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寒冰炼狱
宋锦诗斜坐在屋顶上。
笔挺的西装穿在她身上有些宽大，唯有胸前紧绷绷的。
“我一直想再见你一面。”
她的睫毛微微颤抖，眼中莹莹泪光，诉说她的渴望与委屈。
王仁感到莫名其妙，他自问没有对她做过什么特别的事情，甚至在天门别墅与她大打出手。
他还记得，就是在她的压迫下，王星悦重伤不治，最终被转化为魔仆。
王仁警惕起来，天使尽是些随心所欲的家伙。
“看你的样子，难道是想和我谈恋爱？”，王仁抱着一丝侥幸，向她挑衅。
“和我打一架吧！我想要一场拳拳到肉的战斗！”
她拳掌相击，身后的空气如冰面般破裂，诡异的背景衬托下，她变得不再像人。
“抱歉，我今天不是来打架的……”
“看招！”
温度骤降，王仁周遭变得极度寒冷，十米外甚至形成寒雾。
白瑛原本就愤愤不平，现在王仁遇到危机，她忽然炸毛，想要冲上去拼命。
王仁用出明显的黑色结界，将冲动的白瑛困住，拍出二三十米外。
这点寒气并不能影响到王仁，他一抬手，烈火就将地面烤干，一挥手，火焰的螺旋迎着天空而去。
宋锦诗不做防御，直冲下来，翅膀一扇，在她身后形成巨大的风浪，火焰无法接近她1米之内，很轻易就熄灭了。
王仁握拳向上，以静制动，用拳头迎接她的拳头。
宋锦诗临时变招，将王仁的拳头格开。
就像是预知到他的下一步行动，轻易就将王仁的后续攻击拆解，将他扑倒在地。
王仁的动态视力能够观察到她的所有动作，却无法做出有效应对，实战差距太大了。
宋锦诗双手钳住王仁的肩膀。
王仁并没有惊慌，他的身体表面有一层结界，当化身宋锦诗的哈尼雅靠近的时候，就被结界包裹在内。
宋锦诗的身体表面迅速破碎，露出下方淡蓝冰晶色的皮肤，这是她用出全力的表现。
空间隔离像是镜面一样破碎，她的冰寒的手掌直接碰触到了王仁的肩膀。
原来如此，王仁理解了。
哈尼雅一开始就已经看穿了王仁设下的空间陷阱。
在冲下来之前，拳掌相击的时候，她就已经进行了冻结空间并击碎空间的预演。
哈尼雅十分谨慎，她并不想激起王仁的反击，预演只是在学习控制力度，她还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
王仁感到了恐怖，他意识到了天使的力量还在更高的层次。
不过，对于这种层次，现在的他并不是遥不可及。
王仁准备将火焰与空间的力量进行融合，如果空间也能燃烧，那么，他就和能够冻结并打碎空间的哈尼雅站在了同一起跑线。
就在这时，他的眼前出现了幻觉。
他看到了一片雪花，一片庞大如世界的雪花。
雪花从遥远的空中降落，美丽而气势磅礴。
在雪花周遭的无数折痕中，关押着无数的灵魂。
当王仁的眼睛凝视到它们的时候，它们先是愣了一愣，然后不约而同地齐声向天空呐喊。
“救我！救我！”
灵魂的倾诉化作洪流，冲刷王仁的意志。
神经越发严重的刺痛感将他唤回现实，他看到的是寒狱天使哈尼雅灼热的眼神。
王仁再度凝结空间，将她推离。
恐怖的重量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推动了一个小世界。
“嘿嘿嘿……”，哈尼雅露出醉汉一样的笑容，“我的身体容纳不下你的灵魂呢，好庞大，好炙热啊。”
只是触碰，王仁就感受到了她的恐怖。
她是一个疯子，王仁在心中给她下了个定义。
除了疯子，没有生物肯在体内封印那么多灵魂，它们的呼吸声都是能够将世界掀翻的噪音污染。
哈尼雅双手抱肩，闭上眼仔细体会，“这就是真实的拥抱……”
“还要再战吗？再战的话，我不会收手了。”
王仁看似询问哈尼雅，眼睛却看向卢照勋。
卢照勋是个普通人，如果这个层级的力量在他的庄园里爆发，没人能保证他的安全。
说到底，卢照勋只是天使维持城市运转的一个棋子，就算失去了他，还有其他人可以替代他去对接人类世界。
“哎呀，宋女士，王仁先生可是我的老朋友了，可要手下留情啊。”
哈尼雅依旧沉浸在她的精神幻想里，无法自拔。
卢照勋紧蹙眉头，脸上写满尴尬。
“市长大人，‘天进实验所’和你有过交易吧？”，王仁抓紧时间，逼问卢照勋，以免出现变故。
“你在说什么？”
“别装傻，天通市因为‘基因药剂’乱作一团，我不相信，以你的情报网会没有半点消息，‘能买到的情报，都不可靠’，这是你的原话吧？”
“‘基因药剂’？那是什么东西，可以和我讲讲你了解的情况吗？”，他一脸严肃，眼神坚定而认真。
王仁有些为难，有天使在，这家伙就有恃无恐。
白瑛看到这一幕，从远处飞王仁身边，大声询问，“我可以揍他吗？”
王仁摇摇头，他想得有些简单了，看样子，他并不怕受到战斗的波及，看样子他还有其他倚仗，不输于哈尼雅的倚仗。
“喂！我可以揍他吗？”
白瑛用膨胀的触手碰了碰哈尼雅的头。
触手瞬间破碎，白瑛赶紧将其切断。
哈尼雅回过神来，眼中闪过奇异的光芒，她的身躯逐渐结冰，冰层变成了柔软的皮肤的颜色。
“啊？呃……”，哈尼雅化身成宋锦诗，认真地想了想，“不打死就行。”
“欸？”，白瑛眼神有些迷茫。
“嗯！”，哈尼雅认真点了点头，“反正都能救回来的嘛！”
看到她这个样子，王仁忍俊不禁，嘴角挂上轻轻的微笑，“听到了吧，市长大人，能不能给个线索？”
市长无奈地摇摇头，“罢了，罢了，不能让你把我这个庄园也砸了。”
他眼露精光，沉着的样子让王仁也吃了一惊，“要说线索也不是没有，‘雾居’，这个杀手组织，你应该有所了解吧？”
“略有耳闻。”，虽然王仁已经成为了这个组织的成员，但他的了解还是停留在很浅的层次。
雾居似乎也意识到没有调动王仁的能力，从来没有主动和他联系过。
“帮天进售卖药剂的，就是他们，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
“嗯，这就足够了。”
王仁想到了王星悦，现在，只有她能够帮助王仁找到钥匙。
他想到，是时候回去了，回到魔鬼社团，回到王星悦他们身边。
王仁转身就走，王瑛瞪了卢照勋一眼，跟在他身后飞行。
背后传来卢照勋的忠告，“你还是小心为好，就算是在这个时代，被一群疯子盯上，也是致命的。”
想到雾居，王仁警觉起来，他们掌握着自己的“魔鬼”身份。
如果“魔鬼”被识破，王仁就会被钉在死亡的十字架上。
虽然天使也不是铁板一片，路西法甚至在帮助他掩盖身份，但是，这是有代价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出卖。
假设天进也掌握了“魔鬼”的身份，王仁就不能跟他们鱼死网破了。
王仁脑海中进行了一场思维风暴，最终得出结论，也许，自己应该采取暗杀的方式。
可是，事情真的有那么简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