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孟县令自罚
一旁的姚飞见状，内心满是鄙夷，真是会演戏啊。
奥斯卡都欠你一个小金人。
要不是早就知道你这副道貌岸然模样，怕是自己也要为你所骗。
他与采苹相互对视一眼，都明白彼此心中所想。
唯有旁边的五爷和赵大壮，也跟着围观群众潸然泪下。
五爷边抹眼泪边小声跟姚飞说：“姚兄弟啊，之前你帮我要回银钱我还高兴好久，如今看来，是我错了……”
急得要姚飞只想翻白眼。
孟县令此刻也是被架到案板上，骑虎难下。
顺情民意和刻意包庇，这尺度真的难以把握。
见孟县令为难，朱师爷在一旁开口道：“历朝律令，窃印但未造成严重后果，判五十大板，罚银两千两，监十年。但有大功之人，可免除处罚。”
听着朱师爷的言语，看着县衙外跪地求情的百姓，孟县令当下做出判决。
“苏城商人王如海，乃本县女婿，如今身犯窃印大罪，本应判处监禁十年，仗责五十大板，罚银两千。
但念其有功，且为朝廷着想，所得银钱均全数上缴国库，并自掏腰包为边境将士捐银，平日里他与夫人乐善布施，百姓亦纷纷为其请命求情。
现判处王如海仗责二十大板，禁足两年，且未来十年，开设东街西街粥棚两处，每日为城中饥民施粥送粮，以赎其过。
天子犯法，尚与民同罪。本县身为县令，看印不严；身为长辈，教导无方。
现判处本县孟轲仗责二十，以儆效尤。”
言毕，孟县令将桌子上签筒内的令签往地上狠狠一扔，随后小心褪下自己官袍。
“大人……”
“岳父……”
众人哀嚎，直呼不要，但令签落地，判决即刻生效。
孟县令身着白色里衣，趴在行刑的长凳上，王如海内心紧张，但装作面不改色也躺在孟县令身旁的长凳。
“行刑！打！”
官兵们犹豫着不敢下手，孟县令大喝一声，众人只得照做。
王如海哪里受过这等刑罚，疼得十指紧握，龇牙咧嘴。
孟县令额头渗出汗珠，关节处因用力而泛白，继续大喊：“没吃饭吗？用力点！”
王如海咬紧牙关，生怕自己喊出声来，不仅丢人，更无法显出自己的正义凛然。
但听到旁边喊出“用力点”的时候，也是差点破防，内心直直骂娘。
这板子下去，一声声闷响，众人皱着脸不忍去看，只有姚飞还在看着王如海心里默数。
“……十九，二十！”
行刑结束，周捕快、朱师爷等人赶忙上前去搀扶孟县令。
王如海身边没带人，五爷和赵大壮两个小迷弟屁颠屁颠起身去扶王如海。
王如海忍着疼痛，也是在二人搀扶之下艰难走到孟县令身边，小声道：“岳父，是如海错了……”
跪在一边的赖三正庆幸是不是将自己忘了，在两件大案之下，自己犯的罪也就不足轻重了。
他低着头，看大家都围着受刑的两人，默默祈祷“别看见自己别看见自己”……
谁料孟县令压根没忘了他！
他在大家的搀扶支撑下继续道：“商人赖三，明知印鉴乃窃取之事却隐瞒不报，企图赚取钱财，判杖责十下，罚银一百两，禁足一个月。”
说罢艰难挪向桌案前扔出令签，命令属下将其拉过去立即执行。
赖三满脸苦相，也不敢言语。
毕竟自己犯了罪，此时算是顺带沾着王员外有人请命的“福气”，才判处得轻些，否则多言加重刑罚就得不偿失了！
有罪就判，无罪就放。
如今真相大白，姚飞、采苹、五爷以及赵大壮便被当庭释放了。
按照王如海承诺，李彤彤跟随他回府，家里还有亲人在等她，而李齐与李望的后事，也会全权负责。
她依依不舍和李灵珊道别，还在小声啜泣着，“灵珊姐姐，你要来看我，我会想你的。”
李灵珊蹲下抱着她，“彤彤，到了员外府，要乖，姐姐有空就去看你。”
看着二人惜别，姚飞对李灵珊的印象也更深刻了，不一样了。
之前在李家村窑厂那一面，以为她就是个高傲任性的女孩，没成想也是这般温暖善良。
姚飞走到她身边，笑道：“灵珊姐姐，好久不见。”
李灵珊起身，“我海棠妹妹呢？可好？”
“好得很，你放心吧！她在山里，和我娘一处，等我们新房子修缮好了，就去接她过来。”
听见姚飞买了新房子，她惊讶道：“短短时间不见，你已经发家致富了？”
说罢又撇撇嘴，狐疑地看他，“我看你被抓来这县衙，可别是干了什么违法的事？”
五爷在一旁忍不住帮衬，“你这小姑娘，怎么说话呢，我姚兄弟聪明绝顶，因误会一场被抓来，现在误会不是解除了么，县令都说可以回家了……”
李灵珊没由来被这个陌生人呛了一口，不甘示弱道：“他是不是聪明绝顶我不知道，但我看你，确实挺聪明……”
说罢抱胸，意味深长笑着。
五爷没听出她话中之意，权当这小姑娘在夸赞他。
顿时眉开眼笑，“算你有眼光！”
惹得李灵珊捧腹大笑，身边明白的几人也跟着笑，但没有人点破。
这哪里在夸他聪明啊，这不是在说他“绝顶”，秃顶么……
众人笑着一起从衙门往外走，门口百姓也渐渐散去，采蘩和红菱得了空，一把冲上来。
采蘩抱住姐姐，呜呜地哭，“姐姐，你没事吧？”
采苹连连哄着“没事没事”。
红菱红着眼，挽着五爷的臂弯，娇嗔道：“五爷，担心死我了，我再也不要跟你分开了……”
说罢又紧了紧手臂的力度，轻轻靠在五爷肩头。
五爷摸着红菱白嫩的手背安慰：“没事没事，我的美人，想死我了……”
昨夜几人窝在一处也没有休息好，那猪食般的早餐也没有吃，此时大家早已饿得肚子咕咕直叫。
五爷提议道：“走，咱酒楼去，五爷今儿请大家伙吃顿好的压压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