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原初之人
天使公布的“百人排名”引爆了舆论。
报社的直升飞机、直播车，群众的手机、相机，仿佛长枪短炮，纷纷对准这片街区。
他们都没有发现，身处是非之地中心的王仁已经不知所踪。
王仁幻化为一团雾气，飞向天空。
高空上，王仁想起与自己对视的冷艳少女，犹豫了一会儿，他向少女离开的方向飞去。
他想碰碰运气，再见她一面，王仁隐隐觉得，她的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吸引自己。
王仁向西飞行，最终一片工业区的附近停下。
他嗅到了格外浓烈的血腥味，也许能碰到厉害的恶魔。
低矮的楼房之间有许多小巷子，王仁在巷子里游走，然后看到了恐怖的一幕。
一位少女脚手持钢刀，脚踩尸体，脚下的血液汇成积水，用寒冷的目光看向比她庞大三倍的虎型恶魔。
王仁还是第一次见到完全变身的恶魔，在他的印象中，恶魔总是半人半兽，更像是兽人。
虎恶魔身上有压倒一切的气势，它还在缓慢膨胀，周围的水泥墙在它的力量下像豆腐一样软弱。
少女举起钢刀，脆弱的钢条竟然将虎掌稳稳拦下，但钢刀也难以斩开虎恶魔坚韧的皮层。
就在虎恶魔汇聚力量，准备从口中吐出风炮的时候，少女出招了。
她的身上闪过银光，身与刀迅如闪电，几个腾罗扭转，将恶魔斜着劈开。
虎恶魔巨大的内脏裸露在外，王仁能够听到恐怖的心跳声。
更令人胆寒的，是少女冰寒的眼神，她看向虎恶魔，憎恨与漠视的情感几乎要把它的生命冻结成霜。
做完这一切，少女并未补刀，她转身、跳跃、向着王仁，竖劈下来，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面对这一刀，王仁有些胆寒。
王仁静止的时候，是一片虚无，瞬间的加速，让他的存在感像黑洞一样。
这一刀，迅如雷、声如电，竟然使王仁来不及躲闪，被她砍中一角虚无。
剧痛传来，王仁有些不敢置信。
随后，当王仁加速的时候，一片刀身直接被粘在黑洞一般的雾气上。
少女收刀，用手指摸过刀身，眼神也有了一丝波动，霜白的刀刃上竟然缺了一块。
王仁现身，一节袖子顺着小臂掉落，露出手臂上的一道伤口，
这道伤口，深可见骨，而且，愈合得很慢。
王仁看向少女后方，恶魔虎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他聚集起最后的力量，将被压缩到喉部中的风炮吐出，同时，他身边的气压迅速变化，使得王仁远远就能感受到整片大海覆压而下的伟力。
恶魔虎的身体，自横跨颈部到腹部的巨大伤口为起点，慢慢化为飞灰，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但是，看到少女被定在原地，他的表情十分狰狞，就像是真正的野兽。
王仁不断扩充身体上的能量膜，短暂凝聚出领域，抵抗住了这股重压，然后瞬间踢出一个石块，精准击中了闪烁细微雷电的炮弹。
方圆十米一片静寂，于无声中，湮灭开始。
数十人的尸体化作血沫，然后干燥成粉，两边大楼被撼动，发生了轻微的地震。
风暴过后，王仁周围出现了一个圆形的空地，地面消磨了半公分。
王仁不停凝缩简陋的能量领域，同时用微缩的翅膀和鳞片护住后背。
王仁抬起头，殷红的粉尘纷纷扬扬落下，其中由有金属粉尘闪烁红光。
头脑嗡鸣，身体有些脱力，他看向自己身下，少女的眼睛闪烁不定。
在危急时刻，王仁用身体护住了她。
不知为何，越是近距离，王仁越是能嗅到从她身上传来的诱惑。
王仁瘫倒在她身上，她毫无怨言，将他搀扶起来。
看着她毫无波动的脸，王仁调笑道，“你不想杀我了？”
少女看了看王仁的手臂，被她切开的伤口处，鲜嫩紧实的肌肉并未渗出鲜血，“你身上没有‘业’，我不会杀你。”
“‘业’？那是什么？”，王仁疑惑不解。
“咳咳！”，咳嗽声从王仁的身旁传来。
王仁转头，惊讶地看到一个奄奄一息的老男人，他的身体满是锻炼得非常明显的肌肉，像是健身房教练。
他是恶魔虎的真身，王仁没想到他能够在爆炸中存活下来，恶魔虎拥有的身体素质非常变态。
“九儿，你为什么要杀我们！”，肌肉男的表情暴怒，头发根根炸起，但他的身体依旧在缓缓化成飞灰。
“你的身上有业，恶魔的身上都有罪业，都该死！”，名叫九儿的少女，声音与眼神是同样的清寒。
“哈哈哈，遗老知道了你做的事情，不知道作何感想！”
“我和爷爷已经分道扬镳了，既然他要用人血祭刀，那么，他陆十遗，也是我要斩杀的邪魔！”
“哈哈哈，邪魔！邪魔！”，在悲愤中，肌肉男死去了，他身体的灰化也停止了，王仁知道，这种对身体的破坏力，一定是源自少女的力量。
在王仁震惊的眼神中，肌肉男的身体上飘出一根黑色的羽毛，它缓缓飘舞，最终融入少女的身体。
“竟然能吸收恶魔的力量，你……你是魔鬼吗！？”，王仁发出惊呼，他还是第一次变得如此不冷静。
王仁摇晃少女的肩膀，不停地质问。
少女挣脱钳住她肩膀的手，神情恼怒，“你才是魔鬼呢，我是‘原初之人’。
“原初之人？”，王仁愣住了。
走在回城的路上，少女对解释了她没有杀掉普通人却能够获得力量的原因。
传说在50000年前，太古时期，人类族群中出现了“类神个体”，他们拥有超越时代的思维，带领人类开辟了文明。
“类神个体”同样拥有传说中的神体，即便是被利器刺穿，他们也能很快恢复。
陆九儿，她的远祖就是一名“类神个体”，她的长辈都称呼自己为“原初之人”，不过，她自身也不理解“原初”代表什么。
“说不定，就是因为我是‘原初之人’的后代，所以才能够看到业，吸收罪人的力量。”
“嗯。”，王仁不置可否，他认为，“原初之人”和“魔鬼”应该有一定的渊源。
“还有，你知道‘天进生物科技公司’的‘基因造神计划’吗？”
“什么？”，王仁没想到能从她嘴里听到这个公司的名字。
“这是一则都市传说。据说，在一座陵墓中，他们发现了历经千年而细胞不灭的古人，通过古人的细胞克隆了这个古人，至今也还在用克隆体进行恐怖的实验。”
“难道……”，王仁心中有了答案。
“爷爷说，他们一定是掘了祖上的陵墓，所以起诉过天进公司，但因为证据不足，最终还是不了了之。”
提到“爷爷”，她的表情有些黯淡，陆九儿终究不是为了道义而断情绝性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