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黑焱徽章
一番打闹过后，菲奥娜，梅尔斯通两人带着卢卢尔隆边散步边商量正事。
连接级的黑御灵拥有战灵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提升战灵的灵能值，将其提升至必须要使用材料或仪式才能进阶为止。
提升战灵灵能值的方式有很多，其中最方便快捷的就是去猎杀其他的灵兽。但这一步在梅尔斯通这里却出现了问题。
“你是说灵兽生态委员会会严格控制猎杀的数量，每一次捕猎行动都需要提交申请？”
“是的。”
“灵兽本来就是天生地长的。他们把灵兽当做什么？他们的私人财产吗？卢卢尔隆对此提出抗议！”
零件侏儒不满地大呼小叫道，它成为战灵之前可没有这么多规矩。
“额……某种程度上来说，这里的生态其实是被严格控制的，许多灵兽的幼体都是后天投放的，这里应该算是动物园。”菲奥娜伸出一根手指尴尬解释道。
「在动物园里捕猎吗？想想确实是不太道德。」梅尔斯通有些无语的心想着。
“每个刚刚成为连接级的黑御灵，委员会都会奖励三天的第一界层自由猎杀，时间按照你在灵界中待的时间长短来计算，总计72小时。”
“时间大致是够用的，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卢卢尔隆的灵能值太高了。”
菲奥娜有些担忧的继续说道。
“战灵只有战胜与自己灵能值相近的灵兽才能获得灵能提升，而放眼整个第一界层，都不会存在卢卢尔隆灵能相近的灵兽。”
“也就是说，这个第一界层的时间奖励，对你毫无作用。”
菲奥娜踢开脚边的一块碎石，像是在发泄心中的郁闷。
“可以申请探索第二界层吗？”梅尔斯通蹙眉问道。
“想去第二界层的前提是你要达到掌控级，不然你的申请是不可能通过的。”
顽皮的零件侏儒跑到两人前面，双手连根拔起了一株已经干枯的耐热灌木，舞棍子般转了两圈，嫌弃地扔在地上。
“他们不允许，我们可以偷偷去第二界层啊。”
对于这个无法无天的零件侏儒来说，没有规矩就是唯一的规矩。
“那是不可能的，第二界层其实就是矮人的地下矿洞，无论是路口还是洞中都有大量的矿工和卫兵，没有得到许可，是无法在里面自由行动的。”
“第二界层的守卫很森严吗？”
梅尔斯通突然插话道。
“那当然啦，即使是火岩也不敢随意招惹成队的矮人卫兵。”
“卢卢尔隆。”
梅尔斯通叫住这个自己的第一战灵，零件侏儒赶紧跑到他面前来立正，半躬着上身，苍蝇搓手殷切道。
“您说，老板。”
“你应该不是诞生于第一界层的吧？你是怎么穿过层层守卫来到这里的呢？”
偷渡并非不可能的事情，对于火焰类的元素与岩石类的元素来讲甚至稀松平常，它们可以通过岩浆或者大地来到表层。但对于机械来说，就相当困难了。
这个铜制的机械闻言停止了动作，像凝固一般卡在上身前探的这个姿势上。它眼中光源闪烁不定了好一会儿，才发出电流合成的机械音。
“卢卢尔隆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会问我那些关于生物细胞的问题？”
“这个卢卢尔隆也不知道。”
“是不能说，还是不知道？”
梅尔斯通皱起了眉头，他无法查看战灵的记忆，但凭借着连接级的联系，他能感受到卢卢尔隆并没有说谎。
这个零件侏儒太神秘了，它身上有太多的疑点无从解释，绝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灵。
菲奥娜拍了拍梅尔斯通的肩膀，“你逼问它也没用的，对于机械来说，‘不能说’与‘不知道’是同样的概念。那段记忆或许存在，但可能属于连它自己也无法调用的底层代码。”
梅尔斯通单手揉了揉太阳穴，闭目摇摇头不再追问，菲奥娜见状继续介绍下去。
“即使是第一界层，也并非可以随意通行，只不过你之前处于一个寻找战灵契约的时期，所以才没有限制。”
“可是我们每次路过矮人卫兵都没有阻拦。”
“那是因为我已经是掌控级了，并且一直佩戴着这个黑芯徽章。”
菲奥娜抬手亮了亮她在手腕上的一条串珠手链，中间别着一个黑色哑光齿轮，是金属材质的，可以看到里面有很多细小的抛光过的齿轮在旋转，精巧至极。
“等你到了掌控级也会有，这个徽章是黑焱城永久居民的资格许可，同时也代表了城内御灵师的权利等级。”
“有这个徽章，我可以自由的出入第一界层，可惜我现在最需要去的是第二界层。”菲奥娜扁着嘴吐槽了一句。
“这个徽章……”
梅尔斯通抓起菲奥娜的手腕，眯着眼睛仔细端详。
“我有一个类似的。”
说着他把挂在脖子上但放在衣服内层的一个项链拿了出来，正是黑格尔给他的黑焱徽章。
之前梅尔斯通也没太注意，在灵界里黑焱徽章的内层竟是一团银亮的液态金属，如火焰般灵活地飘忽跳动，将它握在手中，能听到低沉如诵经般的吟声。
菲奥娜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声音一直卡在喉咙里。她咽了咽唾沫，深吸一口气，才惊呼出声。
“你居然有黑焱徽章！”
她激动地抓住梅尔斯通的双肩，狠狠地摇了摇，整个人又蹦又跳。
“这个是黑焱徽章啊！黑芯、黑岩、黑狱、黑焱，这个徽章象征着黑焱城最高权力的那一档，有了它我们可以完全畅通无阻！”
惊喜来得太突然，菲奥娜赶忙问道：“这个徽章你怎么来的？”
“我老师给我的，他说他以后用不到。”
梅尔斯通紧握着手中的黑色火苗，目光深邃地注视着。他完全没想到，不着调的黑格尔给他的居然是如此重要的东西。
“黑格尔大师啊，他确实上了年纪，身体也不好，精神已经承担不了来灵界的负荷了……”
说着说着菲奥娜声音越来越小，逐渐停了下来，她莫名嗅到了一股悲伤的气息，让鼻子都有些酸楚。
黑焱徽章这么重要的东西都给了梅尔斯通，黑格尔恐怕已经时日无多，老人隐隐有种立遗嘱，托付遗产的味道。
这种情况下，两人又聊了一些只言片语后便沉默了，大致看今日的时间快到了，便互相约定了后续事宜，回归了现实世界。
在与黑格尔相处的这些天里，黑格尔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我年轻的时候……”。
也许不久，这句话就将以另外一种形式嫁接到梅尔斯通的身上：
“我老师还在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