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番外3
当网友们还在猜测那条“418”是什么意思时, 沈炼舟与谈薇已经解锁了新姿势。
一顿饱餐后,男人舔着手指上残余的冰淇淋,笑着咬谈薇的耳垂, 她的耳垂血滴似的红,很可口,他玩不厌。
“给你降降温。”冰淇淋贴在红彤彤的耳垂上, 谈薇激得一阵战栗。
他将她抱在怀里,从后背揽住她的腰, 在她背后为所欲为:“你再动试试。”
谈薇化身雕塑纹丝不动。
“真乖。”他伸手撩开她的长发, 退出来, 拾掇好。
空气里还残留着旖旎的余温, 谈薇揉了揉发酸的肩膀、大腿, 腿往前抻了抻,裙摆滑到大腿。
沈炼舟拿着一支药膏缓缓走过来, 目光落在她膝盖上, 室外地灯亮起, 打在她白嫩的肌肤上,那些青一块红一块的欢爱痕迹便暴露无遗。他望着那双藕节似的白玉长腿,即使是肌理略厚的膝盖,上面也未能幸免。
女人抬起眼帘, 明明是嗔怪的样子,偏看着像是欲语还休。
“别这么看着我。”沈炼舟拧开活血化瘀的药膏,给她脖子抹药膏。
药膏冰冰凉凉的, 偶尔他粗糙的指腹划过她修长的颈项, 他神色专注,眸底的情|欲消褪了些,却还说着最流氓的话, “我怕你到时候起不来了,等会我还要带你去花园玩。”
带你去花园玩?好像以前在后宫剧里经常看到被手帕蒙住的皇帝在后花园里捉妃子。
果然是大资本家。
后花园也的确是大的。
够玩几天捉迷藏。
“要玩捉迷藏吗?”谈薇乜斜他一眼,药膏的味道扑鼻而来,有些刺激。
“你喜欢也可以。”沈炼舟笑着伸出手指抠出点药膏在她脖子上继续涂抹。
“你的后花园这么大,我怕你找不到。”
“所以,我们玩另外一种游戏。”
“什么游戏?”
“等会你就知道了。”他的呼吸喷在她脖子间,小绒毛被吹得来回摇晃。她脖子间痒痒的,暖暖的,又有点凉凉的,跟她现在的情绪一样有些复杂。
他故弄玄虚,谈薇很配合,没再追问。等他涂完,终于放过她,不敢看饭桌上的一片狼藉,她快步回到卫生间,冲了澡出来,重新换上一套内衣,伸手在后面按上搭扣。
谈薇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药膏被弄掉了一些,脖子里密密麻麻的紫红色痕迹,顿时显山露水起来。
的确不能去看了。
礼尚往来,她想起之前在男人脖子里咬了痕迹,才愉悦地弯了弯唇角。
修长手指在衣帽间划过,目光瞥到一条深藏在衣柜里的藕粉色丝巾,顿时有些怔。
这条藕粉色丝巾是初次跟沈炼舟欢好后的第二天,沈炼舟送的。
那天,沈炼舟再回来的时候,瑰丽的云霞漫过暖窗,她正局促地坐在藤椅里绞着头发,沈炼舟穿着一身黑衣信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个人,指挥人把一箱箱的新奇玩意,往银河苑里送。
沈炼舟坐在真皮沙发上,眼里浸着丝笑意:“这儿都你的。”
谈薇澄澈的目光自那些琳琅满目的物品上一一扫过去,有些新奇又有些局促,最终她却摇了摇头:“我不要。”
沈炼舟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我让你拿着就拿着。”
谈薇只得象征性地在其中挑了一条藕粉色丝巾,上面有个小小的f打头的logo。暗想应该是当中最不值钱的,拿着踏实些,她嗫嚅着唇,小声道:“我喜欢这个。”
尽管此前她大胆又热烈的冒险,带着满腔孤勇,似乎是不怕他的。
但是越在意一个人后,便会越发自卑起来,何况对方如此光芒万丈,跟她本不在一个世界里。
哪怕是三年后,她才重新回到他身边。
那种卑微的恐惧也只是暂时尘封在盒子里而已。一旦曝光,她的自卑感便铺天盖地冲击着她,哪怕他身边只有她一个人,哪怕她同他睡到一张床上。
他们之间也是不平衡的。
那种藏在心底的“小”是曾经怎样在无知无畏的岁月里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将她推入晦涩的泥淖里。
她清晰的很。
彼时,沈炼舟脸色稍霁,只是看她酡红的脸,眼神里总是带着些耐人寻味。等人都撤了后,谈薇将丝巾折成三折,姗姗地走到他身边,伸出软白小手,试探地碰了碰他手臂,轻声问他:“能给我系上吗?”
镜子里,沈炼舟将丝巾折成三叠,绕过她纤细脖子,她不光脖子长得很修长,就连肩胛线也很漂亮,突兀的锁骨更是玉莹剔透,性感无比。
果然,她看到男人站在她身后,实现扫过她的脖子锁骨,唇角噙着一丝笑,捞起丝巾,拨开她长发,丝巾绕过她纤细的脖子,然后在她脖子里打上一个漂亮的蝴蝶结。男人袖口的冷松香气直往她鼻子里钻,指尖偶尔刮过她娇嫩的皮肤,仿佛沾了火星子,能让人起了微微的颤栗。
布料的擦响声中,男人垂下头来,将蝴蝶结挂在她肩头,然后打了个弯,笑着挂在胸前,吻便绵绵不绝地落了下来。
此刻谈薇想起来,一时间还有些感慨万千。
等会要到花园里玩,这丝巾遮盖了,还有些欲盖弥彰。而且那位新晋摄影师沈先生最近拍照上瘾,时不时会po照片到微博,也会引起轩然大波。
所以谈薇最终放弃了丝巾,从衣帽间选了条酒红色长裙穿上。
然后到梳妆台前拿了遮瑕膏,勉强盖住凌乱痕迹,将吹软的蓬松头发散落下来,放在前面,才走出去。
开阔的客厅内,一眼看到沈炼舟正抱着平板坐在酒红色丝绒沙发上。新换掉的颜色,称得男人似带着些欲气。
如今他板板正正坐着处理公务,神色认真专注,那种禁欲的欲气更是无处可藏。
谈薇起了点坏心思,她想破坏这种欲气。她像只灵巧的猫悄无声息地走过去,挨着他坐下来,目光落在他垂在桌子旁的一截手背上,上面青筋脉络毕露,似能感受到血管连着心脏一起流动。
鼻尖沁着好闻的蔷薇花香气,大抵是雨雾后蔷薇花开得最盛的时候。沈炼舟余光中瞥到女人盯着他的手背,微微阔开的眼里藏着一丝狡黠光芒,他不动声色继续盯着平板,开视频会议,但心思却完全聚焦在谈薇这边,想看看她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
谈薇掌心里藏着支画笔,她垂下眼帘,拿起画笔低下头来,用画笔在他手背上快速描绘。
没多会,他的手背上多出一个手指捏着蔷薇花的女人肖像。
赫然就是她自己的自画像。
完成了杰作,她偷偷地挽起唇角,想要溜开时,沈炼舟却伸出长臂,把她捉过来。
谈薇像一条鱼,被沈炼舟轻易地捞到腿上,按在怀里。
视频会议里声音嘁嘁喳喳。
俨然没得到回应,却恍然间视频里多出点可疑的乌发。视频会议顿时静止。沈炼舟伸手在谈薇背上安抚地拍了拍,像是顺猫一般,而后才对着视频会议说:“我老婆喊我了,会议下次再开。”
所有的与会下属猝不及防的被塞了一堆狗粮,面面相觑,又纷纷感叹起自己热血沸腾的青春来。
再也不能让他们多看,沈炼舟吧嗒扣上电脑。
揪着谈薇后背的衣领,将她拎起来,他眸色里带着玩味:“做完案就想跑。”
也不知道男人是不是故意的,谈薇听成了“做完爱”,俏脸一红,双颊飞上一片红霞,她嘟囔着唇道:“谁啊?你吗?”
“还想逃避责任。”沈炼舟举起手背在她眼前晃荡,“这不是你做的案。”
“一个人也做不成啊!”谈薇睨着他,“谁是罪魁祸首?”
看着她可疑的红脸,沈炼舟恍惚间明白了,笑着问:“你脸怎么这么红?”他别有深意地看她,“我还没开始脱衣服。”
谈薇娇笑着勾起他的脖子:“人家天生丽质,面如桃花。”
“的确像桃花,等会我脱了衣服,你就成樱花了。”沈炼舟在她耳畔呢喃,“我很爱吃樱花。”
谈薇脸更红了,盯着他的手背,话题转到原先的手背上。“不好看吗?”
“好看。”沈炼舟眸底里尽是笑意,“那里更好看。”
谈薇知道他是故意的,脸颊发烧,却无可奈何。“要不把你那里也画个。”
“好啊!”沈炼舟拨了拨她的碎发,“我听说有人还在那里纹了。”
谈薇立即撩高嗓音:“那不行,我可不想人家看到你的。”
“那你觉得现在怎样?”沈炼舟拍了拍她,“满足你吗?”
沈炼舟接了个电话回来,打开手机摄像头,对准手背拍了一张照片,po到微博。
这是继改头像后,短短的几小时内,沈炼舟再次发福利,活跃的像是个小号。
比粉丝还疯狂,顿时微博上又砸锅了。
——我又被塞了一嘴狗粮。
——这样的狗粮请每天来一顿,不,每天三顿才够饱。
——好手,好画,好甜!
——我打赌一定是谈薇的手笔,而且谈薇现在就在他身边。
——沈大佬是不是谈薇画的?谈薇一直在你身边吧!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沈大佬,求赐教418是什么意思?
沈炼舟的微博沸腾了,自然谈薇的微博也未能幸免,信息噼里啪啦的砸进来,好多人都在她微博下面打听她与沈大佬的境况。
沈大佬手背上的画是不是她的杰作?
是不是跟沈大佬已经要结婚的关系了?
还有一大捧粉丝追问她418是什么意思?
谈薇经过详细的了解,才明白两三个小时前,这个男人干了什么好事,她怒目瞪了旁边男人一眼。男人像是没接收到,牙签上插了快猕猴桃塞进嘴里,而后又转了一圈,赛到她嘴里,再给她喂贵妃玫瑰葡萄。
看女人直勾勾看着他,沈炼舟心情大好:“被我帅到了?”
谈薇轻哼一声:“你为什么用我手机回复418?还有这个418是什么意思?你搞地下党接头呢?”
一连三问。
男人却惬意得很,他将葡萄塞进她嘴里,然后拉过她的手往下左右衡量。他很耐心地让她再次切身感受一下。
谈薇红着脸总算是明白了,明白了后,小手酸软的不行。
群里,司佳跟杨晴也在好奇地打探418是什么意思。
最近很流行数字学啊,还说沈大佬很适合当密码学家,情报学家,数学家等等等一堆学家往他头上套。
尤其是杨晴,她大胆猜测道:我只听过男人三个180,没听过418啊!
司佳灵光一闪,想起谈薇说的那句超长待机,脑子里灵光一闪,立马挥舞爪子回复:我知道还有个180是什么意思,哈哈哈哈哈哈。
司佳的口气里带着享受独家秘密的快乐。
杨晴连忙迫不及待追问: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司佳反问:你没跟男人那个过?
杨晴回复一个羞答答的表情包。
司佳了然:等你有了男人就知道了。
心虚好学的杨晴特意去网上搜索了回来,羞答答又兴奋地回复:所以是18厘米,18小时,18分米,18万平方米的意思。
司佳谈薇:草,你家沈大佬要精尽人亡了。
“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要精尽人亡了。”谈薇要抢回自己的手机,免得沈炼舟又信口开河。但他个子高,她够不到。沈炼舟还偏偏笑的很坏。
“我手机没电了,用你的手机一下。”
“你不是还有几个备用手机。”
“都没电了。”
“我不信。”
“那你去看吧!”
“我才不上你的当。”始终拿不回手机,谈薇垮下小脸:“沈炼舟,我要把你指纹删掉,你再乱发信息。”
沈炼舟手指在键盘上摩挲,耍赖:“我保证不会乱来。”之后他很快把手机还给谈薇,谈薇检视一遍微博,没发现可疑的东西,总算松了口气,瞪了沈炼舟一眼她收起手机。“你以后再这样,我不理你了。”
“行吧,我暂时不这样了。但以后会怎样,我不敢保证。”沈炼舟按了按她脖子里的痕迹,“毕竟我们男人很喜欢吃醋。”
谈薇怒目。
沈炼舟双手捧起她脸蛋,将她的脸怼到一块:“你看你的眼睛鼓的跟金鱼似的。”
谈薇嗤声:“嫌弃我了?”
沈炼舟笑着亲亲她的额头:“你就算老了,我也不嫌弃。”
谈薇眉目一扬,轻哼:“那也是你先老,我都没嫌弃你。”
“是是是,只有你能嫌弃我。”沈炼舟温柔的眼神似滴出水来,“能进行大量活动吗?”
谈薇眼神里立马充满戒备。
沈炼舟哑然失笑:“宝贝,就算你想,我也没精力啊,我都快被你榨干了,你这个不知餍足的小东西。”
谈薇张嘴咬了咬他手心:“我不知餍足,我还要吃你。”
沈炼舟一手盖在她嘴巴,温柔的吻落在她薄薄的眼皮上。“乖,等会我们去花园里逛逛。”
也许是他的嘴很有魔力,谈薇竖起的毛孔立马温顺下来。身上的确有些酸疼,不过不打紧,她还能走。
临走时,沈炼舟准备了点小零食塞进一个小包里挂在她身上:“一边吃一边散步。”
“今天我们逛花园,有个寻宝任务。”沈炼舟揽着她往前走,笑着摘了一朵野蔷薇,插在她鬓角,“跟你裙子很配。”他炙热的眼神烫了一下她。
不过想到他说自己被榨干了,她笑着伸手抚摸下花朵问:“好看吗?”
“好看,我给你拍几张照片。”
作为一个演员,拍照pose是信手拈来。
沈炼舟按捺住心跳,拍下她千姿百态的美丽。
之后,他捧着相机,继续编织之前的话题:“提到这个挖宝任务,其实很简单,我在花园里藏了很多秘密绘画。每找到一个,我就帮你实现一个愿望。”
谈薇也来了些兴致:“沈炼舟,我要长源,你给我吗?”
沈炼舟笑着说:“给啊,给了你养我。”
“我去包养几个小鲜肉,谁还要你。”谈薇似笑非笑道,霞光投射着她的侧影,她优美深邃的轮廓惊艳绝伦,裙摆随风轻扬,野蔷薇都成了陪衬。
沈炼舟呼吸被夺走一瞬,忍不住抬起相机又给她拍了好些张。
“上次,我要是败给沈涟安了,就已经变成穷光蛋了。”沈炼舟坐在长椅上,一边津津有味地欣赏照片,另一只手也不闲着,一寸一寸摩挲着谈薇乌黑的长发。“人生的变数很多,我早做好准备了。”他漫不经心的声调,说着最惊心动魄的话。
“但要是再失去你,我真的没做好准备。”他手指的动作明显顿了顿,很轻的但却细微的颤抖了下,带动了她发顶的一圈小绒毛,她的头发被瑰丽的晚霞渡上橙红。
“如果真的什么都没了。”沈炼舟笑着说:“我想我可能会改行。”
“你失业了,我养你啊,我还养得起!”不过她终究是很好奇,“你要改什么行?继续回去当医生?”
沈炼舟点了点她的鼻子:“总算有点良心。”
谈薇轻哼,从小包里抓出一片猕猴桃片给他吃,沈炼舟张唇,一节一节往前吃,湿润的唇瓣重重刷过她的手指。
谈薇笑着问:“你还没说要干什么行业呢?”
“我就去造船啊!”沈炼舟笑得理所当然,“你想脚踏几条船,我就造个更大的船。”
黄昏的最后一缕光线投射在大片野蔷薇上时。
谈薇找到了第一个挖宝任务,白色的纸上画着山山水水。几个小字力透纸背,行云流水。
——陪谈薇旅游。
“谈薇,等你拍完《微光》回来,一定会有假期的。我先带你去见我爷爷,然后再带你实现第一个愿望。”黄昏的最后一缕光线投射在男人的脸颊,男人纤长的睫毛被打上绯色的光影,如一把合欢花,鼻尖沁着一点细细的汗水,他的轮廓愈发深邃迷人。“我要把过去没有做过的,都弥补给你。”
“我要把过去没有做过的,都弥补给你。”
次日进剧组时,谈薇依旧在想着这句话,手机里司佳发来了信息。
——祝贺你心想事成,赌对了。
谈薇笑着收起手机,她对未来似乎越来越期待了。
接下来的拍摄都很快,谈薇一直留在剧组拍戏,再也没出来过。
剧组一共采了四处景,沈炼舟也跟着剧组跑,在此期间,他建立以“谈薇”为名的慈善基金会正式成立。
他们的关系也愈发明朗化。
同剧组的男演员也自动跟谈薇划清界限,不会逾距。
时间划拨到十二月,枫叶红得漫山遍野,北方已经开始下大雪。
《微光》终于顺利杀青。
沈炼舟亲自去接谈薇回来,这一月来,沈炼舟也忙的日夜颠倒,两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他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很想念谈薇。
听说谈薇戏杀青,沈炼舟开完会,立即穿上大衣,扣子都没系好就奔出办公室,马不停蹄地去乘飞机,两个小时后,飞到一千多里外的桐城。
接了谈薇回来到早就定好的望江饭店吃完饭才打道回府。
“22。”沈炼舟把着方向盘,忽地出声。
谈薇靠在副驾驶座上,有些疲倦,所以一时之间也没反应过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
他最近似乎迷恋上神秘数字了,很喜欢搞这种数字游戏。
谈薇忍不住戏谑:“这么喜欢数字游戏,怎么不参加数独?”
“拿过全国青少年数独锦标赛第一名。”沈炼舟不轻不慢地说,他偏头看她,树影在车前窗不断描摹,变幻莫测,一丝阴影涂在他笑起的唇角上:“我却不爱奖杯,我觉得不如赏给我一个像你一样的老婆。”
“你那时才多大?”谈薇轻嗔。
“十岁了。”
“你早熟。”
“我不早熟,怎么遇见你。”沈炼舟点着她的鼻子,“我还梦到过你。”
谈薇知道他在开玩笑,却一本正经跟着问:“你什么时候梦到我?”
沈炼舟捏捏她鼻尖:“在你十六七岁的时候。”
谈薇暗想他是胡说八道,但还是捏起拳头打他。“你那么早就肖想我。”
沈炼舟笑了笑,那时候他只梦到一个穿白裙女孩的背影,却看不清脸,好些个清晨一大早起来,他把床单揉了揉丢进垃圾桶。
“那我不在的时候,你是怎么度过的?”谈薇望着窗外刷刷刷一闪而逝的街景,笑着不经意地问。
红绿灯时,沈炼舟将俊脸凑过来,在她耳畔呢喃:“睡在那张大床上想你。”手指轻佻地挑开她的衬衣扣子,灵活地探了进来。
灯光从梧桐树的枝枝节节洒落,汽车尾气喧嚣过境。
车内逼仄昏暗,音乐暧昧噬魂。
谈薇微扬起脖子,迎接他的热吻。
一道灯光刷过他的侧脸,他的眼底似盛满万千星辰。
“22天,我很想你。”
22天没见,谈薇也分外想他,比以往都要更热烈一些。
沈炼舟将车加快速度,风驰电掣。
谈薇看着沿途的风景,有些陌生的距离感,却又有些隐约的熟悉。
“你要去哪儿?”
她以为他要去酒店,直到车子停在一个老宅子的花园内,沿着满园的茶花一直往前开。
高大的山茶花间,月色如霜一般流泻下来。
他高大的身躯俯身下来。
“带了没?”情动处,谈薇微微喘息着问,从迷醉的漩涡里寻回点理智。
“你太吸引了人了。”沈炼舟挠了挠头,“要不我下去买。”
谈薇转头从包里翻出一个长方形盒子,欲打开时,沈炼舟亲吻她脸颊,接过来撕开:“我来。”
谈薇躺在后座的沙发上,男人结实的雪背在月色下似上了一层釉色,她乌黑的头发在他精瘦的腰部扫来扫去。
激烈的喘息,黏湿的汗水。
逼仄的车身内,他轻吻着她的唇:“亲爱的,别憋着。”
“这里没人。”他喘息着亲吻她。
谈薇始终抿着唇,头发在沙发上铺开来,如荡漾的海藻。
男人使了点蛮力,拍了拍她的脸颊。“乖。”
谈薇终于笑了笑,揽着他,绯红的唇畔逸出一丝破音,不成调子。
北极星升起时,谈薇跪在沙发上,迷醉的目光洒向窗外的漫天星辰,涂着酒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按在窗玻璃上,抓乱了袅白的雾气。
“这里是哪儿?”谈薇不经意勾了勾衣服上的肩带,望向窗外,仔细辨别,是茂密的山茶花树林,月色从林子间洒下来,周围安静谧凉。偶尔传来几声伶仃的鸟鸣。
“我奶奶住的老宅。”沈炼舟跟着她一起朝外张望,手掌跟她按在一起,搭成金字塔状。“我想我奶奶不会责怪我在茶花林子里。”
谈薇笑了笑:“这里很安静啊!”
“嗯,你不记得了吗?”
“什么?”
“以前有个小偷进我奶奶家的茶园里,还把那些工具收拾了,真没见过这么好心的小偷。”餍足后的男人嗓音有些暗哑,但似乎不管述说什么,他的语调都是平静无澜的,却很能触动人心,大概他的声音很好听,能让人忘记很多其它不快的东西。“我想那天要是有雨,我就把她留下来。”
“有些遗憾,天没下雨。”
谈薇的记忆一瞬间像是野草般复苏,铺天盖地,她面红耳赤,为自己辩解:“我才不是小偷。”
“你偷了我的心,还不是小偷?”沈炼舟将她的手握住放在心口,他胸腔跳动,起伏剧烈,“看吧,我的心被你偷去了。”
“明明还在。”谈薇揶揄,“谁偷了你的心了。”
“那是因为你仁慈,回到我身边来了。”沈炼舟潋滟的桃花眼里,浓郁的像是一片飘萍。
望着她澄澈莹润的眸子,沈炼舟叹息一声:“我有个规矩,要是将来有个姑娘被我带来这里,她就休想逃了。”
“所以谈薇,你一辈子都别想逃离我的手掌心了,除非我”
谈薇伸手捂住他的唇:“嘘,我不走。”
沈炼舟这才宽解:“我比索芳还要赖着你。”
回到房间内,里面漆黑一片,冷风扫过谈薇纤细的脚踝,周围似乎没生命的迹象。
谈薇好奇地探头:“这里已经没人了吗?”
沈炼舟手指扶上她的肩头,指尖沾着惹火的温热。“嗯,自从奶奶生病后,定期会有佣人来打扫保养,便没人来了。”
“那你爷爷没住在这里?”
“奶奶生病,为了让他安心,要一个人搬出来住。”
“她生了什么病?”
“红斑狼疮。”
谈薇微微一愣,忽然就理解了,但又不理解。
“所以你才学医?”
沈炼舟笑着说:“我最初的愿望还是当警察呢。”
谈薇再次怔住,手指攀上他的肩,给他理了理衬衣,他的衬衣有些凌乱,扣子前两颗没系,凌乱的碎发盖在眉眼,有些落拓。她眸子亮晶晶的,在暗夜里尤其亮:“你什么时候都是最棒的。”
“哦?”沈炼舟玩味这话,低俯下头来,在她耳畔徐徐吹着热气,“看样你对我很满意,要不晚上再解锁新技能。”
“你柔韧性很好,应该还可以闯关。”
“你以前其实不大好,我很不舒服。”谈薇红着脸,“不知道你怎么进步这么大的。”这难道就是学霸的修养吗?”
“对不起。”沈炼舟很诚恳的道歉,“所以我在学着进步,谈薇,你也要学着改变。”
谈薇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将她的头发从他怀里拉出来。“有些东西是根深蒂固的,但我会努力些。”
“进去吧!”沈炼舟揽着她的肩,把她往室内带,他输入指纹,让她在玄关站好。他熟练地伸向一边,按开关,灯光大亮,很快充盈整个房间,将房间内的所有物件全部显现出来。
别墅是欧式的,装修也是老派的欧式古典风。
漆皮扶手上的酒红色沙发虽然保养的不错,但依旧看出已经有些磨旧了,颜色似蒙着纱,不再纯正。
地上铺着的波斯地毯是古老的样式。窗帘很繁复,如瀑布般垂下来。
窗帘边的一角还摆着一架三角钢琴,看着很名贵。
谈薇走到钢琴边,修长指尖在上面划拨了几下,一串泉水般的叮咚声冒出来。
沈炼舟想起网上评价谈薇那双手如果不是绘画鬼才,也许是个钢琴家的话来,他笑着看向那双手,手指按在旁边:“喜欢弹钢琴?”
“我只会弹《小蜜蜂》。”谈薇笑着说,“不过我小时候除了喜欢绘画,也的确很喜欢乐器类的东西。”
但是条件不允许,搞艺术的无疑都是奢侈的。每逢听到邻居家的钢琴声袅袅传来,她都扒在窗户边竖起耳朵仔细聆听,眼里露出羡慕的光来,每次去邻居大姐姐那里,她的手指会碰着冰冷的黑色琴身,看着大姐姐弹奏,很想去碰一碰黑白键,但自始至终,她都没去碰过,对黑白键更是一窍不通。
后来还是大学里因缘际会学了一首。
“你是不是经常来这里?”谈薇转头问他。
“你怎么知道?”
“琴盖没有盖上,这里的东西都很旧,但只有盖琴的丝布是簇新的。”谈薇缓缓说道。
“观察入微啊,谈薇,如果人生可以重来。”沈炼舟眼底闪过一丝光亮,笑着说,“没准我们都很成为警察。”
警察。
谈薇声色动容:“也许是吧。”她看向男人的手,也想起网络上的话来,他那双手不光是拿手术刀的手,也是双弹钢琴的手,手指皙白修长,是手控党的福利。
“要不弹首给你听听。”沈炼舟坐在凳子上,手指按在黑白键上,娴熟地弹奏起来,是贝多芬的《致爱丽丝》,旋律清新明快,又端庄典雅。
动听的音符从他指尖流泻出来,变幻莫测的黑白键撩动着光影似泛着金箔的光,大片彩蝶在跳舞。
谈薇撑着下巴,听得入迷,也看得入迷。
“炼舟。”她沉醉在音乐中,轻声唤他。
“嗯。”他笑着看向她,灯光落在他头顶,洒下一圈暖棕,他的脸洁白如玉,神采飞扬。“什么?”
“我喜欢你这样弹琴。”一辈子这样无忧无虑的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