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冒充乌羌人
虽是风雨交加的夜,但迎春楼依旧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五爷带着一行人声势赫赫来到迎春楼门口,引得众人纷纷投射目光而来。
老鸨兰妈妈扭着她的肥硕身躯快步走来,边走边夹着嗓子,“哎哟喂!五爷啊,大晚上的,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呀?”
“少废话,今日爷不是来玩的,是要找人的!”
采苹着急得紧,上前一步询问,“我们要找南雪!她可有来过?”
姚飞补充道:“前日她都来过,您应该记得!”
五爷咳嗽一声,提醒道:“兰妈妈!你可别撒谎,否则爷我砸了你这迎春楼!”
“哎呀呀,别生气,别生气!”
兰妈妈抬手对着五爷甩了甩丝巾,“气坏身子我要心疼了。”
随后看了眼姚飞,阴阳怪气道:
“这不是姚飞么?南雪的相公,你家娘子不见了,怎么找到我这里了,她现在可是你的人!”
姚飞以往也是她这里的常客,但是经常会耍些赖皮,不想给钱,或者没钱又想玩。
要不是南雪自己哭喊着要嫁给他,拿出了自己私房钱,他才娶不上南雪呢!
也不知道这南雪看上他什么了,这副皮囊吗?
切,兰妈妈有些瞧不上他,因而言语充满了鄙夷。
“啪!”
反应不及,五爷甩手就是一巴掌扇到兰妈妈脸上,她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倒在地。
“你个老婊子,怎么跟我兄弟说话?!快说,南雪在哪里!老子没有那么多耐心!”
霎时间兰妈妈脸上出现五个掌印,身边小厮不敢得罪五爷,没人上前帮忙。
兰妈妈捂住脸,刚才的劲全数消失,弱弱道:
“五爷,我真的不知道,前日里她确实来过,但只是跟她同乡了旧,不到一炷香便走了。”
“同乡?”姚飞和采苹异口同声。
她不是跟以前的姐妹见面吗,姚飞追问,“什么同乡,你仔细说,不要放过任何细节。”
“一男一女,男的穿着黑色长袍,戴了面具,看不清脸。女的身着紫色罗裙,很漂亮,细皮嫩肉的,看样子应该是有钱家的姑娘。
我最开始很是奇怪,南雪这样身份,为什么会认识他们?后来她说是同乡,我也没有在意太多,反正她只要能给我挣钱就行了!
做我们这行,最重要的是嘴严。
那南雪从来我这就与他们认识,隔段时间见一次。”
“南雪是怎么到你这来的?”
兰妈妈继续说:“她自己来的。大约是三年前的冬天,她一个人衣着单薄,晕倒在我迎春楼门前,我见她可怜长得又漂亮,便请她进来。
其实我、我本是不愿收她的,我兰妈妈从来不强迫非自愿的女子为娼。
这个、这个您也知道,我们历朝,娼妓都属贱籍……
当今社会女子又多,以后想要从良是很难的。
是她求我赏口饭她吃,称自己来自边境小国,好像叫什么乌羌?
害!我也没听过,她说父母被蛮人杀害,你想,她生得又美,我……”
说罢瞟了瞟面前众人,一副可怜兮兮模样。
“撒谎!她不是乌羌人!”
采苹红了眼,用力反驳道。
“不不不……姑娘,我真没撒谎!”
兰妈妈赶忙提高了声音解释,又看了看五爷脸色,小声道:“我也不敢啊……我、我真没撒谎。”
见采苹些许激动,姚飞偷偷握住她的手,又继续问兰妈妈,“刚才你提到的同乡,你可知他们住在哪里?”
兰妈妈连连摇头,“不知,他们每次见面,都是来找南雪,南雪很少出门的。只是……”
兰妈妈欲言又止。
五爷扬起手掌,恐吓道:“快说!”
“只是,除了与面前这位小兄弟出过门。”
兰妈妈说完,赶紧看向五爷,“五爷,我知道的就这么多,真的!五爷,求求你饶了我吧,我这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呢……”
除了与自己出过门……
看来这南雪,嫁给自己也是很早就开始计划的,是别有用心。
她的身份没那么简单!
正在思索间,“咻”!
随着一声利器划过空气中的声音,迎春楼大门右侧牌匾上稳稳插上一直箭矢!
采苹立刻松开姚飞的手,快步跑上前,一封信被绑在箭尾。
姚飞警觉地往身后看,夜里风大雨大,身后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见。
采苹解下,打开一看:
“欲救采蘩,明日午时,房前竹林,二人来见!
南雪。”
看完信件的采苹略微松了口气,采蘩暂时安全。
但更多的不安涌上心头,她竟然冒充乌羌人?
乌羌国不过五百余人,深处高山腹地,无主路可达,以往都是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不与外界通人烟。
很少有知道的,除了蛮人!
所以,她是蛮人?
想到这,采苹不由自主握紧拳头,眼底杀意顿生。
“采苹,你怎么了?”
察觉到她的异样,姚飞关切地问。
采苹摇摇头,她不想姚飞知道这么多,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
“你别着急,至少明日午时前,采蘩是安全的。”
采苹如何不知道,她担心害怕的是,采蘩在如此紧张的情况下,会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
看着二人,五爷走过来,“姚兄弟,今日大雨太晚,你和夫人到我那里住一晚,明早我多派几个兄弟,定到竹林抓活的把她大卸八块!”
姚飞转身看向五爷,认真地说,“谢谢你!五爷!信上说了,只要我们二人前去!
我担心人太多惹恼了他们会对采蘩不利!事后,我姚飞必会报答五爷今日的恩情。”
听到姚飞如此说,五爷反而不好意思笑了,他抓抓脑袋,“那行,明早就派两个兄弟送你们回去,绝不踏进竹林,就在外面守着。”
姚飞感激地点点头,和采苹一道回了五爷家。
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的采蘩正被关在迎春楼斜对面的一家不起眼的小客栈内。
手脚被反束在身后,嘴里塞满抹布,无法发声。
她满眼惊恐与泪水,头发凌乱不堪,衣裙好几处撕扯的口子,蜷缩在墙角发抖。
房间的窗台边,南雪和那一男一女正看戏似的盯着不远处的迎春楼,时不时发出几声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