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智恒大师

    三十里路月华清，人希但见簇簇星。三十里对如今的因陀罗而言并不是什么远路。也没有心思欣赏一路的山野美景，片刻之间便停落在清尘山前了。

    “什么人！？”两名武僧拦道。

    由于因陀罗着急赶路，雷灵力轰鸣之声未加掩饰地砰响于虚空之中，早将寺里的僧人惊动了。这两个僧人持了戒刀长棍，却见因陀罗是个模样俊秀的少年，心下已是看轻了几分。因陀罗却是面上全然不见变色，有模有样地行了和佛礼，道：

    “二位师傅，我是云游群山的……行人，特来贵寺问神佛居所的。”

    因陀罗本来想说自己是云游道士，但一想到这是佛门六祖的神境世界，可能没有道士，但折了话，改说是行人。两个武僧虽明知他话里不真，但看他没有恶意，便也搁了刀棍放他进去了。

    “去吧，我们方丈就在中间庙里打坐。”两武僧打了个哈欠，指寺门后一间庙门道。因陀罗合掌谢了二僧，奔庙里去了。

    咚、咚、咚。

    “进来吧。”

    苍老沉郁的声音从灯火阑珊的庙门后传来，因陀罗将门吱呀一声推开了，果然见到一佝偻老僧身披袈裟在一尊泥胎佛像前敲打着木鱼。一股若有若无的威压从其身上传开，因陀罗心中一惊，面上却不改色，谦敬道：

    “小生秦霆，敢问方丈如何称呼？”

    老方丈放下手中木鱼，缓缓起身为面前泥佛添了一炷香，悠悠呐道：

    “老衲法号智恒。”

    智恒。

    因陀罗听这个法号，眉头忽地一皱，总觉得有些熟悉，却一世想不起来，只是先拱手道：

    “原来是智恒大师，小子从四野荒郊云游而来，特意访问神佛形迹，不知大师可否为小子指点迷津？小子感激不尽。”

    “神佛？这世上早就没有神佛了。若偏要说，这一方世界便是神佛。至于剩下的一些欺世盗名之徒，不过是些淫僧邪士罢了。”

    智恒大师转过身来，面容刚正肃穆，须发全白，眉毛可垂至两腮边，身形消瘦，给人宝相威严之感。而话中竟隐约有些知晓这方世界是神境世界的意思。

    因陀罗见智恒大师面容，猛然一怔，唐突道：“敢问大师可知智永大师？”

    智恒大师双目一抬，“小友是来自现世？”

    果然如此，这智恒大师也并非是神境世界的原住民。因陀罗如此想到，口中乃言：“正是曾与智永大师有过一面之缘。”

    “原来如此。”

    智恒大师悠悠点头，“老衲俗家姓裴、名仕臣，你口中的智永大师，正是我的胞弟。”

    因陀罗暗自点头，疑惑道：“既然如此，大师又怎么会到这里来？”

    提及此事，智恒大师重重一叹，老眼微眯，回忆道：

    “说来话长…当年我那胞弟入了沙门时，我还在江湖游走，一次重伤坠崖之时，幸得高人指点，从此修为突飞猛进，成为当时名声煊赫的尊者，号曰：“龙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