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螳螂精
二十年前的深夜,秋风瑟瑟,夜,还是如今这般迷人。
冷,寒风拉扯着凉意,万年蛇洞内却花儿锦簇,宛如初春。
一个鬼鬼祟祟的人走在洞内,他蹑手蹑脚,像极了一只猴子!
而他没有察觉,他身后还有一条影子,同样的鬼鬼祟祟。
前面的人手持一把铜棍。后面那人,用着一把弯刀。
“沙沙沙!”响声传来,一只巨高的螳螂精,有气无力地走着。它年老体衰,已到了生命尽头。
走了几步,它若有所思,想起家里不到一岁的孩子,眼里多了一丝幸福。
它本不想苟活,但为了啼哭的孩子,它咬了咬牙,又毅然迈起蹒跚的步伐。
它望向四周,眼中有些回忆,年轻曾多么美好,却不小心错失拥有。
……
螳螂精仍旧边想边走,丝毫没察觉到危险。
前面这人却已疯狂,他内力已经过了三段,自认为已到了无敌的境界。
“呀呔!”他看准时机,不再犹豫,蓄势待发的铜棍已然出手!
“砰!”的一声,铜棍砸在螳螂的头上。
螳螂精一阵眩晕,抬起一只前足,同时抽出了一根棍子,银色的棍子!
“吱吱!”螳螂精虽已残烛暮年,但还能一搏。银色的棍子横扫而出,对着那人就狠狠砸去。
“嘿!”那人轻喝一声,忽地一晃,没了踪影。
螳螂精一惊,急忙转身,哪有身影。
“呀!”那人从天而降,铜棍再次袭来。
“砰”螳螂精头上重重挨了一棒,顿觉天旋地转。
“砰”又一棒袭来……
螳螂精已毫无还手之力,那人越发张狂,撇着嘴,猛喝一声:“死去吧,垃圾!”
他手中铜棍如雨点一般,疯狂砸下…
“扑通”螳螂精倒在地上,眼角流下泪水,它心中仍旧挂念妻儿,带着不舍,抽搐几下,咽了最后一口气。
银色棍子掉在地上——“螳螂棍”横空出世!
这运气,简直比踩到狗屎还幸运。
那人喜出望外,颤抖地捡起螳螂棍,泪水湿了眼眶:“没想到我白丁,竟然拥有了银色武器!”
白丁喜笑颜开之际,却没有注意到,他后面那人,正蹑手蹑脚越来越近。
“呀,去死吧!”后面那人怒吼一声,手已起,就差刀落。
但他也没注意到,自己脚下不知何时多了一只蛇,一只绿皮草蛇!
“哎呀。”后面那人没杀到白丁,却被绿皮草蛇缠住了双腿,动不得半分。
“妈呀!”他惊吓过度,黑色的脸一下变得苍白,撕心裂肺地喊起。
白丁正喜悦,忽然听到叫喊之声,急忙转身…
他看见了绿皮草蛇,正张着血盆大口,对着一个陌生人。
“休要伤人!”白丁救人心切,他一声暴喝,举起螳螂棍对着绿皮草蛇猛砸过去。
绿皮草蛇吓得一怔,扭转蛇头,瞧向白丁。但它天生视力有限,只看见恍惚的影,却没看见人。
后面的黑脸汉子,也看见了希望,奋力挥舞起手中的弯刀,猛然喝道:“大浪淘沙!”
刀已出,刀锋若巨浪,又似尘中沙!
“杀呀!”“去死!”两人齐心协力,洞穴内尘土飞扬,厮杀声回荡悠长。
嘈杂过后,绿皮草蛇带着不甘,横尸在地,屈服于他俩淫威之下。
“当啷”又爆出一把武器,饮月刀!
那人贪婪的看向地下的刀,抱拳道:“在下黑木,谢谢兄弟的相助。”
“在下白丁,你是何时而来?我怎么未察觉到。”
黑木沉默片刻,刀在手中握的更紧:“哎!白兄有所不知,我在这里已经潜伏多日,就想杀了这绿皮草蛇。”
“你一个人?这也太危险了吧。”白丁信以为真,语气中带着佩服。
黑木指着地下的绿皮草蛇,叹道:“我本想要在它冬眠时,取它性命,可就在刚才,你却打草惊蛇。”
白丁有些自责,话里带着歉意:“是我大意了,但为何在我路过之时,这绿皮草蛇却没有攻击我?”
黑木想了想,眼珠转动,沉声道:“这绿皮草蛇向来精明,本想杀你时,却碰巧那螳螂出来,它就兀自不动了。”
白丁诧异道:“它想螳螂捕蝉?”
黑木点点头,指着绿皮草蛇:“可不是,就在你杀死螳螂后,它准备出手了。”
“然后你也出手了?”白丁抢答道。
黑木点了点头:“幸亏我在,不然你就成了它的腹中之食了。”
“这么说是你救了我的性命?”白丁一阵后怕。
“不敢,不敢,江湖之人本就一家,一家还说什么外话。”黑木说话很是客气,憨厚的脸上,带着诚恳。
黑木又指向亮闪闪的刀:“那这饮月刀?”
白丁连连摆手:“我得了螳螂棍,这刀当然不能要。”
黑木捡起饮月刀,高兴不已:“谢谢白丁兄,我俩不如结伴探寻一番,不管有没有收获,待会去我家吃酒如何?”
“好,一言为定,黑木兄果然爽快!”
……
古道悠悠,密林深处。一条盲肠小道抹去浮萍。
顾天流、项依依、白丁三人走在路上,行色匆匆。
“怎么走了这么远,还不到?”顾天流满头是汗,唏嘘带喘。
白丁停下脚步,看着他,有些诧异:“你就这点耐力?”
“我最近有些劳累。”
“你也没做什么,会累成这样?”
顾天流与项依依天天出去游玩,有什么劳累的?白丁疑惑不解。
“哎!”顾天流轻轻叹息,他最近确实很累,他白天游山玩水,晚上游山玩水,当然累。
项依依当然了解自己男人,她心疼地对着顾天流说:“那我们就休息一会儿。”
“好!”
顾天流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掏出了一把枸杞放在口中,“呱唧,呱唧”嚼了起来。
…