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回家
郝义回到了城东家中。
还是那个熟悉的小院子,院子里还是那棵熟悉的老银杏树。
两间瓦房,一堂一室。
当年他买下的时候,真是高兴啊。终于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了。
他喜欢坐在银杏树下,烹茶煮酒,打坐冥想;看夕阳朝露,听叶落花开。
每当此时,他就会想起自己的父母。他们长的是什么模样?喜欢吃什么东西?
就在他跟村里那些骂他没爹娘的熊孩子们打架时,那个男人出现了。
“你长大了想干什么?”
“杀了那头恶蛟,替父母报仇!”
“这个很容易,跟我走吧。”
直到今天,他也记不得当时为何那么容易就相信一个陌生人了。
跟着那个男人走遍了东来国,赌场和桥下是他俩去的最多的地方。
在他十四岁那年,那男人丢给他一把刀。
“去,给他个痛快。”
当他看到地上那个满身血污的人那祈求的眼神时,他犹豫退缩了。
哪怕这个人在不久前还想杀死自己。
最后那男人握住他拿刀的手,朝对方剁去。
鲜血脑浆迸进了他的眼睛,嘴巴,糊了他一脸。
男人仰天大笑。
他却跪在地上呕吐不止。
“今后这把刀就归你了,你要好好待它,刀也是有生命的。”
“胡说,刀怎么会有生命?”
“因为它叫出云刀。”
郝义回家美美的睡了一觉。第二天起床挑水,起锅,烧火,做饭。
早饭后在床上做了一套小周天功,全身上下顿时恢复到最佳状态。
按照以往回家后的惯例,他把出云刀连同刀鞘都放在了桌上。拿出工具,抽出刀,给刀和刀鞘做保养清洁。
“哪有啥生命!又是骗我的!”郝义边擦刀边喃喃自语。
擦完刀后,他又把那本残书拿出仔细阅读起来。
这本残书应该是一本书的下半部分,又曾被烟熏火燎过,较为完整可看懂的东西还真是不多。
“缩符法”,这就是冬殇偷袭展阎罗时用到的法术。原来是用法术将一枚平常符箓缩小至指甲大小。
好处就是符箓缩小后可以藏在手指缝里达到出其不意效果,而且蓄力击发与符箓飞行的速度大大提高。
坏处就是符箓最初的威力会大打折扣,不过在飞行中符箓会不断吸收周围的真气灵气,并补充到符箓上。
郝义先拿出几根阵旗在院子里布下一个简易混元阵法,围了个方圆一丈大小。
阵法除了把声音和气息遮掩住,从外面看上去也只是个空空的院子而已。
郝义仔细看了一遍法诀,觉得没什么问题了,于是拿出一张符箓放在桌上准备开始试一试。
这个时候,他突然觉得有点不妥,以他现在的修为制作一张符箓还是挺麻烦的。
他有点舍不得,于是拿了张空白符纸来试,即使失败了也不心疼。
只见他静气凝神了片刻,睁眼即拈指掐诀,口中念念有词,把一道道真气打在符纸上。
咒语念诵完毕,低喝一声“疾!”只见那符纸开始抖动,并迅速变小。最终符纸变成了指甲大小。
看到第一次就成功,郝义大喜。
这次换了一张符箓,算正式开始。
掐指念咒之后,那张符箓开始抖动,变小。郝义见了正在暗喜,结果下一息符箓上的气就开始不稳起来,随后变得失控,符箓迅速变大,最后“轰”一声爆炸了。
郝义还好躲得快,人没事,但桌子却已毁了。
他仔细回想了刚才的步骤,总结了一下得失后又拿出一张符箓再次开始。
结果两个时辰过去后,耗费了十张符箓只成功了两张,阵旗也损坏了两面。
郝义看了看自己口袋里为数不多的几张符箓,叹了口气。
一张符箓市面上售价不低,如最普通的符箓,按照符箓成色最少也要卖半吊钱一张。
他如今一年俸银却也就十两左右。
如今修炼这个,后面所需符箓数量,真是无法想象了。
而平日里自己所用符箓,大都是花了不少时间自己所制。从不敢想象自己花钱去买。
郝义把符箓收好,又开始翻起了那本残书。原来这本残书其实是本集合了法术,风俗,地理,人文的杂书。
除了这个缩符术以外,还有些奇闻怪谈引起了他的注意。
其中一些魔派法术非常奇特,简直叫人匪夷所思。
如先把自己魂魄分离一点出来,自己再用秘术加持,来达到远处操控行尸,或者杀人于无形。最后这部分魂魄还能再回收融合至施法者体内。
书的末尾还介绍了一本叫《重阳真经》的奇书。
此奇书被推崇甚高,作者甚至用了‘肆方第一奇术’,‘三界之外,五行不纳’的词语,真的有些惊世骇俗了。
只不过残书作者最后也承认,这本奇书只是坊间传说,至于到底存在与否,也无从考究。
郝义把书合上,决定还是先去找师父请教一下那个缩符术的问题后再继续尝试,不然这个失败率也太高了,真的有些负担不起。
接下来郝义又把师父以前教授过的‘识妖诀’,‘敛气诀’等口诀挨个反复练习。
在奎星楼他竟无法察觉出毛掌柜的异样以及张小七的妖气,还有那个躲在画中的鬼修。
如今的他还需努力提升自己能力才是。
一连两天,郝义都在家反复练习各种口诀。这天上午有个衙门小厮找上门来,给他带来了展阎罗的口信,叫他今日去苟小天家汇合,有公事相商。
苟小天家住在城西一处瓮城内,名曰少城。
这里算是达官贵人居住比较集中的居民区。临王府距他家仅有一街之隔。
展阎罗叫小厮先去少城探知其在家,然后出门径直向少城寻苟小天而去了。
那天他在万宝阁收到了玄部乾司的廷寄,回家用自己玄符一比对,果然不差。
廷寄盒子里面有封东王给他的下记。命他在收到廷寄后的十日内赶赴东来府的东王府听命。上面还特别叮嘱不得跟任何人提起。
展阎罗虽然是朝廷玄部的基层官员,但在临江府入玄房二十年,从未见过主事玄部乾司的东王,就连跟玄部的官员也从未打过交道。
他虽然满腹疑惑,但还是得去。
只不过在去之前,得先把玄房里最头疼的两个人好好叮嘱一番。
展阎罗放好廷寄,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