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上学
江秋华看向身边一脸淡定的江红文，道出了心中的疑惑。
江红文漫不经心地回答：‘‘正常，每次你给了他什么东西他就变得神神叨叨的，过一会就好了。’’
江秋华松了口气，她实在不想因为一颗薄荷糖逼疯一个人。
江红文舔了舔口中的薄荷糖，有些狐疑。他没记错的话，整个新安县都没有卖过这样圆形的硬薄荷糖，小妹是从哪得来的？还有昨天大哥说她想自己倒水，难道……
难道这就是二白说的女人心海底针？嗯，应该就是这样，总不可能是换了个芯。至于薄荷糖应该是秋秋的同学给的。
“秋秋，你这个糖是同学给的吧。”江红文好像随口一问，眼睛却紧盯着江秋华的神情。
他的装模作样江秋华看得一清二楚，大脑飞速旋转，二哥一个有奶就是娘的二傻子突然问糖的出处，那么这糖有问题。是了，这时候的薄荷糖还都是条状绿软糖。
脑中闪过这么多也不过是几瞬，面上一派纯真，装作崇拜的样子回答:“二哥你好厉害呀!这都知道。这是香香叔叔从沪市带回来的，本来她只给了我一颗，但我用半块玉米饼又换了两颗，想让你们也尝尝。”
还没等江红文做出什么表情，江红武先感动得泪汪汪，急忙要将糖吐出来。
江秋华一看就知道他要做什么，多埋汰呀。情急之下用手隔着他的手想将半空中的糖堵回去。谁知半路江红文也伸手拍了过去，两力相加兄妹俩合力将他们的大哥拍倒在地。
看到闯了祸，江秋华立马将手收回，一脸焦急地去扶大哥。江红文趁这时候连忙逃之夭夭。
江红武站起身开始用力地咳嗽，江秋华刚想用海姆立克急救法帮他，他便将糖咽了下去止不住的大喘气。
“大哥对不起，我只是想让你自己吃那颗糖，没想到对你造成了伤害。”江秋华一脸歉意的给江红武顺气。
江红武摆了摆手，平复了一下喘气声，干涩的嗓音传进江秋华的耳朵，“哥，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别自责了。”
他环顾四周，微亮的光线下只有两边深远的杨树林和一眼望去没有人影的泥路。
好嘛，江红文这小子铁定跑了，等见到他一定得踹上几脚，老子刚才差点呛死。
转头对着江秋华一脸温和的笑道：“你二哥学校应该有事，所以先走了。时间也不早了，咱们也赶紧走吧。”
江秋华笑着应声，心里想的却是：江红文能想到薄荷糖的不一样，看来是我小瞧了他。他应该不是一个简单的小傻瓜，而是一个聪明的小傻瓜。
快跑到学校的江红文：“阿嚏！”应该是大哥追来了，不过没关系，今天猜对了薄荷糖的来处，小妹此刻应该在疯狂地崇拜我。
接下来的路程相安无事，当天边渐渐有了亮光的时候，他们走到了公社小学。
江红武看着她进入校园后独自走去对面的公社中学。
进到教室按照记忆找到座位。同学们还没来齐，教室里只有稀稀拉拉几个同学低着头小声朗读。
江秋华掏出挎包里的课本，只有两本书——一本算术，一本语文。
她随意翻开算术课本，虽然早有准备，但简单的两位数相乘还是让她生无可恋。
天呐，她造了什么孽，好不容易熬完大学毕业，还要重来一遍装小学生。
007强忍笑声假装安慰【秋,咳咳，秋秋你想开点，最起码你还多了一条命，多了好多年青春呢。】
江秋华微笑：“滚。”别以为她听不出来它在幸灾乐祸，机械笑声根本掩饰不了。
“秋华你怎么笑得怪怪的？”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小姑娘不知何时坐在了她的身边，被她阴郁的微笑给吓了一跳。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一个好笑的事，你今天穿的裙子真好看。”江秋华神色自若地回答，大脑飞快地转动终于想起这个小红裙叫孟继红，是公社妇女主任的女儿。
“我就说这条裙子好看，刘建国就你眼睛不好看不出来!”孟继红得意地指着斜对面流鼻涕的小男孩，笑得像打了胜仗的将军。
刘建军满脸写着不服，站起身拍拍身上改小的绿军装，大声喊道：“我没说你的裙子不好看，我只是说你的裙子没有我的军装好看。我哥说了什么衣服都没有我的衣服好看。”
听到这话，江秋华收起了看热闹的神态，拉住了想要理论的孟继红。一脸正色的对刘建军道：“你哥哥说的不错绿军装很好。”
刘建军正要得意，江秋华又说了一句：“但衣服还是不要比较了，无论是工装也好，带有补丁的衣服也罢，咱们社会主义工农一家亲。”
女孩清亮的嗓音回荡在教室，一屋子的稚子脸上写满了懵懂。但没人再去讨论衣服的好坏。
江秋华松了口气，还好他们还小。
“叮叮叮”预备铃适时敲响，孩子们重新焕发活力，叽叽喳喳地冲出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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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渐渐升高，离放学还有一节课的时间，操场上小孩子欢乐的笑声一声盖过一声。
学校尽头的教师宿舍本应静谧无声，可现在却有脚步声响起。
江红文躲在大树后面，探出一个脑袋鬼鬼祟祟的张望着。虽然没人，但保险起见他往院中丢了一块大石头。
石头砸向石板地面发出清脆的声音，在无声的院子里显得格外响亮。江红文屏息凝声等了半天也没有动静，便放松下来。
他走到离墙四五米的距离，提了提裤子。一个助跑使劲一蹬墙壁，双手撑着墙檐便利落得翻了出去。
墙外的江红文如往常一样轻抚砖墙，“多谢你小白，你又一次帮助我走出校园，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
砖墙：……
早已等候在外多时的兄弟大虎：大哥每次都得来这一出，他不嫌腻歪吗？
另一个兄弟二白:虽然他是我大哥，但不得不说他这个样子真傻。
江红文感谢完毕，拍了拍手上的灰，正色道：“走吧，去见豹哥。”
两人连忙收起小心思，跟着他走出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