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流言猛于虎
沈氏心疼地摸了摸海棠的手，“委屈你了！”
海棠微笑，“不委屈，只要这个家能好，相公开心，我就开心。”
这夜，沈氏央求海棠陪自己一起睡，说说话，就像母亲与女儿那般。
翌日一大早。
沈氏拦住正要去铺子的姚飞，将昨日海棠所言告知于他。
姚飞先是一惊，随后连连摆手，“娘，别说这个了，采苹才刚有了身孕，我怕她……”
沈氏一眼看出儿子的心思，“采苹那边，娘去替你说，娘相信她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娘只问你一句话，你愿不愿意？”
姚飞想到那晚她在厨房的娇羞，还有那凹凸有致的身姿。
怎么可能不动心？姚飞也是凡夫俗子。
加上，呆在这边这段时间以来，他早已习惯三妻四妾的风俗习惯。
姚飞不好意思抓了抓脑袋，轻轻点了点头。
沈氏笑着推搡了下他，“你这孩子，直说嘛，多大人了，还不好意思啊！”
姚飞笑了笑，抓住沈氏的手，“不过娘，我有一个要求。”
沈氏道：“你说。”
姚飞回答：“采苹是我的妻子，如今她怀有身孕，我不想委屈她，以前咱家穷，我也没给她一个像样的成亲仪式，我想一起娶。”
沈氏想了两秒，随后点头，算是同意了，“放心，交给娘去办。”
……
诚信钱庄。
苏城钱庄商会会长陈渠，正召集了苏城所有钱庄掌柜的开紧急例会。
王川当然也在列。
人员到齐后，陈渠拍拍手将正在与座位周边人闲聊的各位掌柜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近来，咱苏城新开的银泰钱庄的事，大家都了解了吧，做的开业活动，简直是扰乱我们苏城钱庄的市场，今天召集大家前来，就是为了商讨对付他们的办法。”
左边的一个八字胡说道：“陈会长，不是咱不想办法，是没办法呀，银泰钱庄也是得到了官府许可的正规经营。”
右边的黑壮大汉说话声音洪亮，中气十足道：“对呀，陈会长，要我说，实在不行，咱把他们那几个掌柜的拿麻袋绑了打一顿，看他们还敢不敢？！”
说完眼睛一鼓，狠狠攥紧了拳头。
“不成不成，那银泰钱庄身后的老板是王道五。”黑壮大汉身边的小个子反对道。
看着这几人七嘴八舌，半晌也说不出个有用的，陈渠喝了口茶水，心平气和道：“我有一计，你们看如何？”
众人一脸期待，认真听着。
陈渠道：“银泰钱庄不是免收保管费近来吸纳了许多百姓的存银么？据我所知，他们这银子都是放款出去了，就比如最近很火的小额商贾贷。所以我推测，他们的现银并不多。
在钱庄经营中，现银流水可是命脉。
我们放出消息，银泰钱庄准备携款跑路，煽动百姓都去取，取的人多了，现银用完，那便取不出来了。
就更加证明，他们就是骗人钱财的。”
八字胡听完，拍手称赞，“妙啊，流言猛于虎，那银泰钱庄自然撑不下去。”
黑壮大汉还是有些疑问，“那百姓如何能信我们的话？”
小个子站起身来，“我知道我知道，不需要他们相信，我们只需要收买几个存过银钱的百姓，让他们带头去闹，那其他人自然会惊慌，毕竟，那可是自己半辈子的积蓄。”
“……”
众人七嘴八舌商量着，王川默默喝着茶水不做声。
陈渠突然点名王川，问道：“王老板，你有何高见，我记得，你和银泰的王致和好像是发小？”
言语间，颇有些威胁的语气。
王川毫无准备被点名，只得赔笑，“不假，但是呢，作为商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呵呵……陈会长，您说？”
说完看向陈渠。
看似平静，实则背后发凉。
这些人，但凡触及到他们利益，立马可以翻脸不认人，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陈渠淡淡道：“那你如何表示你的忠心？我信你，这兄弟们可……万一你从我陈渠这门出去，立刻将这消息带给王致和……”
说罢两手一摊，看似无奈，实际上就是在煽动现场其他人的情绪。
王川道：“陈会长，我王川可以对天发誓……”
“呸，你发誓顶个屁用！”黑壮大汉啐了一口。
小个子也开口了，“川哥，不是兄弟伙不信你，实在是这涉及到我们整个苏城钱庄的利益，不如这样，那收买人的事情，你去办……不然，没法让兄弟们信服啊！”
小个子此提议，得到了大家一致附和。
王川只得在心里骂娘。
他看着众人的眼光齐刷刷看向自己，只得勉为其难答应了。
如何解决，先回去再与他们商量吧，至少，不能让他们起疑心，否则，这商会以后怕是混不成了。
……
回来后，趁着天黑，王川偷摸来到了王致和家里。
他将白日里在商会发生的一切全数告知王致和。
王致和愤怒得大力拍着桌子，“岂有此理，陈渠真是欺人太甚！”
王川赶忙起身往门外两边看，“哎哟我的王老板啊，千万别激动。”
王致和道：“这样，你先回去休息，我明天白天和姚飞商量一下，五爷性子急躁，还是先瞒着他。”
王川点头，“也好，这两日我们就不要见面了，想出计策后我们再联系。”
王致和出门后，本想着第二日再告知姚飞，但他有些坐不住，又担心在铺子里聊这个被五爷知晓。
便趁着夜色往姚飞家去了！
这是王致和第一次来姚飞家，前来开门的是沈氏。
沈氏一打开门，一约莫五十岁上下中年男子站在门口，中等个子，看起来文质彬彬，很有礼貌。
“大姐您好，请问是姚飞家吗？”
沈氏看着他有些发怔，王致和又问了一遍。
沈氏这才回过神，“是的是的。”
沈氏点头如小鸡啄米般，最后转身大喊：“阿飞啊，有人找！”
喊罢又整了整围裙，胡乱吧啦了额前发丝，咧嘴憨笑道：“阿飞的朋友，您里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