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流浪
第八章 流浪
如果日子就这样愉快的过下去就好了，可惜天不随人愿。
这天，阿步叔带着阿才上山打猎，两人说好两天内回来，可是第三天了还没有回来，柳儿在小木屋里等得心急。
而此时的山里，被狼群追着的两人也很心焦。
阿步叔已经杀死了三只狼，还有两只一直在追着，死活赶不走。
一定要追杀他们两人。阿步叔用短矛又打伤一只狼后，阿才也用弹弓弹到一只狼的眼睛里，两只狼看打不动阿步叔，目标转移到了阿才身上。
阿才喑恶叱咤拿出了背上的短矛，驼着背随时准备发起攻击，打算和恶狼拼了。抬眼望去家就在不远处，不能把狼引到家中。不然柳儿也会受伤的。
两只狼交换了一下眼神，其中一只假装对阿步叔发动攻击。另一只直接对着阿才下嘴。
阿才用短矛向狼刺去。两狼滚地。眼神都直直的看着阿才，刚站稳了又直接发动攻击，都攻向了阿才。阿才一个后滚翻，躲了去。
阿步叔用短矛刺伤其中一只狼的腿。两狼再一次对阿才发起了攻击。阿才一个侧身躲过一只，另一只咬他中他的手臂，阿步叔用短矛再次刺中它的背。
被躲过的那只看到同伙受伤，马上改攻阿步叔的头部，阿步叔一时躲不及，用手挡着，两只狼都向他扑来“跑，快跑。”阿才听到阿步叔的呼喊，马上跑了起来。
跑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别管我，快跑，跑……”阿步叔对着阿才大喊，他一个翻身，半蹲起来拔出狼背上的短矛，继续攻击着那两只狼。
阿才看他情况还好，马上跑回村里，向着山下阿步叔最好的朋友家跑去，求他们上山帮忙。他们家的三个男人马上拿起武器带上火把，上山找寻阿步叔。
再见到阿步叔时，他倒在离家不到一里地的地方。满身咬伤边上是两只死掉的狼。一个男人马上去找了村里的大夫来。
大夫来时，阿步叔已经不行了，出气多，进气少。 阿步叔对阿才简单的交代了一些事情，就没了呼吸。
阿步叔的朋友们帮他俩把他的丧事办好，就埋在他的小木屋旁边。
那天阿才抱柳儿，俩人跪在阿步叔的坟前，哭了很久很久，“阿才哥，人活一世总是那么痛苦嘛。为什么他们都要离我们而去。”阿才不知道怎么回答。
没过两天，阿才把他收集的皮草，全都交给阿步叔的朋友们卖掉，带着钱财，带着柳儿做的十几个饼，他打算带柳儿回王屠夫那里。他们俩在这里打猎是活不下去的。
只能投靠王屠夫了。两人出到官道却不知道往哪边走，住这村里三个月，从没出过村。
“阿才哥，我们往哪边走。”柳儿左顾右盼。再看阿才紧紧皱起的眉。
他随手指了个方向。“那边。”他也不认识路。
两人从天亮走到天黑。还是没有走到城里。
倒是看到一个小破庙，两人刚走进去就发现，里面有三个中年壮汉和一个老汉，双方都愣了一下，柳儿看了阿才一眼，就跨了进去，找了个和他们隔得比较远的地方坐了起来。
阿才仔细的看了他们四个人，他们一脸肃穆，衣着朴素，但布料却是他所没有见过的。大约县里都没有卖。
看见他俩进来也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又都没当一回事，就感觉没有危险。
他开打包袱拿出两个饼，和柳儿一人一个。只要不是蛮族人，那大约都不会有危险的吧！
“小丫头，小鬼头，你们爹娘呢。怎么俩人就这样独自己出门。”那老汉问道。
“没爹没娘。要去城里投靠亲戚。”阿才打量了一下这老汉，这是一位面目慈祥的老人。
他头发梳得十分认真，没有一丝凌乱，可那一根根银丝一般的白发还是在黑发中清晰可见。微微下陷的眼窝里，一双深褐色的眼眸。
手上拿着一块糕点，在细细的咀嚼。
“人怎么会没有爹娘。”老汉一脸不信，只以为他们是离家出走。因为他俩的衣着朴素却无破损，不像是没爹娘照顾的孩子。
“死了，都死在蛮人手里了，有四五个月了。”柳儿情绪低落道。
都过去几个月了说起来还是会伤心，但不会在陌生人前哭泣了。
“那些该死的蛮族，你们是不是四个月前，那被屠的几个村子里的小孩子。”其中一个壮汉问道。
“是的，我们村里就我们俩人和另外俩人活着。一个被收养了，村长不知道去哪里了。”阿才随口回答。
“因为这件事情，已经开战了。现在蛮族快战败了。你们村里的仇也得报了。”老汉叹息。站了起来，拿过余下的糕点，向着他俩走来，“给你们的。吃吧。”看着柳儿那清澈的眼睛。
把油纸包递给了柳儿。柳儿伸手接了过来，点点头谢过他。
“可是我们的爹娘回不来了。”阿才喃喃道。
接过柳儿递给他的糕点，狠狠的吃了起来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文元清，你可以叫我文老先生。”文元清笑道。
“我叫周有才，她叫杨柳儿。”阿才回答。
柳儿嘴里吃着糕点点着头。文老揉了一下柳儿的头发。
这小女娃真可爱。小男孩子也胆大。
“你们要去哪个城投靠亲戚。要是顺路我们可以送你们一程。”老汉看着阿才，微笑道。
“徐县。我家亲戚是个屠夫。”阿才抬头看着老汉。他走了一天，实在是走不太动了。如果可以带他们一程那再好不过了。
“徐县？那你可能走错路了。你们刚才是从徐县方向走过来的。你们可能是走反了。” 老汉哈哈笑道，“我们也不顺路，我们要去严城。你们明日向着原路返回，就能到徐县了。” 说完摸摸他的小胡子。
走向破庙正门。
“走了，我们要出发了。还要赶路呢。” 三个壮汉马上起身。
一个向后院走去，这才发现他们有马车。
最后出去的一个壮汉蹲下看着柳儿，“火堆我就不熄了，给你们。晚上记得把门关上。”
没一会马车走了。“阿才哥，我们去火堆边上吧。”柳儿跑到火堆旁边。
现在才刚刚入秋，晚上天已经凉了。有个火堆是真的很好。
阿才一坐下，就感觉脚边有东西咯着他了。一摸，发现是几颗散碎的银子。这不会是最后那个壮汉留下来的吧。“阿才哥，你哪来的银钱。啊，我知道了，是刚才的叔叔给的。” 柳儿开心。有钱就可以吃饱饭了。阿才捏着那几颗碎银子，放进了自己怀中。
第二天一早，两人就顺着原路返回。走了足足一天，才到了县城里。
去到王屠夫家时，家门紧闭。阿才去拍了邻居家。
邻居说，“王屠夫去帮英山村的阿邦买种猪去了，早上就去了，说是要三天才回。”那邻居让他自己找地方待两天，估计王屠夫就回来了。他们家地方小。收留不了他。
阿才只好带着柳儿找了个无人的小巷子度过了一夜。
第二天，一个女人看他们可怜，收留了他们，“你早说你是王屠夫刚收养的儿子啊，我认识他啊。你俩就放心的在我这住，等他回来后，再来领你们回去就是。”
女人很热心，给了间干净的房间给他们，就是不让他们出门，说是担心走丢了到时候王屠夫回来又找不到了。她晚上还给他们烧了热水洗澡。给他们俩煮了好吃的。
自从猎户死后，他们已经很久没吃过肉了。结果刚吃完没多久，他们俩就昏昏沉沉的。
阿才只迷迷糊糊的看到，那女人带了两个男人进来，“这是最新的货了早上刚来的，你看昨儿个的那几个人还要不，他们不是大量买小孩……”
再醒来时就是在马车上了。马车上的每个人都被布条捆住手脚，绑住嘴。
十多个小孩子一车，听外面的动静不止一马车人，阿才是被他面前的小孩子用头撞醒的，他呜呜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阿才只觉得手脚都很疼，口水一直在流，嘴上的布条都湿了。
他努力抬头看看柳儿在不在车上。可是车上十二个小孩子全是男的。
没见到柳儿。
是不是有别的车上。当初就不该轻信那女人。
谁会无缘无故对两个不认识的小孩那么好。
马车行走到天黑了，才停了下来。
他们被人一个一个的扔下车。阿才抬头看了一下，好家伙，足足十多辆马车。上百号人。
这是一个很残破的寺庙。他们在寺庙里面。
有人架起了炉灶，开始煮东西。他四处寻找着柳儿的身影。可是一直找不到。她太小个了。
“原地休息，明天再出发。一个时辰后开饭。”一个中年壮汉大喊道。
场地上哭声连天。和各种听不清的说不明的话语。
阿才很累，他的手脚都麻了。
躺着不行坐也坐不了，只能跪着。他也想哭，但是哭不出来，为什么活着那么累，不行，他必须要活着。
不为自己为了柳儿为了娘亲，都要活着。
边上是刚才用头撞他的小男孩，他现在用肩膀撑着他的头。
阿才半个身子都靠在他身上。“呃~嗯呃。”
此时的柳儿在庙里面，可能因为还太小，又是女孩子，所以她只是被绑住手，绑住嘴，脚也被绑着，但是并没有和手一起捆到一起，所以她并没有阿才受的罪那么大。
边上有个大姐姐，一直在哭着，柳儿还用手帮她擦去泪花。
一直摇头让她不要哭。那大姐姐也点点头，但还是时不时的有泪花掉下来，哭的动静没有刚开始那么大了，柳儿也在找着阿才。没找到。
为什么那么好的一个姨姨要把他们给卖了。她想不透，小小的脑袋里有大大的疑问。
几个女人用木桶装着粥进来。一个女人用盆子装着碗，一人面前丢一个碗。其他几个分粥。还有一个给女孩解去手上、嘴上的绳子。
“快吃吧，今天就一餐，不吃就没有得吃了。”一个老妇喊道。
“谁要是抢食，那我就把他分食了。”她手上拿着一把刀，刀尖顶到地上。就站在那里盯着。
前边解开的马上就开始吃了起来，还有些解开后揉搓一下手腕才慢慢的吃，有些吃完的想抢，刀就在她的眼前，但凡下手抢，她的手就要被砍掉。
柳儿慢慢的喝着粥。她悄悄的问那个大姐姐 “这些人是做什么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