处。”
春云心灰意冷地从安荣院出来。
郑老夫人都这样，更别提秦氏。
不过，回浮翠阁的路上她碰见了绘春。
“春云？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幅表情？”
“没什么。”春云扯扯嘴角，“绘春姐姐又来给赵姨娘送点心？”
“是啊，自从上次赵姨娘夸了画墨院的点心好吃，少夫人就时常惦记着。这不，又叫我送些过来。”
绘春将她拉到墙角，问她：“是不是安姨娘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回去跟少夫人说，少夫人好心肠，能帮你的肯定会帮。”
“真的？”春云重新燃起一丝希望，将此事告诉了绘春。
“安姨娘向来不喜少夫人，若因为我……但凡是有一点点为难的，就叫少夫人别管我了，大不了我一头碰死。”
看她神情不像是假话，绘春吓了一跳，“好端端的干嘛寻短见，这不还没到绝路么。你放心，我回去就禀明少夫人，看她能不能解救你。”
“绘春姐姐，我只能靠你了。”春云拉着她的手说。
“我虽然是少夫人的陪嫁丫鬟，原先不在将军府。可我们有缘，都是带春字的丫鬟，我定不会坐视不理，你先应付着安姨娘，乖乖等我消息。”
“哎！”
绘春提着食盒进了浮翠阁。
赵暖霜瞧见她来，忙从躺椅上起身。
“少夫人又来给我送吃的了？太好了，上回送来的枇杷仙露和金乳酥不消一日就被我吃完了，此刻正馋着呢。”
绘春打开食盒，将一盘茯苓夹饼拿出来，下面一层则是碗八珍米昔。
她笑道：“少夫人说，姨娘近日胃口大好，但切莫贪食。吃伤了脾胃事小，宽了腰身可是大大不妙。”
赵暖霜素手一挥，“少夫人还会打趣人了？你叫她尽管放心，丰腴也有丰腴的韵味，哼。”
绘春走后，赵暖霜揉着腰侧问晴雨：“我近日好像真有些胖了，你发觉没有？也不知怎的，总是想打瞌睡，醒了就跟饿死鬼投胎似的。”
另一边，绘春拎着空食盒回去复命。
将春云的事告诉了陈虞。
陈虞略一思索。
她记得上一世春云嫁给了前院的一名护院，具体是谁倒忘了。
不过两人好像是青梅竹马。
春云应该是担心说出来，有下人间私相授受的嫌疑。
原本是想等年岁大了，府里主子开恩时再提此事。现在时机不当，只能瞒着，巴巴地求老夫人。
这么看来，安淼淼已经病急乱投医了。
正好，可借此事推波助澜。
“你去告诉春云，将军是个仁义的，或许这件事该求求他。但不能她自个儿去求，否则安姨娘必心怀芥蒂，将来她还要伺候，怕是日子会不好过。”
绘春点点头，又问：“那要让谁去求将军？谁会帮春云呢？”
“会有人的，你原话转告给春云便可。”
“是。”
春云听了这话，沉默半晌，最后咬咬牙往二门走去。
绘春问她去哪儿，春云也没听见，很快就没了影。
等郑成威回府，正要穿过前院往里走。
忽然有个护院拦住了他。
“少爷。”他显得很是紧张，握拳行礼时手心全是汗。
“怎么了，有事？”郑成威停下脚步。
“小的，小的名叫丁强，是个护院。今日斗胆拦下少爷，是想……想请少爷开恩！”
他噗通一声双膝跪地。
郑成威忙叫他先起来说话。
丁强支支吾吾地说明了自己与春云的关系，来将军府当护院也是为了她。
“小的保证，绝对没跟春云做过出格的事情！也没坏了府里规矩！”
郑成威虽不太了解，但还是说：“府里的丫鬟到了年纪都会得个恩典，你这般着急作甚。”
丁强也不说明原因，只一直求他。
“求少爷开恩，求少爷开恩！”
郑成威不耐烦道：“那我回头跟夫人说一声，可若开了这先例，今后我母亲也不好管理内宅，你别抱太大希望。”
说罢他拔腿便走，也没多放在心上。
要是这府里丫鬟小厮各个都来求，岂不是翻了天了。
等到了浮翠阁，郑成威见春云正在给安淼淼梳头，便多看了一眼。
安淼淼察觉到他的眼神，狐疑地看了他们二人一眼。
心道，难道春云早就在她眼皮底下勾搭郑成威了，只是她没发现？
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安淼淼忽略这小疙瘩，找了个借口支春云出去，然后对郑成威说：“成威哥哥是不是也觉得春云这丫头乖顺？”
“还行。”郑成威冷淡地说。
乖顺？
春云可是跟护院私定了终身，刚才那护院还求到他跟前来了，哪里乖顺？
安淼淼柔声问：“那成威哥哥纳了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