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什么是借贷关系
“五爷，你就别打趣我了，我可没那个本事！”
姚飞往前两步，摆脱五爷的搭肩。
“我说你有，你就有！”
“行行，这件事情我们等下再说，我现在还在卖番茄酱呢！”
姚飞只想赶紧打发走五爷，否则他杵在这里，没人敢上前。
“那行！我请你和你家娘子晚上喝酒，我就在旁边等着！袁宝，袁宝——”
五爷这个直肠子可没有这些弯弯绕绕，权当姚飞同意了。
“五爷，小的在、在！”
“给我端把椅子，泡壶茶，我就在那里坐着等。
还有啊！你去告诉收费的老秦，姚飞以后不管在哪里摆摊，都不许收费，否则打断他奶奶个腿！”
袁宝连连点头哈腰，得令去了。
见五爷正襟危坐在集市左上角，姚飞无奈得直扶额。
这个五爷，也是个一根直肠通大脑的主啊！
但也没有办法，他要采苹帮忙装了两大罐子番茄酱给五爷送去，自己继续吆喝。
“卖番茄酱咯！比初恋还甜的番茄酱！”
“免费品尝，不好吃不要钱！”
“……”
吆喝的时候眼光扫向五爷，那傻大个得了酱还傻乎乎冲着自己挥手咧嘴笑呢！
整得姚飞也只能尽力憋笑。
在姚飞全力的吆喝中，群众也都被吸引过来，然后越来越多……
这就是大家的众从心理！
很快，番茄酱就见了底，就剩了个大罐子。
姚飞随便扒拉了今日挣得的铜板，四百文上下，净利润约五十文，比第一天强。
姚飞很满意，总是在不断进步嘛！
东西卖完，约莫才过晌午，正收摊之时，五爷晃着脑袋凑过来。
“姚兄弟，走啊，我请你喝酒去！”
姚飞想拒绝，但一想，日后要长期在这摆摊，也要靠着五爷罩，关系不好处理太僵，便应下了。
接触几次，加之原主记忆片段，姚飞也看出这五爷不算太坏，还好忽悠。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滋味阁。
看得出这条街上的商家对五爷都很是恭敬，老板也是亲自来接。
姚飞推着辆破推车跟在五爷身边，显得与这群人有些格格不入。
滋味阁老板睥睨姚飞一眼，满是鄙夷，虽没有说话，但眼神已将他赶出门去一万次。
老板亲自指引五爷上二楼雅间，姚飞的小破车上不去，五爷一脚踢向袁宝屁股。
“你个没眼力见的，给你姚哥抬车去！”
袁宝没有防备，一个趔趄撞到老板身上。
看见五爷态度，老板立马认出来谁才是爸爸，表情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招呼小二与袁宝一同帮忙。
姚飞真的很想翻白眼，这变脸速度可以和五爷那日看见王员外相媲美了，真是比翻书还快！
到雅间坐下，五爷已等不及要和姚飞谈判了。
“我们现在来谈谈吧？你跟着我干，我让你管收款，所放折子钱收几点，怎么收，你说了算。”
上来就亮了底牌，他还真是耿直。
“五爷，不不不，感谢您的信任，我一个乡野莽夫，担当不起啊……”
“姚兄弟，我王道五说你可以，你就可以！谁敢说你不行，我拔了他的舌头！”
看着他此刻如此威风，姚飞想到了那日他看见王员外，真是“民不与官斗，贫不与富争”啊！
虽王员外是民，但他岳父是孟县令。
虽五爷在苏城是地头蛇，但王员外所做的是与朝廷相关军队相关的大生意。
于是抱拳笑道：“多谢五爷抬爱！”
“怎么样？”五爷步步紧逼。
看来今日是逃不过去了，先稳住他！
“五爷，我是真没有把握能收回多少坏账，您就别为难我了！
这样吧，我教您一个绝招，包您从今天开始所放出的折子钱，能收回九成以上！”
听到这个，五爷的眼睛都放光了，“九、九成？快说快说！”
“在借贷关系中，最重要的不是能收回多少利息，而是要确保您的本金不会损失。”
姚飞虽不是很懂，但他在银行做过分期，也属于贷款业务，这些简单的哄哄五爷应该差不多。
五爷听不懂，但感觉很厉害的样子，他皱起眉头问：“你说的这个、这个借贷关系是什么啊？”
这就是姚飞想要达到的效果，似懂非懂，不明觉厉。
“这个是专业词汇，你不懂情有可原。简言之呢，这个借贷关系就是债主与债务人的关系。
就好比我们之前的关系，你是债主，我是债务人，这么说理解了吧？”
“噢噢噢！”五爷好像懂了些，继续问：“那我怎么保证我本金不受损失啊？我放钱出去不就是为了收利息，这难道，难道不是最重要的？”
姚飞嘿嘿一笑，一屁股跳坐在五爷旁边的桌面上，神秘兮兮地说：
“这里面可就有学问了！你想要他的利息，他想要你的本金呀？您想想，哪个多？
再者说了，你连本金都收不回，利息能收得回？那可不就亏钱了。”
说到这，五爷气得拍桌子，“不还钱？他敢，我剁了他的手？！”
五爷这一拍桌子，力道太大，把姚飞屁股都震麻了，他跳下桌子。
“五爷，别说剁了他的手，您就是杀了他也没办法呀？钱呢，收不回来呀，这才是最重要的。”
听到这席话，五爷好似大梦初醒，突然就明白了放折子钱的精髓所在。
他连连点头，心想：高，实在是高！
看来今天“上课”成功！
姚飞暗暗想着，就你这脑子，生在这样的年代，只能说算你运气好。
从今日开始，五爷对姚飞的崇拜可是又提升了一个大大的level！
不止姚飞，还有身边的采苹，她虽全程沉默，但却认真看着姚飞的“表演”。
这一年多来，她好像以前认识的都是一个假姚飞，面前这个才是真的，才是能护她和采蘩安稳度过后半辈子的人。
“姚兄弟，我觉得，你说的非常有道理。”五爷竖起大拇指，“但是，我要如何做到确保我的本金，这个你还没说呢？”
姚飞看着五爷勾了勾唇，边说边逐个伸出三个手指。
“一，调查他的家境；二，用他最在意的东西做抵押；三，找个还得起钱的人给他做担保！
至于后续具体操作，就要看五爷的发挥……”
“上菜咯！”小二一声吆喝，打断了二人谈话。
“吃饭吃饭，五爷，是不言寝不语，来来来，我们喝两杯，咱也算不打不相识嘛！”
一桌子山珍海味，这五爷当真大方，先好好吃一顿再说，姚飞看了眼身边的采苹，不禁想说：
这世间，唯有爱与美食不可辜负。
今天的话就到这，有时候，话说一半比和盘托出更有说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