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练武奇才?
“什么是修行？”
枯瘦老者微微皱眉，直勾勾的盯着沈鸣。
“在我看来，修行，便是在追求自身的道，铁匠铸造兵器，这是他的道，画家画出自己所见所想，这也是他的道，在道上不断的精进，求证，感悟，这便是修行。”
“帝王有帝王道，武修有武道，剑修有剑道，就算是乞丐也有他自己的道，相传世间有大道三千，小道无计其数，贯彻心中的道，即为修行。”
沈鸣听的云里雾里，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
枯瘦老者说完以后就坐在那里居高临下的看着沈鸣。
他也不着急，反正只有一炷香的时间。
沈鸣挠挠头继续问道：“呼吸法是什么？”
老者面无表情的说道：“呼吸法是武修所掌握的一种修炼自身气血，壮大人体能量的法门。”
枯瘦老者惜字如金，多一个字都不愿多说。
眼看一炷香已经点燃了四分之一，沈鸣又赶紧问道：“那体修又是什么？”
这次老者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还没有凝气吧？”
沈鸣一愣，下意识的点点头。
“体修是指那些专门修炼体魄，信奉一力破万法，大力出奇迹的莽夫。”
“那武修和体修有什么区别，看起来好像都是在修炼气血”沈鸣不解的问道。
老者闻言有些生气，低声喝道：“你刚才有没有听我说话，武修修炼的武道，体修虽然也修炼气血，不过严格来讲也属于我仙门中人，走的也是练气筑基，凝聚金丹，破丹化婴的路子，只不过气血乃人体之本，提升体魄自然要从气血入手，你也可以这么理解，就是一群脑子里满是肌肉的莽夫来修仙，怎么修都修不明白，就去效仿武修锻炼体魄，结果仙不仙武不武。”
枯瘦老者越来越激动，说到最后几乎从座位上站起来。
沈鸣感觉对方似乎对体修有些偏见，内心更加不解，追问道：“既然都是修炼气血，那些体修为什么不去修武，而是去修仙呢，这不是走岔路了么。”
老者顿了一顿，冷哼道：修武？你可知当世武道之艰辛，可知多少武道宗师耗尽寿命也无法寸进，只能老死在床榻之上。”
沈鸣撇撇嘴，心想，我要是知道我还问你干啥，知道你就说呗，阴阳怪气的。
看了看旁边的燃香，还有差不多三分之一的长度，沈鸣拱拱手道：“请前辈解惑”
老者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你这娃好奇心咋这重”
不过对方好歹是花了钱来的，既然问到你了，该说还得说。
老者清清嗓子，沉声道：“这就要从上古年间说起了，我也只是了解大概……相传在上古年间我人族势弱，一度曾沦为其余百族和妖兽的口粮，有些大妖甚至圈养人族，以供他们食用，那个时候的人族，与现在的鸡鸭猪狗并没什么区别“
”武道，就是这个时候诞生的，后世之人都叫他二人武祖，是他们最先自创呼吸法提升气血体质，后来更是以二人之力完善了武道的修炼体系，给了人族反抗的力量，再后来经过一代代的武道宗师前仆后继，人族才得以摆脱了口粮的命运。”
“只不过后来天地大变，天地间似乎已经不允许武道的存在，呼吸法的效果越来越弱，武修气血衰败，只能通过吃东西来获取能量，维持气血，而武道所诞生的真元力与灵力又势同水火，无法同修，渐渐的，也就没人再去修炼武道了，只有那些没有灵根，无法修行仙道的人才会去练武”
“不过武道虽然有种种限制，但却是古往今来杀伐之力最强的一道，即便是效仿武道的体修，在攻伐方面，也是……”
说到这里，老者顿了一下，似乎想到什么不好的回忆。
“也是十分惊人。”
“不过…………”
说到这，老者话风一转。
“听说武道圣地荒神阁，似乎走出了一条与古武截然不同的武道，据说已经解决了提升气血和呼吸法的问题，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荒神阁…”
沈鸣默默记下这个名字。
时间到这里，燃香也刚刚好燃尽。
老者也不再说话，挥手打开房门。
“前辈，能再讲讲武祖的事情么，他们两个叫什么名字啊”沈鸣好奇的问道。
老者瞥了一眼沈鸣，对着门口扬扬下巴，没有说话。
沈鸣见状，直接从怀里掏出十块灵石甩到老者面前。
老者从开始一直到结束一直都眯缝的眼睛在看到灵石的一瞬间就猛地睁大几分。
我靠…现在年轻人什么情况，动不动就拿钱砸人么？
随后可能是感觉到自己的失态，默默调整好坐姿，又恢复刚才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不过面前的灵石却不知道何时已经消失。
老者咳嗽两声，和颜悦色道：“这二人的姓名没有具体记载，不过从一些古籍的只言片语中有人得出，他们似乎叫古庸和金龙”
“武修还有什么弊端么？”沈鸣试探着问道，他觉得如果单单是难以修行，不至于让那么多人望而却步，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老者沉思片刻：“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弊端的话，武修大多都活不长…”
活不长？！
沈鸣猛的想到刚才老者所说的，天地不容武道的话。
难道是因为这个么，天地不容许武道的存在，所以武修都活不长？
看见沈鸣震惊的模样，老者干咳一声，解释道：“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说武修活不长的意思就是字面意思，武修寿命要比修仙的短很多，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武修还会面临气血溃败，天人五衰的境地，便是上古时期也是这样，这也是如今武道衰落的主要原因之一。”
“像我仙门修士，练气修士就能长命百岁，筑基期再填一百寿数，如果能修炼到元婴，寿命更是能达到五百载，而武道修士即便是凝练出武道元神，也只能活上三百年。”
沈鸣点点头，也明白了武道没落的原因。
谁不想活的久一点呢，武道虽然攻伐强大，不过再能打又能如何，大不了人家把你熬死了再去刨你的坟。
沈鸣若有所思道：“那按照前辈的说法，体修岂不是无敌了，活的又久，又能打，干嘛不都去修炼体修？”
提到体修，老者又有点激动，眼睛一眯，冷哼一声：“体修固然强大，不过还没有武修那么强大的不讲道理，体修功法大多霸道，与人对敌也是硬碰硬的居多，而且也会有气血衰败的问题，这就导致体修的寿命虽然比武修要长，不过也远比不上我仙门正统修士。”
沈鸣点点头。
明白了
正统修士属于那种打人不疼，很能活的类型。
武修则是打人很疼，但是活不了多久。
体修就比较均衡，属于打人有点疼，活的也有点久。
了解武道的利弊和一些上古的记事，沈鸣又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急忙问道：“武道有武祖，那仙道呢，有仙祖么，就是开创仙门的那个人？”
老者脸上露出笑容，整张脸的褶子仿佛都快挤到一块
“当然有了，每种修炼体系都有开道祖师，仙祖道名缥缈道人，现在仙门的修炼体系，都是他创建的。”
出了授业阁，沈鸣也大致了解了自身的情况，也明白了武修和体修的区别。
武修，自强于己。
体修则是索求于天地。
武道的劣处在于呼吸法的效率大打折扣，靠吃又吃不了多少，所以才越来越难修炼，而武道独有的内力和真元力又和灵力不共存。
体修的好处就很明显了，灵力代替呼吸法来提升气血，虽然无法诞生真元力，不过灵力也挺好的。
关键那玩意哪都有啊。
虽然二者本质上看起来都是不断的提升气血，实际上截然不同。
体修的功法能做到的只是让你力气越来越大，身体防御力越来越强，这么做倒是也没错，不过就像枯瘦老者说的，太莽了，没有一点技术含量，意思就是虽然你能一拳打死我，但是我还是不服。
武修则不同，他是可以真正调动气血和真元力来打人的。
就好比同样都是铁，一个是打造成了武器，一个只是单纯的铁胚，两者的坚固程度可能相差无几，不过武器可以使用各种武功和神通，铁胚只能举起来砸人。
想明白这个道理，沈鸣恍然大悟，随即想到了自己的情况，按照那老者所说，自己就应该是走的古武道的路子，但是他又觉得修炼武道没有那么难，最起码对他来说是这样的。
难不成我是千年难遇的练武奇才？
沈鸣暗暗心惊，同时也有些高兴。
上天给你关上一扇门的同时，肯定会为你打开一扇窗。
但是高兴的同时又陷入了纠结，武道这么牛逼，自己又是千年难遇的练武奇才，那自己还要不要凝气啊，万一凝气以后没法修炼呼吸法了，那岂不是浪费了我这一身惊天动地的天赋？
但是不凝气的话，自己这段岂不是白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