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你这人有问题
春暖儿几步下得楼来,在二楼与一楼的缓步台略做停留,仔细看了看到底是谁在喧哗。
发现了两个后生。
一个书生打扮的在静坐喝茶,另一个纨绔公子哥则在拍桌子瞪眼。
这时春香阁的粉头们看到她出现,顿时都道:“暖姐姐来了,这下好瞧了。”
“这位公子,为何发这么大的肝火啊?”春暖儿从缓步台走下来道。
苟小天听得身后这个燕语莺声,转过头一看,顿时双眼放光,嘴里喃喃道:“花魁娘子?”但见那女子生得:
头梳双髻花钗两朵,眉眼莹莹处,画有莹粉;唇上绯红胭脂涂抹两片,粉玛瑙挂处,领如蝤蛴。
真是:花鬓高耸青丝垂,粉着玉耳透光来;一张玉脸银盘满,唇上胭脂谁来尝;娥眉桃眼撩人醉,柳腰待郎拥入怀。
春暖儿看到苟小天那副痴相,掩嘴一笑道:“公子一个劲儿瞧奴家怎地?莫非奴家脸上有啥东西?”
“的确是有两个东西。”
“当真?是什么?!”春暖儿连忙摸了摸脸。
“有俺的两眼珠子。”
春暖儿听了更是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那你还不赶快拿走?莫弄丢了!”
“丢不了,都生根了。娘子去哪儿,俺的眼珠子就跟去哪儿。”
春暖儿被苟小天撩拨得很是受用,心情顿时好了大半。
只见春暖儿挨着苟小天坐了下来,斟了一杯酒,用手拿起来喂他喝。
苟小天却笑了笑,表示不喝。
春暖儿娇嗔道:“公子你又怎么了?”
“我这位本家兄弟还没人陪呢!你赶快给他安排一个。”苟小天捏了捏春暖儿的小下巴说道。
“咱们春香阁这里这么多姑娘,这位公子一个都看不上?”
“那些庸脂俗粉,不提也罢!”苟小天又去捏春暖儿的香肩。
春暖儿听了心头一阵烦躁,正在想怎么应付,这时只听到身后有个女声道:“不知这位公子瞧得起奴家么?”
春暖儿听得这个声音甚是熟悉,转过头一看,不禁呆住了,原来是夏伏!
只见她换了一身打扮:头发扎了个偏发髻,上面插银玛瑙钗,穿了件百花地理裙,白玉般的脖颈上戴着一条沈蓝玉项链。脸上略施粉黛,却是刚刚好。
苟小天一看,“哟,这个的确不错!也算得上花魁了!郝兄弟,你看怎样?”
郝义一瞧,的确是个美女。就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春暖儿这时才缓过神来,连忙走过去,把夏伏拉到一边低声说道:“你这可使不得,你们夏字堂的兄弟是不用如此的!”
“刚才李长老使用神游大法后,说那两个人有些问题,特叫我来试探一二!”夏伏低声说道。
春暖儿听了,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夏伏于是就挨着郝义坐下,两人都没有这种欢场经验,都不知该如何开场,于是就这么相互干瞪着。
还是苟小天发觉不对劲儿,就说道:“喂,你们俩这是干嘛?跑这里来练对眼禅啊?”
春暖儿听了装作哈哈大笑,底下用袖子遮脸,挤眉弄眼叫夏伏拿酒杯敬酒。
夏伏也觉得再这样下去别说打探了,自己弄不好就会先穿帮了。连忙端起酒杯来,说道:
“这位兄弟,来!咱俩走一个!”
这纯粹就是平日她跟夏字堂那群纯爷们儿喝酒的翻版。
春暖儿正在跟苟小天喝交杯,在旁偷眼见了,忍不住喷出了一口老酒,喷了苟小天一脸。
好在郝义似乎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直接端起酒杯来一口喝了。
夏伏一杯酒下肚,心中顿时有了些底气。
她于是就寻思怎么从郝义嘴里套出话来。
“对,先给这家伙灌得差不多后,再神不知鬼不觉的用迷魂大法,叫他乖乖吐真言!”
当下主意打定,就对春暖儿使了个眼色道:“丫鬟!把酒全换成年份最高的百花娘!”
春暖儿则故意大声道:“这百花娘性如烈火,俗称半瓶倒,悠着点,别喝出事儿来啊!”
丫鬟小厮们怎么不知是何意,于是就在后台往酒里掺了些药剂。
平日里他们也是这般干的,用平常酒兑药,使酒浓度变得更高且有一定药性。一是当高档酒来卖,二是对付某些耍酒疯的或讨厌的客人。保管让他们一喝就倒,大家落得清静。
“我叫夏伏,这位兄弟该如何称呼?”
“我叫郝义。”
“好!今日初次见面,咱兄弟俩再走一个!”
“好,干!”
“真是傻姑娘啊,这壶明明是药酒,你不会喝离你最近的那壶平常酒?”
春暖儿在旁见了,不禁埋下头去捂住额头。
苟小天还以为春暖儿喝多了。
夏伏从没在这种环境里呆过,哪里知道青楼这里面的水会有那么深。
再加上点江湖儿女脾性,对喝酒弄虚作假更是嗤之以鼻,认为称不上好汉。
很快两壶酒被两人分完,郝义夏伏二人都有了些醉意。
只见又有两壶酒被端了上来。
夏伏似乎渐渐开始放开了,伸手搭住郝义肩膀,“喂,郝兄弟,看不出你倒是挺能喝的嘛!”
“你老实跟我说,今天你来春香阁,是,是来干嘛的?”
“来干嘛?对了,我,我是来干嘛的?”郝义喝得也感觉到有点上头,低着头开始迷糊了。
夏伏把头靠在郝义肩上,眼睛斜望着他,用手指戳着他胸口,又道:“我觉得,你这个,人,有问题!”
“有问题?我,呃!有什么问题?”郝义闭着眼似乎有些难受,摇着头说道。
夏伏看时机已到,便转过身去,背对郝义。手中掐诀,口中默念口诀,想偷偷使用迷魂大法。
但是她这时虽脑袋还算清醒,但身体已有些不受控制了,口诀一直念错,指诀老是掐错。
连试了几次,均不能成功,加上点酒劲,于是她渐渐有些小脾气上来了。
“喂,你在干嘛?怎么,不,不敢,继续喝了?哈哈哈。”郝义这时貌似已缓过劲儿来,摸着夏伏脑袋大笑道。
夏伏陪酒半日本来就一肚子气,施法不成又是一肚子火。如今还被个臭男人摸了脑袋,再也忍耐不住。
只见她从座椅上跳将起来便开始发作,反手一招白蛇摆尾。口中喝道:
“你给我滚!”
这本是剑法上的一招,被她融汇贯通到拳法上了。
但郝义反应奇快,在如此近距离,下意识便使出了黐桥短打手。
夏伏的手剑瞬间被他止住,而黐桥短打手最厉害的是攻守兼备,桥住对方同时也可进攻。
只见郝义黐桥手连招顺势皆至,夏伏兴之所至,忍不住大叫了一声“好洪拳!”
随即以右手白蛇探洞直击面门,左手白蛇绕身守护。
而郝义也因憋屈喝了半天闷酒心中不爽,这下激起了斗欲,亦赞道“好手剑!”
双方你一拳我一掌,就在酒桌边上放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