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缘尽岛
展阎罗做完这一切,便站在床前,两手背负,手指却在不停揉搓,焦急的等待效果。
少顷,只见郝义胸前创口处开始肉眼可见的愈合,本已戳出皮肉的锁骨肋骨亦自己缩进皮肉里了。
而此时贴在其身上的那几张符箓则在不停发着光,源源不断的在给郝义提供着真气。
此时看到外伤基本已经痊愈,展阎罗眼睛一亮,连忙一拉郝义胳膊将他从床上拉起,双手速点其周身穴道。
最后用双手指压摁住腰间脐下两侧,从中极穴开始,使用真气向上慢慢推拿。
当手指推到前胸膻中穴附近时,只见郝义脸上露出一阵苦楚之色,喉咙里发出咕噜声。
展阎罗见之一喜,闷哼一声,手指加大力度继续一摁。
“噗!”只见郝义口中喷出一口鲜血。随即人一阵虚脱,朝后一倒,昏死过去了。
展阎罗顾不得擦拭郝义喷溅在其脸上的血污,连忙把脉查看,片刻之后不由大喜。遂将被褥替郝义盖好,长出了一口气,打开房门,走到了院子里。
苟小天正在院中打坐,见展阎罗满脸血污先是吃了一惊,后又看到其面有喜色,遂上前问道:“展老大,郝义的伤无碍了吧?”
展阎罗在院中哈哈大笑道:“虽兵行险着,幸有强运加身,已无碍矣!”
苟小天听了大喜,连忙取水替展阎罗洗脸。
帮展阎罗擦洗完毕后,苟小天又问道:“此事闹腾的大了,董燕儿如今音讯全无,至今不知到底是寻仇还是绑票。按道理说,董知府貌似并没甚仇人罢!?”
“嗯,从这次事情来看,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待郝义恢复清醒了,再好好询问下他吧!”
却说董燕儿这边。
董燕儿只觉得人昏昏沉沉摇来晃去的。身旁时而有人在说话,时而又觉得一阵湿漉漉的风吹拂在脸上。
最后自己躺在了一张温暖柔软的床上。只听得有两人在说话。
“盟主在问她的伤势如何?”
“嗯,只是一些皮外伤而已。小腿有些淤青肿胀,并没有伤到筋骨。敷点药,将息数日也就无碍了。”
随后便闻到一阵药香,脑袋上有些刺刺酸麻,顿时一阵困意袭来,遂又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当董燕儿睁眼醒来时,只看到自己躺在一张锦花被床上。
摸着自己身上的破烂脏污衣物早已被人换去,顿时吓得浑身一紧。
“董小姐醒来了!”只见房间内一个中年姆姆放下手中的书朝外喊了一声。
随即从屋外进来了两个丫鬟,一个端着银盆面巾,一个端着个食盘,里面有个碗,盛着莲子羹。
此时董燕儿撑起身来,这才发现这个屋子竟都是竹子搭建的。竹屋内饰清新典雅,墙上有挂着些字画,摆放着一些鲜花。
屋里除了一张床,几把竹椅,一个梳妆台,一个摆放着文房四宝的桌子外也就没甚东西了。
这时那位姆姆坐在床边,拿起丫鬟递来的帕子,就给董燕儿开始洗脸擦脖子,最后还伸进内衣去帮她擦了擦身子。
当姆姆把帕子伸进她内衣时,董燕儿脸一红,便想挣脱,怎料那姆姆力气其大,她竟扳不动分毫。
董燕儿正想用手去打她,也不知那姆姆是有意还是无意,在她内衣里竟碰了几处她身上的穴位,让她顿时一阵酸麻,有力使不出。
此时那位端银盆的丫鬟见了噗呲一笑:“姑娘还是别动了吧!王妈妈的一身功夫可是几个大汉都不能近身的!”
王妈妈帮董燕儿擦了身体后,把巾帕朝盆里一扔,一招手,端过那碗莲子羹递到董燕儿面前。
董燕儿此时腹中早已经空空如也,一闻到香味立马就坐好身子,两手就要去端碗。
谁知那王妈妈,把碗一歪,眉头一蹙道:“哪有小姐自己躺在床上吃东西的?若不是你身上有伤未愈,断不会让你这般。”
说完就用手一勺一勺喂着董燕儿把那碗莲子羹吃了。
董燕儿一边吃,一边眼睛眨个不停,真是吃了个莫名其妙。
王妈妈喂她吃完后又替她擦了嘴,道:“待会儿姑娘最好还是自己下地走走,你已经昏睡了快整整两日了。”
言罢,王妈妈就领着丫鬟出去了。留下董燕儿一人在屋里发呆。
这些都是什么人?怎么竟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我这是在哪儿?刚才都忙着吃去了,都没想去问问她们!
肚子里有些东西后,董燕儿感觉身上便有了些力气。于是自己慢慢下得床来,扶着墙走到窗台边。
只见窗外竟是碧波一片,天水茫茫。仅有几支小船,在极远处孤帆往来。
而窗台下则是绿茵盎然,池中菡萏红鲤相映成趣,各色蜻蜓上下追逐。
正在董燕儿震惊之时,只听得竹门声响,王妈妈拿着一个深蓝色披风又进得屋来。
“此处风大,姑娘你还是披上吧!”一边说一边把披风披在了董燕儿身上。
“这是什么地方?你们又是什么人?为何绑我前来!?”董燕儿一口气提了三个问题。
“此处名为缘尽岛,是临江入海口处的一小岛。这个岛上只有女人,是不准男人登岛的。”
“我是三江盟旗下的内执事,你叫我王妈妈即可。请姑娘来是我们盟主的意思,我们并不知盟主究竟有何意。”
王妈妈一边替董燕儿扎好披风领口,一边说道。看似对董燕儿的问题毫不在意。
说完便搀扶着董燕儿出得门去,董燕儿站在屋外回廊亭向四处张望,果如王妈妈所说,此处真是江心中一个孤岛。
岛上不大,仅有几处零星散布的竹楼,一小片竹林。
“岛上只是每月固定几日会有船来运送物品,其它时间都是无人登岛,而我们也都是无船离开的。江中水深浪急,还请姑娘不要做傻事。”王妈妈继续说道。
“我知道了。不过你们这般软禁我,究竟要到何时?”董燕儿转过身问道。
“这我也不知道,一切得看盟主的意思。”
听了此话,董燕儿望着四周茫茫江水,心情不由忐忑郁闷起来。
此时不由得又想起了郝义来。对了!他不会有事儿吧!?
一想到这里,心头不由得又添了无数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