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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落难的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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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詹左赶紧拿出了那张地下排污管道线路图对照起来,但整张线路图并没有标注这一处的接口,也就别提能够找到和这处洞口匹配上的线路了。

    他摇了摇头:“无法确定这管道是通往哪里的。”

    刘书欣倒是漫不经心的说道:“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说完就纵身一跃跳进了那个洞口里,整个管道都回荡起来刘书欣畅快的笑声:“哈哈哈,你们快进来,这里面是一个很丝滑的滑梯哎。”

    几人紧随其后跟着跳了进去。

    顺着滑道上一路而下,四人穿过一圈一圈的霓虹灯光,他们身上的防护服也慢慢变成了另一种模样。

    刘书欣和周菻的防护服上多了一些奇怪的按钮和仪器箱,整套防护服也因此变得笨重起来。

    刘汉武的防护服没有太多变化,只是颜色上变成的黑蓝了一些,防护服里收起来的那把手枪也被装配在右大腿外侧的位置,他的双肩上亮起了手电的光亮。

    要说防护服变化最大的还是詹左,他全身的衣服竟然开始变得破烂起来,脸上迎面被摔了不少黑漆漆的污泥,再加上滑梯两旁滋出来的水雾,詹左的脸这个时候已经变成了小花脸。

    再加上全身破破烂烂的装扮,詹左整个人看起来就像真的像是一个生活窘迫饱受折磨的狗窝里的工人。

    延伸向下的滑道在一个拐角之后出现了三条不同的分支,四个人分别滑进了不同的方向。

    几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滑道就已经到尽头了!

    詹左直接打开了自己头顶的井盖,混杂着汗水和垃圾的臭味瞬间充斥了他的整个鼻腔,让他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微弱的昏黄灯光穿过简陋的帐篷缝隙打在了地面上,詹左谨慎的站在帐篷里,透过缝隙打量起外面的环境。

    外面的道路和空间并不是很宽敞,一条大路笔直地向着左右两边延伸,道路两边已经堆满了密密麻麻的帐篷,中间只留下一条极窄的通道可以供大家行走。

    他们全都穿着破烂的衣服,身上都粘满了泥污和不知名的工业原料,脸上带着疲惫和无奈的表情,走来走去的每个人看起来都很麻木。

    他们显然都已经适应了现在这样混乱肮脏的生活,有些人还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他们的眼睛在某些帐篷之间扫来扫去,似乎在密谋着什么。

    帐篷后面那两堵围墙上打下来一道道昏黄的灯光,在帐篷里映照着黯淡的空间。

    微弱的灯光也照亮了帐篷间散落的垃圾和破旧的摆设,空气中弥漫着让人感到窒息和不适的酸臭味道。

    不过詹左还是看到了一些温暖的画面,另一边还有一些人与自己相熟的朋友们聚

    集在一起,他们分享着自己手里拿着的黑漆漆的食物和混浊的饮水,彼此之间还有说有笑的。

    即便生活已经如此艰难,还是会有一些光亮在黑暗里闪闪发光。

    詹左看的不由得有些呆愣了。

    现在这情况,他们显然是真的被丢进了那个剧情里。

    脑子里灵光一闪,他赶忙从自己的素材箱里拿出了那份地图,然后又想要再打开自己刚刚走出来的那个滑梯。

    但是井盖,丝毫未动!

    这个帐篷里的管道,已经无法使用了!

    “嘿,傻子!”帐篷外突然传来一道粗厚的声音,紧接着帐篷的门帘被打开,一个身材有些微胖的人走了进来。

    他自顾自的坐在了帐篷里堆在角落里纸壳子上,腰间的破洞里还挤出了一点点的赘肉。

    “傻子,你这周的份额可还没上缴哎,你这样可是让我很难做的!”一边说着他还一边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锈迹斑斑的小刀子。

    右手大拇指在那个已经有了不少缺口的刀锋上刮了刮:“这要是随便在你的身子上划拉一下,破伤风可就足够你受的了吧。”

    “你是谁?”詹左可根本就不认识面前这人,现在这又是什么情况。

    剧情里可没交待过还有这种故事啊。

    看着一脸懵逼的詹左,对面这人倒是笑了起来,他也不生气:“兄弟们,这傻子还真跟我装起傻了,进来帮他回忆回忆,咱们哥几个到底是谁!”

    话落,三个人又掀开帐篷门帘走进来,他们围在詹左的周围,一边朝着他走过来还一边捏着手指关节,脸上更是扬起了嚣张变态的笑容。

    他们一步步向着詹左逼近过来,但詹左却并没有惯着他们,整个人直接消失在原地。

    下一秒就出现在那个身材微胖的家伙身侧,甩起来在半空中的鞭腿狠狠抽在了他的脸上。

    “王哥!”

    “我去,老大!”

    “你丫的敢踢我!”被詹左一脚踢出来的王辎怒火中烧,他腾地一下站起来,举起那把破旧的小刀就挥过来!

    但下一秒他的身子就又僵硬的停了下来,甚至还微微颤抖起来,举着的小刀子也赶忙被他给扔出去了。

    这一切发生的极其突然,另外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呢,原先一边倒的压倒性局面就已经整个转换过来。

    明明是主动的一方现在却变成了被威胁的弱势。

    他们看着詹左从那堆纸壳子中间掏出来握在手里的看门狗,那个浑然一体漆黑圆形让他们头发都发麻起来。

    然后帐篷里响起了一声响亮的动静。

    “砰”

    这家伙倒也是反应迅速,作为领头的人直接跪在了地上,他的头上都渗出来密密的汗珠,整个人的头颅都哐哐撞在地上磕了起来:“傻哥,不不不,大佬饶命,大佬饶命!”

    詹左手里的东西对于他们来说再熟悉不过了,这看门狗可是他们每天在流水线上要组装的玩意儿。

    前几天还有人因为操作不当直接被炸死了!

    另外三人也赶忙学着王辎的样子对着詹左磕头求饶起来。

    虽然他们心里都很疑惑詹左是从哪里搞来这个看门狗的,明明这傻子并不是看门狗的流水线区域工人。

    但谁又会嫌自己的命长呢?现在这种时候分明求饶才是第一重要的事。

    “我问,你答,别说废话,懂?”詹左手里握着那只看门狗,整个人更是嚣张的单腿宛如踩在纸壳子上,另一条左腿伸直了耷拉在地上。

    看起来,逼格甚高。

    詹左心里也是小小满足了一把,这一波属实是让自己装到了哈哈哈。

    “懂懂懂,您随便问,小的保证知无不言!”

    “今天是什么日期?”

    “回,回大佬,今天已经是核污水排放的第七天了。”

    “已经到了他们说的排放日了么?!”詹左眉头皱起来,这和他们之前掌握的信息不对等啊!中间出了什么事?

    “那个,大佬,其实排放日还没到,他们早就已经开始私自排放了!只不过这七天他们排的比较多,而且处理程度也几乎为零罢了。这是狗窝里大家都知道的事啊。”

    詹左心中惊异,看来现实的情况要更复杂一些,但他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哦对了,你叫什么?”

    “回,回大佬,小的名叫王辎。”

    “就你这样子,还王子呢?噗哈哈哈哈!请问王子你是落难了吗?”詹左成功被这家伙给逗笑了。

    顶着一头杂乱打结的头发,脸上满是污泥,整个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衣服,现在还跪在地上可怜巴巴的看着你。

    就这么一个人跟你说他叫什么王子?这种事任谁说来都会觉得搞笑吧。

    詹左甚至还想起来之前的那种诈骗短信。

    就那种“我是秦始皇,其实我没有死,已经长生不老了,但被奸人陷害与士兵失联,现在需要一笔钱召集我的部队,你给我打5000块钱,等我统一,封你做丞相!”

    王辎咬了咬自己的后槽牙,心里的怒火却并不敢爆发出来,坏心思却从心底萌发生芽:md狗东西,要不是你手里那玩意儿,老子早就把你大卸八块了,还轮得着你现在在老子面前耀武扬威?

    你等着,待会老子就去举报你!

    他似乎对之前并没能挡下詹左踢自己的那一记鞭腿这件事已经选择性遗忘了。

    “大佬说笑了,小的姓王名辎,王确实是王子的王,辎嘛,是辎重的辎。”

    “没事没事,以后我就叫你王子了。”詹左顿了顿又面色严肃的问道:“没意见吧?”

    “没有没有,哈哈哈,大佬开心就好。”你丫的手里握着看门狗呢,这我敢有意见?

    “没有就好,你可以走了,我困了,睡会。记得别再打扰我。”

    “哎哎哎,好嘞,您歇着,我们这就走。”

    跪在地上的几人欣喜若狂,嘴里也松了一口气,他们赶忙站起来拍了拍自己膝盖上的泥土抓紧跑了出去,生怕詹左临时反悔再把看门狗直接丢到他们身上来。

    “大哥,就这么放过他了?”

    “是啊大哥,这家伙扮猪吃老虎,这个亏咋不能白吃啊!必须收拾他啊王哥。”

    “哼,你们这时候知道狠了?刚刚怎么不说话?怎么不给老子上去揍他?!”王辎看着自己身边教唆自己的几人,心里的怒气也被调动起来,他一边加快了速度往外边走去,一边还恨铁不成钢的在几个小弟屁股上一人给了他们一脚。

    “跟老子走,我要让那家伙知道,想让老子吃亏,可是得付出代价的!”

    詹左依然坐在帐篷里的那些纸壳子上,王辎几人的对话虽然很小声,但还是被他听进了耳朵里,但他并没有很在意,反而在帐篷里翻了起来。

    本来就被堆的乱七八糟的东西,被詹左这么一翻,帐篷里就更是杂乱无章了。

    整个帐篷已经被詹左翻腾的不成样子了,但他还是没有找到关于日记里提到的那些证据。

    屋外又响起一阵整齐的脚步声,王辎恭恭敬敬的跟在一人身旁,他的动作和话语处处都传达着小心翼翼的恭维:“长官,这家伙绝对是在装傻,他手里拿着那个看门狗肯定是从哪条生产线上头下来的,您可一定不能被他装傻的表象骗到了!我敢打包票,这个家伙肯定不对劲,您一定要严查他!”

    “对对对!一定严查他!这小子一看就没憋着啥好屁。”

    “就是就是!我早就看这家伙不对劲了,他绝对是装傻的!”

    跟着王辎一起的小弟也附和着王辎在这位长官身边吹着耳旁风,但他们丝毫没注意到这位长官掩藏在防护服里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他的眉头甚至都深深皱在一起,脸上全是很明显的嫌弃表情。

    就连一同随行进来的这一班士兵也都是一样的情绪,他们明明在这狗窝外的门口值班室里轻松惬意的吃着火锅喝着酒,偏偏这个叫什么王辎的带着他的三个跟班直接冲进来说是有重要情况汇报,还一定要拉着他们过来缴纳什么看门狗!

    他们这些贱民劳力明明每天都上工流水线,下工就被赶回狗窝!再说了,他们的安检核查制度可是极其严格的,怎么可能有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从他们的眼皮子地下安然无恙的私藏一颗看门狗的,

    这王辎分明是在打他们的脸啊!

    好死不死的还就在他们在门口推推搡搡要把这王辎赶走的狮虎,自己的这位长官碰巧过来查岗了!

    所以现在大家都不得不走进了这个人人都嫌弃的狗窝里,这家伙现在甚至还得寸进尺的在问长官自己能不能得到什么举报的奖赏。

    这几个人现在都絮絮叨叨的嚼了一路了,说实话真的很烦人!

    可带着跟班小弟的王辎却并不这么想,他甚至觉得路边那些聚焦过来的眼神里充满了对他的个人崇拜和羡慕。

    他还昂首挺胸骄傲的整了整自己破烂的衣衫,好像是在行动告诉所有人他有多么牛一样,丝毫没有之前从詹左帐篷里狼狈跑出来的那种感觉。

    好家伙,这还没干啥呢,就已经狐假虎威起来了,他的嘴里都还说着:“长官,待会您不用动手,我直接就帮您把这个可以的装傻的家伙给您就办了,用不着脏了您的手。”

    “我说,你在叫我做事啊?”

    黑洞洞的枪口顶在了王辎的脑门中心,他喋喋不休的嘴也终于闭上了,直到此时他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有些话太多了。

    恭维不成,现在倒是起到了相反的效果,还真落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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